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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尽头生存指南[无限] (温留白)


  所以雨衣鬼才会对他们透露,那个婴儿才是整辆车上戾气最重的存在。
  因为当时婴儿就是被附身的状态。
  陈岁阴差阳错地在婴儿的背上拍了拍,反倒是误打误撞,把恶鬼拍了出来。
  恰好当时车上的乘客被金伶吓到了,四散奔逃。
  恶鬼急需寻找一个全新的身体,而跑在最后的老赵,就成了那个倒霉鬼。
  老赵张开双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美妙而浓郁的血腥味。
  原来做了鬼,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杀人。
  他只是朝着某个方向一伸手,那把取了无数人性命的开山斧就自动回到了他的手上。
  车头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地无限长。
  老赵以绝对压迫者的姿态,手握开山斧,朝他们逼近。
  “求我啊,跪下来求我饶了你们。”受害者越是畏惧他的存在,他就越是兴奋。
  陈岁和陆鸣潮并肩站在一起,大雨把他们两个人淋地湿漉漉的。
  雨水顺着前额的碎发,在陈岁的脸上蜿蜒而下。
  “害怕吗?”他问陆鸣潮。
  “我说我害怕的话,他就不会对我动手了吗?”
  陆鸣潮一脸惊慌地向着陈岁身后缩了缩,眼睛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不会。”陈岁坦言。
  “哦,那也没必要装了,不是么。”
  他一改刚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舒展了一下肩颈,又笑着把指骨一一掰响。
  “啊,你已经是鬼了吧,那就请你——再死一次吧。”
  他笑得更灿烂了。


第15章 瞑泉村
  附身老赵鬼的恶鬼,杀人生涯里受害者无数。
  谁不是痛哭流涕,蜷缩求饶?
  怎么到他俩这儿,反而是他更像是个受害者?
  “死鸭子嘴硬?”
  老赵握着开山斧的手指抽动了一下,随后猛地把开山斧朝着陈岁的脑袋掷了过去。
  久违的手感,他甚至可以想象,斧子划开皮肉,劈开脊椎时飞溅的鲜血。
  以及那颗美妙的头颅如何狼狈地滚落在泥泞里,染上污浊。
  可真正动手了,却发现一切都跟他想的不同。
  陈岁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只是稍稍偏了下头,斧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钉死在他身后的汽车上。
  厚厚的铁皮一下子就被钉穿了。
  对方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顺利闪避后,竟然还游刃有余地伸了个懒腰。
  “在车上窝太久了,也确实应该——舒展筋骨了。”
  不算大话。
  陈岁想过很多种可能,他和陆鸣潮都会死在这儿。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破地方,到哪里都逃不了一死。
  他们只是渐渐地,熟悉了死亡而已。
  每个人面对危险时的反应,大多是哭泣,求饶。
  而他和陆鸣潮却恰恰相反,越是危险,就越是——兴奋,是肾上腺素狂飙的愉悦。
  他们早已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却又不轻易屈从于命运。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岁和陆鸣潮一左一右,突然朝着老赵包抄了过去。
  两个人竟然同时看准了这只鬼的弱点,残疾的左腿。
  尽管被附身的老赵本人双腿完好,但这只鬼总以为自己的左腿依然残疾。
  走路的姿势也像之前一样,一瘸一拐。
  他们两个找准痛点,一前一后地踹向了老赵的左腿。
  老赵哀嚎一声,整个人跪在了地上,被钉牢在车厢铁皮上的斧子一瞬间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这次陈岁闪避地慢了一些,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
  陆鸣潮将老赵按在地上,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脑袋,不忘取笑挂彩的陈岁:
  “身手一般,建议回去之后报个班,实在不行,我也能教你。”
  大话一说出口,飞出去的斧子像回旋镖似的又杀了回来,竟然直直地朝着老赵的后背砍过来。
  陆鸣潮为了躲斧子,只能松开老赵,并为此付出了一点小代价。
  他的肩膀被斧子刮了一下,也开始淌血。
  “你教我?就这水平?”陈岁的嘲讽随之而来。
  陆鸣潮觉得,今夜他们大抵要在斗着嘴的过程中死一死。
  如果不是老赵在场,他俩高低得先打一架,分个孰强孰弱。
  那恶鬼并不珍惜老赵的身体,以这样的方式脱身后,踉跄着站起来,拔出了砍在自己背上的斧子。
  他的双手握住开山斧,晃了两下后,竟然退到了黑暗中。
  周围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但恶鬼却可以凭借他们身上的气息,顺利找到他们的位置。
  “站到光里来,靠近车。”陈岁提醒他。
  陈岁和陆鸣潮飞快地站到了亮处,后背紧贴着车厢外壁,戒备地看向暗处。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陆鸣潮甚至当场出了个馊主意。
  “喂,你这么能编故事,要不再编个故事,把车里那位诓下来跟老赵打一架?”
  其实陈岁仔细地琢磨了一下,陆鸣潮的馊主意还真有点道理。
  但金伶现在一心扑在孩子身上,肯定不会为了他们两个人类,跟老赵动手。
  除非……
  大约是福至心灵。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老赵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可那开山斧却精准地朝他们劈过来。
  就在那斧子要劈到他们的时候,陈岁和陆鸣潮忽然蹲了一下。
  开山斧“哐当”一声,砸碎了巴士后排的玻璃,直直朝着金伶和小杰飞了过去。
  刚才还在温柔哄娃的金伶瞬间变脸,暴长的长发缠上斧柄,愣是把这一斧子接了下来。
  躲在黑暗里的老赵自然是要召回斧子的,可这边金伶的头发缠住斧子就是不放。
  两相较力间,竟然凌空上演了一场鬼与鬼之间的拔河。
  “赌谁赢?”陆鸣潮抱着手臂,和陈岁一起看起了热闹。
  一边是穿着红衣自杀的女鬼,一边是杀人无数的恶鬼。
  “红衣上吊,煞气自然是强压一头的,但对方杀了那么多人,戾气充足,我觉得老赵赢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陆鸣潮已经像个解说员一样分析起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陈岁的答案。
  “我赌老赵,你赌谁?”
  陈岁不像陆鸣潮,在这样的场合,还把心思放在赌局上。
  他的视线在陆鸣潮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发现他的肩膀其实伤地很重。
  深可见骨。
  只是雨太大了,把血冲淡了,制造出了看上去没流多少血的假象。
  他一眼就看出了陆鸣潮强装没事,实则是在勉强自己。
  “痛了,就说出来。”他连关心人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陆鸣潮愣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方面他是永远是高傲的,就算痛,也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可在陈岁面前,他似乎,可以短暂地,放下骄傲。
  他垂下眼皮,苦笑着回答他:“痛死了。”
  “陆鸣潮。”陈岁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教导他。
  “痛的时候,就不要笑了。”
  陆鸣潮用手捂住肩膀,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淌而出。
  “习惯了,现在改,有点难。”
  他的唇色和脸色一样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轻松愉悦。
  陆鸣潮靠在车厢上,对着陈岁大声示意:
  “喂,都最后一条命了,有什么底牌,可以拿出来了。”
  陈岁:“我没有底牌。”
  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有的话,建议现在拿出来。”
  这俩人各怀心思,还在互相试探。
  另一边,车厢里的金伶和老赵已经分出了胜负。
  女鬼的力气终归还是太小了一些,头发被凌空扯断,还没来得及再恢复,第二斧就朝着她劈过来。
  金伶的身体还端坐在后排的塑料椅上,手中抱着的婴儿还在睡梦中。
  而她的头颅却被老赵一斧子斩断,越过后排几个台阶,咕噜噜地滚落在车厢前段。
  那些张牙舞爪的头发瞬间失去了生命,不动了。
  老赵解决了金伶,又从黑暗中朝着陆鸣潮掷来了第三斧。
  陆鸣潮只能绕着车不断躲避,根据斧子投掷而来的方向,默默判定老赵的位置。
  至于陈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车。
  他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捧起了金伶的头,走到后车厢,原封不动地把这颗脑袋给金伶装了回去。
  头颅与身体重新衔接,金伶的力量恢复了一些。
  她缓缓睁眼,安安静静地看向陈岁。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替她把垂在前额的长发拢到了耳后。
  然后用指腹,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污迹。
  雨很大,天很冷,但他的手很暖。
  她挂在那棵树上很久了,淋了太久的雨,吹了太久的风。
  从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
  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有人说她妖娆做作,只会勾引人。
  可她从来都是本本分分,漂亮,就有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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