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直走走到底就到了。”
说完,似乎有狗撵般拉着两个依依不舍的亚雌一溜烟跑没影了。
见此,再觉得里面没问题的都是傻子,不是傻子的霍祁东转身也想跑路,结果不知道是不是经理通风报信,才走没几步,霍祁东就被突然横在面前的手臂拦了下来。
“阁下走错方向了。”目测有两米多的猛汉板着个随时要打人的表情,声音凶狠的指了指反方向。“走这边。”
“你认错人了。我就进来上个厕所。”霍祁东扯了个笑容,脚往旁一拐,就在快走出阻拦范围时,肩膀被人用力一扯,顺着力道后背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眼冒金星中,耳旁传来一声近在咫尺的低沉笑声。
“阁下剧本的事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我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霍祁东死鸭子嘴硬,结果身后那人将暴露这狗编剧身份的剧本从胳肢窝里抽出来,
“是吗?”
刷刷的翻页声带起浓浓的墨香弥漫在空气中——干!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霍祁东被推进昏暗的房间时,肠子都悔青了。
阴暗的空间里只有一户小窗透出几缕难得的光线,霍祁东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身侧夹击着两个大汉。
而对面的位置,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翘着,其上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亚雌,这亚雌玫瑰金的头发中暧昧的穿插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的主人此时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狐狸般的眼睛潋滟的看着霍祁东。
这是一个说的上昳丽秾艳的雌虫。
照着星网上最简单辨别雌雄的方法——看颈部是否有虫纹,霍祁东轻松辨别出了对方的性别。
雌虫跟亚雌,贵圈真乱。
不过霍祁东深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套路,默默撇开视线。
“迪雅·克洛。”那个雌虫打开一瓶蓝色的酒,深海般的酒液淌进玻璃杯中,而后它被移到霍祁东跟前。
“阁下的剧本我可以出高价购买,不过我希望阁下能出演。”
“不卖,不喝,不出演,谢谢。”闻到醇厚的酒香,酒鬼的基因动摇了下,但霍祁东定了定神还是撇开,眼不见为净,这雌虫心里卖的什么药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谈判陷入僵局,迪雅将身上的亚雌推开,长腿踩过桌面,两个壮汉为其移开一块位置,他紧紧挨着霍祁东,呼吸中浓烈的酒香扑到侧脸。
“阁下,真的不考虑吗?”暧昧用鼻尖碰了碰霍祁东信息素最浓烈的颈部,迪雅下垂着眼眸,魅人的像个诱惑路人的海妖。
可惜,他撩的是块‘无欲无求’的石头。
霍祁东头一偏:“说话就说话,别理我这么近。而且我只是想找个合伙人。”
“阁下,别这么着急的拒绝,可以先看看我之前拍的作品,再做决定。”迪雅离开之前,意犹未尽的捏了捏霍祁东脸颊的软肉。
“……”
霍祁东没胆子揍这个流氓,只能怒瞪这个手一挥,就出现几个虚拟显示屏的雌虫。
显示屏正播着几个香。艳的片段,基本都是雌虫跟亚雌的片子,唯有的一个是雄虫跟亚雌的,但片中血腥地有些难以入目。
瘦弱的雄虫拿着凌虐的道具,一遍遍折磨身下美丽的亚雌。可即便如此,亚雌的表情却极为享受,与前几个跟雌虫时候的面无表情完全不一样。
这并不奇怪,毕竟雄虫的信息素堪称蓝星的罂粟花。
xing与爱的激烈碰撞,论质量这些片子确实可以成为上乘。
不过霍祁东看了几眼就皱着眉挪开了视线,他又不是拍这种片子的,想到这他突然察觉不对劲,回想了遍自己发在网上的剧本介绍。
【爱是囚笼,雌虫放弃追逐心中最神圣的美好,沉入在欲望的漩涡中,当爱化为纠缠,溺死的爱究竟向往最初的美好还是热烈的爱……】
再想到剧本这雌虫根本没看过,他不确认的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卖涩情片的。”
迪雅歪头给了个“难道不是吗?”的表情,雄虫片子好挣钱,不想结婚的雄虫一般都是靠拍摄这么点地下勾当度过困难期的。
“如果阁下不想跟雌虫一起拍,亚雌也是可以的。”迪雅一开始就是因为简介上贴着的‘主角是雌虫’给吸引的,但是雄虫这么优质的话,点击率也不会很低,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可以。
好家伙,霍祁东顿时哭笑不得,明白了对方意图不是杀人埋尸,他也就放松下来了,紧接着灵活的脑子转了个弯,想到了个绝妙的办法。
“其实还是可以考虑的。”他话并不说完,拿起酒端着和以往那些大导演拼酒的架势给迪雅续上酒。
“来来来,先喝酒,再谈事!”
“哎哟,这么小口都不够塞牙缝的。”
“是不是雌虫哦,喝的这么小气!”
“……”
被雄虫劝着闷了一大口酒的迪雅被其精妙的话术忽悠得晕头转向,不仅是他,就连保镖、陪酒的亚雌也被不知不觉灌了几瓶酒。
直到后来,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死命的灌,意识的最后,迪雅只记得自己在星网拟出来的合同上签了字……
*
作者有话要说:
增加了个性别,亚雌,有特意介绍,再次补充:雌虫跟亚雌不会有感觉,只是精神发泄。
新人物迪雅是个夜总会大佬,爱钱,非常爱钱。
谢谢大家喜欢,比你们哟。
第4章 现实 重修剧本
入秋,天空披星挂月,朗朗月色洒在空旷的柏油路上,像是铺设了一片细闪的星光,头顶飞行轨道时不时驶过几艘飞行器,速度快的在霍祁东眼里只留下一道白光。
酒隔打在寒气中,和迪雅谈完后的霍祁东晕乎乎地停留在原地,盯着缀出一尾流光的飞行器发懵,恍然间还以为是流星。
可还没等他许愿,这几道流星越来越近,同时伴随着一种响彻天际的警笛声。
霍祁东只觉得一股恶心感直逼喉咙,侧身扶着树干弯腰呕吐,等稍微缓和后,再抬头时,所看到的场景直接把他看懵了。
只见几艘黑色飞行器悬停在一栋三层的别墅楼前,强烈的亮光从舱体打出,将别墅内的血腥场景暴露无遗。
三楼被重物砸碎的玻璃窗旁,一个穿着高档丝绸睡衣,表情狰狞的雄虫正高举着一个正哇哇大哭的婴儿,动作间似乎要将婴儿抛出窗外。
而他不远处,一个高大强壮,浑身伤痕的雌虫卑微地双膝跪地,一遍遍磕头向着窗口的雄虫无助的请求:
“雄主求求你,他是您的孩子啊。您要发泄,我把我的骨翼给您玩,只求您把孩子还给我。”
说着那雌虫将身后被掰断一半,血淋淋的骨翼张开,咬着牙朝雄虫腿边爬去。
即便如此,这雄虫脸色并没有好转,撇了一眼外面严阵以待,却又不敢靠近的军雌,嫌恶道:
“你以为把你以前的军队同伴叫来,我就会被你威胁?可笑,没有雄虫的允许,你说他们敢不敢在我扔这个小玩意儿的时候越界来救他呢。”
雄虫的话让雌虫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泛青,浸入血污的眼眸垂下时闪过一抹弑杀的红光,但很快就被对雄虫臣服的基因压抑了下来。
“雄主——”这一声喃语带着茫然和死寂,雌虫一直挺直的背脊软了下来,空洞的眼中只剩下雄虫手里的婴儿。
他生,即生,他死,这雌虫也没活下去的念头了。
也许是艺术家的共鸣,霍祁东感受到了这种脱离感,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救援的军队都来了,为什么还要站在外面跟看戏似的,不应该立即阻止这个随意剥夺生命的暴徒吗?
这样想着,他心底的正义被酒精熏陶直冲脑门,顾虑不了什么,他脚步加快,几下冲到军队的包围圈外。
被突然扒开的军雌们带着惊讶回头看着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雄虫阁下,意识到他想进去后,也没由着他继续推搡,而是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也就在这时,那窗口的雄虫觉着累了,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像随意扔垃圾般将婴儿从窗户抛了出去。
“tmd。”霍祁东低咒了一句,几步冲刺想要接住婴儿时,头顶一黑,他脚下被什么绊倒直直摔在地面的碎玻璃上,顾不得疼,害怕听到咚的摔地声,他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不过,沉寂了半天,也只听见他自己的倒吸声。
于是他抬头,看到一截截白玉剔透的巨大骨翼扇动着出现在半空中,那张开的骨刺带着一股让人膜拜的强大气息,不过没等霍祁东细看,那骨翼就在军雌落地时,被收入肩胛骨,而特殊材质的黑色衣料裹着这雌虫劲瘦的身体,很快与骨翼突刺的部位无缝的融合在一起。
等婴孩的哭叫在这雌虫怀里骤然响起,霍祁东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迟来的疼痛也席卷膝盖。
“阁下,您这伤需要立即处理。”一个白大褂军雌急忙在旁蹲下,从医药箱里翻出不少管药剂出来。
瞥见军队唯一的医师只有他,霍祁东摆了摆手:“把消毒剂给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现在还是去看看婴儿和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