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珊凑到俩人身旁，问：“需要我出场吗？”
“活人那边暂时不需要你出场。”
看到蔡珊失望的模样，鱼西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快了，马上就到你出场的时机了。”
接下来几人各自分开去做手头上的事。
鱼西不紧不慢地重新来到公寓，他拆下台灯里的摄像头，直接带到警局。
“你是说，有人监控你？”区派出所接待他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脸上有几颗雀斑，看起来还蛮可爱，就是说话的语气故作深沉。
鱼西点头，露出有点害怕的神色：“这不会是个变态吧？”
“有证据吗？”小警察自言自语道，“偷看男人，可不就是变态嘛？”
“有证据。”鱼西将罪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警察同志，你看这是我从他送的台灯里面拆下来的摄像头。”
小警察：“怎么确定是对方放的？”
“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在家里装了四个摄像头，这台灯是他一手抬进去的，中间我碰都没碰过。昨晚我有事出门，尽早回家想给台灯换个灯芯发现里面不对劲。”
在小警察微妙的表情中，鱼西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他送的台灯灯光太白了，我不喜欢，想换个暖光。”
不等小警察追问家里的摄像头，鱼西又编了个谎话：“至于为什么在家装四个摄像头，是因为最近公司有一个活动，要拍一个生活纪录片。”
小警察：“……”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是偷看别人的人变态，还是在家装四个摄像头的人是个变态。
要是说对方住着大豪宅嘛，装四十个都正常，但是据对方交代的来看，他住的是一间四十平米都不到的单身公寓……
小警察叫王律，他在笔录本上将鱼西说的话都完整记录下来，然后突然发现，好像没啥要问的了，对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王律迟疑了下问道：“那你这边是打算私了还是……？”
鱼西对他露出一个笑：“当然是走司法程序。”
在鱼西离开后，王律有些疑惑，把这事跟一个老警官说了下，那个老警官却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
“单身公寓？偷窥？我记得一年前也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当时闹得挺大，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了了之了。”说到这，老警官叹了口气，“最后那个女同志还自杀了。”
王律露出愤懑的神色：“这种人渣竟然没被绳之以法！”
“是啊，我还记得那个人叫赵天。”
“赵天？”王律惊了一下，连忙看向自己手上的笔录本，有些结巴地说道，“陈哥，这次的变态也叫赵天！”
牵扯到之前的命案，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还在上班的赵天以侵犯他人隐私权被警察强制带走，他家中的电脑也被警察当做证据一律带走。
而在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相拥着前来警局，其中有对神色惊慌的情侣，看到在警局死活不承认的赵天，气不得一出来，差点直接动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鱼西踏出警局的时候看到在门口等着他的左澜。
因为昨晚闹腾得太晚，几人都没怎么睡觉，鱼西去公寓和来警局报案都是左澜充当司机开的车。
毕竟一晚上不睡开车还是有风险的。
鱼西钻到车上，有些瞌睡地撑着下巴，“老板，谢谢你。”
说是老板，但是鱼西发现左澜却什么事都做，现在都要当司机了。
鱼西很感动，他握拳立誓：“我一定会尽快把公司发展壮大，早日招募到司机！”
左澜轻轻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带着点儿沙哑，震得鱼西耳边麻麻的，有一种酥麻感顺着脊椎一路传到后脑勺，整个头皮都炸开了一瞬。
“最近辛苦你了。”左澜指尖点了下方向盘，含笑看向鱼西，“其实这件事有更简单的解决方式。”
鱼西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怎么能更简单？”
这已经是鱼西目前能想到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了。
“比如入梦。”左澜提点了一句，“让那对情侣去警局揭发他即可。”
这样就不用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
鱼西苦恼：“总不能让蔡珊去普通人的梦境吧？那多吓人呀。”
左澜侧首看向他：“你也可以。”
“甚至不一定要入梦，你从旁人身边经过，可以给他下一个暗示提醒家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鱼西想了想，诚恳地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会。”
左澜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是个普通人。”
鱼西在心里吐槽这都能忘的？
然后下一秒，他听到左澜继续说道：“面相和周易你都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学习道家飞升指南了。”
鱼西愣了，良久后憋出一句：“左澜，你是在给我开金手指吗？”
吃惊之下，他直接喊出左澜的名字。
左澜微微侧首，寒潭一般的瞳孔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对优秀员工的……私下奖励罢了。”
鱼西轻咳一声，莫名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揉了下自己有点儿泛红的耳尖：“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回家睡一觉吧。”
左澜颔首，开车前往鱼西家。
在回去的路上，鱼西对左澜保证道：“等我飞升了，带着全公司的妖魔鬼怪一起飞升！”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虽然还不知道老板是个什么物种，但是、应该是个蛮有来头的大人物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左澜（面无表情）踢了踢沙发下的黄金：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
第26章 热门
不知不觉间，鱼西来到公司已经一个月，也终于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
他为自己之前担心公司是个传销组织感到羞愧。
不仅如此，左澜还真的传了一个更离谱的电子档，名字叫做《道家飞升指南》，一看就知道和一开始《道家入门指南》是同脉相传的东西……
而赵天的事情则是看起来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又远远不止于此。在证据确凿且多人举证的情况下，他的行为极其恶劣，在警局被拘留的时候心神松懈，蔡珊也成功找到机会入梦报仇。
也是这个时候，鱼西才从蔡珊口中得知，当时她的自杀远不止视频被传播这么简单，而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还听到公司其他人的嘲讽以及家人的咒骂，说她不检点跟男人同居才会这样等。
在多方面的压力之下，蔡珊才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表情有些后悔，“死后我才发现，别人的看法与我有什么关系？”
“假如当时我再坚强一些，事情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而她也成为公司的第二个正式鬼员工，就是整天在上班期间和尤青腻腻歪歪，让其他人大呼受不了，在一致的投票之下，左澜十分民主地把一人一鬼单独分配在一个办公室。这下子大家都满意了，眼不见心不烦嘛。
现在蔡珊每天的日常就是去赵天的梦中恐吓他。在遭到连续一周的精神打击后，赵天终于忍不住了，他在记者采访的时候痛哭流涕，把自己做过的一切事都坦白，表情惊恐宛如见了鬼的磕头道歉。
据说当时的记者被他惊吓得后退了几步，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警察们则猜测他这是不是故意在装疯卖傻好避开法律的制裁。
蔡珊的怨恨阴毒在看到他精神失常后终于放下，红色的裙子彻底变成白色长裙，每天笑容甜甜的来公司上班，晚上则继续锲而不舍地恐吓。
而赵天发疯跪下磕头道歉的视频则在微博走红，在发布短短三个小时就上了热门。
窝在宿舍的王星好奇点开视频，视频有些抖动，里面是一个表情快要崩溃的男人，他满脸憔悴，眼下青黑，看起来好像连续通宵好几晚即将会猝死一般。男人浑身颤抖，眼神不敢直视镜头，跪在地上痛哭道：“我错了，不要折磨我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去偷窥别人，不该在别人家放摄像头！一切都是我的错！饶了我吧！”
他满脸惊恐，眼眶布满红血丝，一双眼睛惊惧惶恐，表情活像有厉鬼在折磨他。
视频很短，虽然看起来没头没尾，但从男人身后的派出所背景和短暂的几句话也够网友们猜测得差不多了。
王星看到评论都在骂这个人，更是找到事情经过详细看了一下。
什么？博取邻居的信任，把送给邻居的礼物里放上摄像头？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妹子？
他妈的这种人渣还不死？！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也忍不住在网上开喷，一顿疯狂输出后，他恨恨地戳着手机屏幕，又将这条微博分享到自己朋友圈，并配字：不管男女都要小心别人的好意。
等做完这一切，他大脑冷静了些，又将视频重新看了遍，突然感觉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怎么觉得这件事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他趴在床上想了半天，却死活都想不起来，直到坐下下面的舍友大喊一声：“主播你这啥技术啊！对面丝血都能让他们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