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问道:“什么问题?”
谢臣蔚:“也许你应该反省一下你的社交问题。”
初夏停止用毛巾擦头发,不解地复述道:“社交?”
谢臣蔚见他不明白,只好使用更加直白的语言。“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考不上理想的大学,是在无效社交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初夏忽然愣住了,他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臣蔚问道:“谢总,我不是太明白你的话。你能不能举个例子,什么叫无效社交?”
谢臣蔚很认真地解释道:“比如,你和那个沈哲还有陈景林之间的交往,我觉得就是无效社交。”
初夏:“……”
见初夏还是用一种懵懂无知的目光看着自己,谢臣蔚进一步地解释道:“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怎么去哪儿都这么招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么打成一片?”
“还有我看了你高考的成绩,你想想你之前高中为什么成绩不好,是不是浪费了太多时间在社交上面?”
看着谢臣蔚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唇,初夏生平第一次和他产生了不同的意见,他好像第一次看到了谢臣蔚光鲜又高贵的外表下隐约出现的一丝冷漠。
初夏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谢臣蔚,开口问道:“谢总,拿你的话来说,你和我的交往是不是所谓的无效社交?”
谢臣蔚忽然愣住了,他像是完全没想到初夏会这么问。
他摇头正要解释,初夏又苦笑道:“我是不够聪明,考不上好的大学,你这种一直跳级的学霸和我这么笨的人交流一定很累吧?”
谢臣蔚:“……”
谢臣蔚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悖论之中,他明明就是想要和初夏有更多交流和接触的机会,才在门口想了好久要怎么表达怎么组织语言才好。然而,结果却是把初夏推得更远。
这让谢臣蔚联想起一个可悲的事实,他从小到大确实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在拓风建立之后,也是如此。因为只要有他在的团建场合,通常就会很快冷场。
做出违背主人意愿的事情,是有违过去自己的本能的,但是初夏还是忍着痛小声但是坚定地说出了自己心内最真实的想法。
初夏:“很对不起,因为我并不认为每个人都是像谢明远一样的,所以我愿意相信别人,这就是你所说的打成一片吧。”
“而且,在我看来,陈景林和沈医生都是很好又很热心的人,我不觉得帮朋友的忙是浪费时间,也不觉得是无效社交。”
初夏会说这样的话,谢臣蔚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谢臣蔚第一次从初夏看向自己眼眸中,看到这么坚定反抗自己的情绪。
精英主义常被人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社会上风评并不高,但是谢臣蔚却觉得这无可厚非。毕竟一个人每天的时间只有那么多,注意力也是有限的,把时间分配给最值得努力的事情上才是最明智最高效的。
谢臣蔚并不认为初夏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于是初夏就看到一贯居高临下的谢臣蔚长久地伫立在那里,好几次都试图张开嘴唇,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不知为什么,初夏后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着。
初夏会觉得当时站在那里的谢臣蔚看起很孤单甚至很可怜,他也后悔自己刚才说出正面怼他的那些话,就算要讲,也许他也可以换种更委婉的方式说出来。因为不论是过去做小猫咪的时候,还是现在做人,谢臣蔚对让的帮助真的很多。
初夏决定明天有机会一定要给谢臣蔚道个歉,但是谢臣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接下来的几天谢臣蔚都一直早出晚归的,看起来工作真的很辛苦。
收到网购的作画工具后,经过初夏连续几天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完成了谢臣蔚要求他画的画。当天晚上,初夏很郑重的把自己的劳动成果交给了今天终于准点下班回家的谢臣蔚。
第一幅画的是夕阳下的公园景物图,第二幅图是一个插满了紫色薰衣草的花瓶,第三幅图是一个地铁上的背影。除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看起来还是比较像自己之外,谢臣蔚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但是谢臣蔚在初夏把画交给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在用某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谢臣蔚对美术真的是门外汉,所以他到最后也只能说出:「非常好看,我很喜欢。」之类一听就很敷衍的话。
初夏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什么谢臣蔚还是觉得初夏的表情隐约看起来有一丝失望。
谢臣蔚当天晚上就用手机扫描了这几幅画,发给了他高中时期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秦沽。
秦沽现在是榕港学院艺术系的老师,现在正在忙着评教授的职称,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不过既然谢臣蔚开了口,他还是很给谢臣蔚面子,答应帮谢臣蔚看看这个学生是否适合学美术。
当天晚上,总裁办公室里,在约定的时间,谢臣蔚修长的手指在天然大理石的桌面上轻弹了两下,这才点开了秦沽的语音信息。
“这副夕阳下的景物图,看得出来受到莫奈的《日出印象》的影响,看起来对光影的运用不错,但是也能看出美术生的基本功不扎实;薰衣草这副能明显看出在模仿梵高的画,不过色彩的饱和度克制多了;至于,第三幅嘛,谢臣蔚,这不就是大学时期的你吗?”
讲到这里,秦沽的语气忽然暧昧起来。“臣蔚,快和我说实话,你和这个叫时初夏的女生是什么关系?什么人能让你这么上心?你说说你多久没主动联系过我了?”
“秦沽,你能不能言简意赅一点?一句话说下他到底能不能学美术?”谢臣蔚问完之后,又纠正了一句,“还有,他是男生。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生?没想到你这么不走寻常路啊!”手机里传来了秦沽惊讶的声音,不过搞艺术的人还是比较见多识广的,他貌似很快接受了,“行吧,既然你这么隆重介绍的,我同意见他一面,看看他人怎么样,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笨蛋学生了。”
就在谢臣蔚想着怎么告诉初夏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初夏和陈景林正在专心做粉刷匠翻新着他之前被破坏的房子。
今天陈景林想办法找人把坏人加上去的锁给弄开了,但是墙上那些扎眼的大字报还是过于触目惊心了。为了省钱,他们从建材市场花了四百元买了一桶涂料,准备自己翻新一下。
其实这事说起来简单,但是决不省力,他们得先把靠墙的家具移开,挪到一起,还得找塑料纸把它们都遮盖起来。弄了半天,才搞好准备工作。
陈景林一边刷着墙一边问道:“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那个谢臣蔚那里?他真的没有再碰过你吗?”
初夏摇摇头,说起来他的心里也有点奇怪,他们一起睡是有的,但是真的没有发生之前那种羞羞的事情了。不知是不是初夏的错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谢臣蔚好像有点刻意不和自己离得太近。
陈景林又问:“怎么,初夏?我看你摇头的样子还怪委屈的?你不会真地爱上他了吧?”陈景林看着他,满脸全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初夏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默默地用滚筒刷着漆。
陈景林想了想又说道:“你说这个谢臣蔚真的和你说的这么有钱,又那么帅,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呀?你虽然长得还行,可是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你懂不懂?”
初夏这次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景林,你说的这句文言文什么意思啊?以前读书的时候没见你语文这么好呀?”
陈景林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解释道:“我们理发店老板娘的口头禅啊,她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千挑万选了一个对他最好的老公,结果现在还不是出轨了。这句话就是说只靠脸是靠不住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初夏,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觉得你和谢臣蔚不管是年龄还是各方面条件都相差太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可讲究门当户对了?”
看着陈景林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自己,初夏虽然情感上不愿意听这些话,可是理智上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些听起来又挺有道理的。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初夏用自己没沾油漆的左手拿出了手机。
电话里传来了谢臣蔚的声音,他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这一次我又自作主张了,我把你的画拿给了我的同学秦沽,他是艺术学院教美术的副教授,他说他愿意见你一面,我觉得希望很大。所以,我的计划是你这半年向他学习美术,有空的时候我再帮你补下文化课。”
“呃……”初夏似乎是被谢臣蔚的话给惊呆了,原来那几幅画是要给老师看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忽然,初夏明白了,他是怕老师不愿教他,所以才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谢臣蔚又说道:“所以,初夏同学,你愿意明年重新高考吗?至于经济的问题,你先不用担心。毕竟从人生规划上来讲,还是读四年书以后的薪酬会更高一些,也更有性价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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