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被自己情绪所影响的吗?
正在这时,内侍将门打开,躬身走了出来。
“来客已经送走,皇帝要见景王,还请景王即刻进去。”内侍行了一个礼道,“还请小侯爷再次稍作等候。”
亓殊并未犹豫,直接起身跟随那内侍走入殿中,而此刻,宫殿已不见那外臣。
皇帝正坐在榻上,单手撑着头。
见此,亓殊停在门口,附身正准备跪。
就听皇帝道:“好了,跪什么,多年不见,朕很是思念你,快到朕的面前来,让朕瞧瞧你。”
亓殊顿了一下,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若是没有刚才的经历,他怕是都要信了这皇帝是个怜惜后辈之人。
内侍自是懂事之人,在听到皇帝的话后,直接布好了座位,又将茶水尽数换了新的,才退下去。
皇帝看向亓殊半晌才说道:“当真是长大了,越发像是景王妃了。”
听到这话,亓殊掩在袖中的手不禁虚握成拳,这人怎敢提及他的母亲的!
但此时不是动手之时,亓殊将眼中的神色掩去,随后抬眸看向皇帝,眸中皆是仰慕道:“皇伯父,许久未见,殊当真是思念您。”
听到这话,皇帝明显一愣。
随后,才伸手揉了揉亓殊的头道:“的确多年不见,伯父也甚是思念于你。”
此话一出,亓殊将自己的头埋下,肩膀还不断地颤抖。
看到这一幕,皇帝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只是伸手拍了拍亓殊的肩膀。
而此刻,亓殊眸中则是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这皇帝很明显就是要同他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过,他刚才也并未错过皇帝眸中闪过的一丝松懈。
对于皇帝来说,他想看到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侄子?
是一个资质极佳,事事精通的侄子?
还是一个天赋平平,什么都不会的侄子?
想到这里,亓殊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伸手拽了拽皇帝的衣角,神情有些委屈道:“皇伯父,我此次回来当真是不想离开了,那修仙的日子太苦了,而且,而且……”
说到这里,亓殊瘪了瘪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都这么大了,哭什么。”皇帝伸手将亓殊脸颊的泪水擦去道,“有皇伯父在,有什么事情,你告诉皇伯父就是了。”
此话一出,亓殊直接扑倒皇帝怀中,抽噎道:“师父说我没有天赋,根本就修不成仙,而且,在师门中师父对我不好,师兄也不喜欢我。他们让我每天劈柴做饭,我整日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说到这里,亓殊松开皇帝,伸出自己的双手道:“他们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对我不好,还用一种奇怪的药水让我泡手。我这劈了十二年的柴,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他们就是为了防止我回来告状!”
在这话落下的同时,亓殊眼角都已经哭红了,眸中还尽是委屈。
皇帝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道:“那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你先好生休息,这段时间好生养养身体,等过段时间再进宫陪皇伯父。”
亓殊咬了咬嘴唇,神色十分委屈道:“皇伯父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皇帝皱眉道:“皇伯父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都是听谁说的胡话?”
“可是,这王爷进宫难道不应该是八抬大轿吗?”亓殊双目瞪得通圆道,“但是,今日我进宫之时就只是四抬大轿,而是,那抬轿子的小太监瘦小得厉害,我都怕一阵风就要将抬眸吹倒了!”
听到这话,皇帝身子一僵,低头看向亓殊。
在看到亓殊眼中就只有不解之后,咳嗽两声道:“定是那些下人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不要在意,以后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的。”
说罢,皇帝伸手揉了揉亓殊的头道:“那既然这样,朕就让雁侍卫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亓殊眸中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从侧门退了下去。
皇帝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是真的疼爱亓殊一般,在让亓殊退下之后,又赏赐下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绫罗绸缎十匹,各种奇珍异宝三箱。
并命令雁侍卫将这些东西与亓殊一同送回景王府。
此时,皇帝看向一旁的内侍,神色有些冷漠道:“让天远侯进来。”
听到这话,内侍连忙出去将云泠“请”了进来。
而皇帝在看到云泠之后,神色更是冷淡了一些。
既然从亓殊嘴中得不到东西,那就只能从这云泠嘴中得了。
与此同时,雁侍卫神色不善地看向正靠着马车车窗云游的亓殊。
半晌,见亓殊真的没有发觉有人盯着他后,雁侍卫才没忍住咳嗽一声。
亓殊转头看向雁侍卫,眨了眨眼睛道:“雁侍卫你嗓子不舒服吗?”
“王爷,陛下让臣护送您回景王府。”雁侍卫道。
亓殊转头看向离他不远的城门,随后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雁侍卫道:“皇伯父是让你送本王回景王府不错,但是,皇伯父可曾说了时间?”
此话一出,雁侍卫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这家伙将词夺理也就算了?
凭何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阴沉着脸给谁看!”亓殊直接呛回去道,“你听明白,是皇伯父让你护送本王,保证本王的安全。你若是不想陪着本王的话,你尽可以走,就是你要是走了,就不要怪本王告状了!”
“你!”
雁侍卫被亓殊呛得难受,但也不知如何反驳。
皇帝的确命令让他护送这景王,但也的确并未说过让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可以陪着这景王在这里待着,但却不能自己回去。
否则他若是前脚离去,这景王后脚磕着碰着,他怕是会被这景王参到家破人亡!
想明白这点后,雁侍卫摆手不再理会亓殊。
这皇家之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这多年未归的景王,本以为脾气可以收敛一些,但却不想这景王竟是最乖张的那一个。
“雁侍卫,本王瞧你这样子,似乎不想理会本王所说的话。”那雁侍卫不理会他,不代表亓殊就会放过那雁侍卫。
听到这话,雁侍卫转身抱拳道:“是臣的错过,还望景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之错,臣只是记挂景王的安危,一时间情不能自已,才会胡言乱语。”
“这么一说,那倒是本王的过错了。”
听到这话,雁侍卫脸色一变。
这话从他人口中说出,他许是还会认为是那人真心认错,可这话从一直强词夺理的景王嘴中说出,就让他有些不安。
这景王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正在他思索这景王究竟要做什么时,就见那景王直接趴在窗棂之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雁侍卫狐疑地看了亓殊一眼,直接驾马远离亓殊所在的马车。
以他的双目,不超过三百米,他完全可以看出这景王的状态。
所以,他还是离这景王远一些吧!
毕竟,这城中之人尽数知晓,这景王无父无母,性格乖张,又深受陛下宠爱。
做起事情想来是无法无天,就算是将人满门抄斩,陛下也只不过会打他几下板子。
他自是与这景王赌不起的。
而此刻,趴在窗棂之上的亓殊,眸子沉了沉。
他本来还想着能从这雁侍卫嘴中套出什么话来,结果,这雁侍卫见了他,就好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
也不知,这皇帝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编派他的。
能让一个侍卫见他如此,当真是好本事。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雁侍卫就见一辆马车从宫中而出。
他眼力好,自是一眼就看出了那马车正是天远侯的马车。
见此,雁侍卫骑马到亓殊身边道:“王爷,那天远侯已经回府,您可要回去?”
听到这话,亓殊抬起头,有些古怪地看了雁侍卫一眼道:“我离不离开和那天远侯有什么关系,他出宫那是他的事情,也轮得着我观了?”
雁侍卫:“……”
雁侍卫:“……?”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那老景王与老天远侯乃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他们的儿子也亲如兄弟。
而这景王几乎算是那天远侯一手带大的,对天远侯十分亲近。
就连进宫轿子都是同一个轿子。
他本以为景王等在宫外,为的就是那天远侯,但他却没想到景王竟是会如此说。
“你在乱想什么?”亓殊皱眉看向雁侍卫道,“本王在此等待是因为巷南有个甜水铺,那甜水铺中有一种糕点名为‘翡翠琉璃甜茶糕’,这糕点每日最后一份最是香甜,本王等待就是那最后一份糕点。”
此话一出,雁侍卫险些直接甩袖子走人。
他乃是皇帝身旁的金甲卫,所为的就是护卫皇帝的安危。
按照常理来说,除却休沐之外,他应当时刻守在皇帝百步之内。
皇帝命他将这景王送回府中,就已经是给了这景王天大的恩赐了。
结果,这景王与他耗费这么长时间,就只是为了买一份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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