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着头脑,又一向头疼对方这般,下意识轻“啧”一声便要抽身回到原本位置,却被青年一把扣住手腕,直接扑倒在绒毯之上。
君寻:“……?!”
他着实没有防备容华这一手,整个人直接向后倒下,直接被按在松软绒毯之上,动弹不得。
“师尊!”
容华蹭着怀中人纤细精致的肩颈,声音都有些发颤,却还是一声一声地唤着:“师尊,师尊,师尊……”
君寻哭笑不得,只是双手被他按住,只好偏头躲开前者的呼吸,扬眉道:“……你叫魂呢?还不起来!”
容华恍若未闻,视线落在师尊冷白色肌肤下隐约显现的青色血管上,忽然埋头下去,细细啄吻起来。
绵绵细雨般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边,竟比被容华握住手腕还要让人麻痒难耐,君寻肌肉紧绷,却仍旧半边身子都麻了,竟比落凤山被少年容华咬的那一口还让人难以接受。
“容华!”他挣动手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发什么疯!”
放在从前,见他佯怒,容华定然会立即起身退开,同时垂首道歉。
可如今却不知怎么了,听见君寻出声,青年反倒用力啄吻了几下,唇瓣几乎是贴着师尊微微颤栗的肌肤,缓慢开口道:“师尊……您总要熟悉的。”
……熟悉?
熟悉什么???
君寻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颈边却蓦地一凉。
他穿衣一向不喜束缚,是以偏爱衣领宽松的款式,谁知如今倒是给容华提供了便利,竟让他咬着领缘扯开了半边衣襟。
君寻从未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还能解开六道封神印,只能僵着身体挣扎。
容华也早就发现师尊在这方面似乎毫无经验,联系从前每次无意触及时对方的反应,恐怕师尊连身体几乎未曾被人触碰过,这才会连被他握住脚踝都浑身僵硬。
可是这样……更好。
师尊的身体,只有他一人能碰。
光是想到这里,容华便觉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涌上心头,几乎快要将他本就在艰难维持的理智冲散。
“……容华,”君寻自然不知道对方脑子里都转过了什么小九九,拼命忍着麻痒,强自镇定道,“你现在放开我,我还能放你一马——?!”
颈侧传来一阵疼痛,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如此熟悉的感觉,君寻几乎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连嗓音都高了一个调子:“容华!你……唔??!!!”
伤口处似乎被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扫过,微妙感觉登时将君寻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瞪大双眼,便见容华缓缓抬起头,舌尖舐过唇角一点被血迹染上的殷红,眉眼弯若弦月:“师尊,落下印记,就是独属于容华的师尊了。”
印记??
他弟子契是拿来摆设的吗???
君寻瞪着他,唇瓣翕动了半晌,竟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容华头一回见师尊吃瘪,略感新奇的同时,又好似悟到了什么。
——其实他想落印记的地方并不在此,但没关系,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他眸光愈加温柔,垂首下来,在终于停止挣扎的师尊唇角落下一枚轻如落雪的吻。
抬起头来,却见怀中红衣美人神色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如常。
他衣襟散乱,肩颈处还落着一枚分外显眼的殷红牙印。
与之相对的,是师尊靡艳无双的眉眼,与深邃眸底,那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
“师尊……”
容华下意识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正欲发问,却眸光一凝,直接翻身一闪——
不知何时破空而来的赤金剑芒险险擦着脖颈掠过,直直刺入雪白长毛绒毯,力道之大,剑身都已近半没入甲板,却犹在震颤不已。
容华直起背脊,抬眸望去,但见师尊边将衣襟拉好,边缓慢起身。
柔软红衣垂落,被他周身流转的剑气掀起层叠红浪,荡人心旌。
见容华望来,君寻面上笑意愈加灿烂,右手轻抬,隔空一握,濯心立时颤动着脱出甲板,倒飞入主人手中。
君寻握住剑柄,手腕轻转,笑得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好徒儿,准备好了吗?”
容华抬眸看他,清澈眼眸中尽是茫然无辜:“师尊在说什么,弟子不懂。”
“没关系,”君寻耐着性子,缓声道,“你马上就懂了——”
话音未落,濯心剑身光芒大盛。
无尽剑意磅礴如海,直接向着仍旧坐在绒毯之上的白衣身影席卷而去!
反观容华,却仍旧是眉目温柔,神情含笑。
就在含着灼灼烈焰的剑气接触他雪白衣角的刹那,青年身形刹那化作云气,凭空消散。
“……还敢跑???”
君寻一脚踏上船舷,垂目望下。
一望无际的绵延海域之内,绵延千里的大阵自如流转,内中隐约流露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华。
他冷哼一声,紫眸运转,视线直接穿过大阵遮掩,落在了一片面积堪比陆地的群岛之上。
虚无缥缈,烟涛微茫。
隐于碧浪氤氲,青冥浩荡之间,正是仙门四宗之一玄极宗所在之地——世外岛。
君寻凤眸微眯,轻笑一声,却是直接脚蹬船舷,一跃而下!
一向隐世不出的玄极宗而今忽然广发名帖,邀请碧霄诸仙门前来参加老宗主寿宴,又是仙门四宗之一,以卜卦玄医立宗,能医卦并行,窥探天机,此番开放自然拥趸众多,连前门广场都人满为患。
门口负责迎宾的弟子忙得脚不沾地,换了一拨又一拨,而负责统筹弟子的大师兄刚一抬头,便见天际似有一道清光闪过。
本欲向他汇报情况的弟子见他一直仰着头,也好奇地抬起头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湛蓝天穹:“思辩师兄,你看什么呢?”
被唤作思辩的少年猛然回神,有些狐疑地又望了一眼浮云掩映的天际,却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没什么。”
思辩摇了摇头,心道大约是累出幻觉了吧,又转向身旁的师弟:“师弟找我有事?”
后者点了点头:“今日上午前来赴会的宗门与人员皆已登记造册,由思明师兄做主安排到了生洲、元洲两阁。”*
思辩接过他手中厚册,翻看了几页,又忽然想起什么,反问道:“圣宫来客呢?”
弟子略一思索:“思明师兄说圣宫人多,所以单独安排到了祖洲阁。啊还有还有,太华宗的客人安排到了离祖洲阁最远的流洲阁,思明师兄让您注意些,别叫这两拨碰见了。”
思辩点点头:“知道了,我去把册子送给师尊,你们注意些,不要懈怠。”
周边众人一起行礼:“是。”
思辩挤出人群,抱着册子一路穿过正殿回廊,却是脚下一转,向着后山走去。
——师尊这几年日日都要往后山跑,这个时间想必是那人起身的时辰,想必师尊还是在后山守着的。
果然,才拐过山路一道弯,便见一袭苍蓝色道袍立于风中,正是面朝那人居住的山居小筑方向。
他想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人,可身为弟子,也无法左右师长想法,只得顺从。
思辩定了定神,双手捧着手中厚册上前,跪地正欲开口,却有一阵山风乍起。
草木香气中,掺杂着一丝清幽辛凉的莲香。
思辩眨了眨眼,便见山间云雾汇聚,眨眼之间凝成了一袭长身玉立的无瑕白衣。
那人面容被玉质面具遮掩,唯有一双青碧色的清冷眼眸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瑰丽的光华,看得人心跳都要漏下半拍。
怀惑原本深深望向山居小筑的神情微怔,视线落在面前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影之上,却似乎早有预料般,向着那人垂首一礼:“……圣人。”
无论曾经称呼为何,在如今的悬殊地位面前,即便怀惑年长许多,也只能低头。
思辩一惊,想起传闻中那位这两年横空出世的新圣与其事迹,直接吓得一瑟缩,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谁知那人却并不似传言中冷漠无情,只是微微抬手,便有清风携袅袅云气席卷二人周身,将怀惑与思辩都带了起来。
怀惑早已恢复原本青年模样,眉眼深邃,竟有些异域风格,只是瞳仁仍旧蒙着一层灰翳,眼珠黯淡,没有光彩。
怀惑起身,开门见山地开了口:“圣人此来,是为了阿鹿?”
白衣人嗓音清冷:“玄极宗主当知,何必再问?”
怀惑默了默,终于道:“圣人要做什么,怀惑不会过问。只是……能否容家师过完寿诞,再动干戈?”
圣人似乎笑了一声:“自然。老宗主闻名碧霄,容某早想拜会讨教一二。”
怀惑似乎松了口气,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却蓦然神情一凝,猛然抬头!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锋利的剑意从天而降,风压席卷,将花草压弯的同时,又有一股极为炽烫的气息,几乎半座山都顷刻失色,花红柳绿转瞬脱水萎靡变作枯黄。
怀惑立时反应,直接竖起屏障,将思辩与山居小院保护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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