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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玉 (江楼)


  步惊川看着步维行认真的神色,知晓自己此次确实是过分了。步维行对他亦师亦父,虽是训话,却出于拳拳爱护之心。
  “是,弟子知晓了。”步惊川蔫蔫道。
  步维行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先回去罢,回去之后,自己去你师娘那处领罚。”
  长衍宗中人不多,管刑罚的担子便落到了师娘身上。
  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后,步惊川被师娘罚了十日的禁足。
  他前脚刚回自己房中,后脚师娘便送来了她亲手做的三丝羹汤。
  师娘趁着步惊川低头喝羹汤的时候,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得了结论:“瘦了。”
  前些日子他在深山老林中风餐露宿好些日子,日日担惊受怕饥寒交迫,不瘦也难。
  师娘补充道:“明日我抓两只山头上的鸡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师娘这么一说,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他这十日是被罚禁足,可不是关门养病,这般好待遇,恐怕不妥。
  长衍宗什么都不多,就胜在地多。宗门中未辟谷的弟子占了多数,还需吃饭,于是宗门便如凡人般放养了一山头的六畜,自给自足。
  于是他道:“山头上放养的鸡,都是宗门的,只是为了我的话,不太合适。”
  师娘道:“养了不就是为了吃?放着那鸡不吃,难道等着它们吸饱了此地的灵气成妖了才吃?”
  步惊川哑然。他思虑半晌,还是道:“那师娘还需同星移师兄说一声,他总说那鸡看久了都眉清目秀的,他都给他们起名字、有感情了。”
  星移师兄便是那位与他一同闯了疏雨剑阁练习场的师兄,被师娘罚了喂一年的鸡。如今与鸡相依为命了几月,便说要与那鸡长相厮守,成了长衍宗杀鸡的最大阻碍。
  师娘瞥了他一眼,道:“无妨,前两日才有鸡进了我的药田,偷吃了我好些灵植,我要宰鸡,谁敢说个‘不’字?”
  原来是有把柄在手。
  提及灵植,步惊川顿时想起来自己先前在那山谷遇到的朱玉果,忙将装着朱玉果的玉瓶交给了师娘。
  “这是……”师娘先是疑惑,打开瓶盖查看后却变成了震惊,“朱玉果?!”
  步惊川点头,“这是路上在一处山谷中摘得的。”
  “百年份的朱玉果,应当有守护妖兽了,”师娘道,“东泽可有受伤?”
  被师娘这么一问,步惊川顿时想起自己先前被追风黑豹追逐的狼狈境况。但为了不惹师娘担心,步惊川还是安慰她道:“师父来得很及时,师娘放心。”
  得了他的安慰,师娘只又交代了他几句话,便捏着玉瓶匆匆离去。
  步惊川的院子得有大半月未有人住过,因此,光是打扫便花了不少时间。在他收拾屋子的时候,秋白现出身形,巡视了一圈屋内,点评道:“虽然寒酸了点,不过还算能住人。”
  比起先前秋白所在的金秋殿,此处确实寒酸,步惊川自知差距,也没有反驳,只低头擦着桌上的灰。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放在桌面的金素剑,心中一动,决心待会同秋白好好谈谈认主的事。
  等他收拾完毕,参观够了的秋白转过身来,缓缓同他道:“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谈一谈收服灵剑的事。”
  步惊川精神一振。他路上迟迟未收服金素剑,便是怕被追兵打扰,如今回到了宗门,他正愁如何与秋白提起此事,没想到秋白竟主动提出来了。
  谁知,秋白的下一句话便让他的梦想破灭:“我的想法是,你不要收服金素剑。”
  作者有话说:
  小川是个倔脾气,明知不行但是还想试试
  我知道打不过但我就是不服,不行吗.jpg
  师父跟师娘会叫他东泽,是有原因的,不是我打错了(


第10章 相逢之初·一十·出尔反尔
  秋白的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步惊川愣在了原地。
  他这半月中经历的,比他这十三年间都要多得多。初次独身入秘境,遇到灵剑,与三宗弟子争执乃至动手,剑灵认他为主,到最后被三宗弟子追截。
  这些他都一一经历过来了,哪怕过程得十分狼狈,他也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没想到,他本以为最万无一失的一环,却在此时出了差错。
  秋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他这半月的努力通通便成了白费力气。
  面对出尔反尔的剑灵,步惊川实在是不知道作何反应了。他就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最后能说出口的便只有三字:“为什么?”
  秋白微微抿了下唇,眼中神色莫辨,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开口,“你是阵修,你未来的路绝不会是剑道,你若是有了新的灵器,并与之结成本命灵契,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废铁。”
  人与灵器之间的契约,格外霸道。灵器可认人为主,亦可与人结本命灵契,而这二者间不同的是, 认同一个人为主的灵器可以有很多,但一个人只能同一个灵器结本命灵契。
  但这一切关系,都需要人一方去主导,只有人才能终止灵器的主从之契。
  可以说,一旦灵器与人结成契约,就是与主人绑在了一处。除了本命灵器,其他的认主灵器,在人手中,不过是个消耗品,随时都可弃之不用。普通灵器未生灵识,与人结认主之契之时,自是不会反抗,而如秋白这般已然成灵的,便会有自己的考量。
  尽管知晓这个中缘由,秋白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但步惊川的心却是止不住地失落。
  他心知,自己并非剑修,恐怕在秋白心中,并没有结契的资格。而且他也知道秋白说得对,他未来的本命灵器,不可能是金素剑。
  他低下头,默默地转过身收拾床铺,意图把心中的不快一并随着他扬被子的动作,一同抖出去。
  虽然知晓秋白在他背后看着他,可步惊川经历过此番心境的大起大落,也无多余的精力去想秋白是怀着何种心情看着他的。
  他只觉得此番仿佛被狠狠戏耍了一般,被当作一个傻子,还让秋白看了一出好戏。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二人之间的沉默被秋白打破,“我本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剑灵,无法与人结下认主灵契。”
  听闻他的话,步惊川躺下的动作一顿,旋即又反应了过来,“你不必安慰我。”
  他怕再被这剑灵戏耍一通。
  “不全是安慰你,”秋白道,“与其等你用不着我的时候抛弃我,不如不将我二人绑在一起,届时若真有我们二人分开的那一天,你也不必有甚负罪感。”
  步惊川穿着里衣钻进被窝中,被窝此时还未暖起来,惹得他抖了抖。
  他拿被子蒙过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闷闷道:“那你还想得真周到。”
  “即使我不能认主,但一样也能受你驱使。我比起那些寻常灵剑,还是要强上几分的。”秋白缓声说着,声音却距离步惊川越来越近,“此事是我的错。”
  步惊川不答,秋白也自顾自继续道:“既然是我的错,我自会弥补。我许你三个承诺,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我可发命誓……”
  “命誓就不必了,”步惊川大力掀开头顶的被子,因为在被中闷得有些久,面色有些微发红,“命誓太重,我受不起。”
  命誓一旦立下,便再不能除去,若是立下命誓的人违反誓言,轻则承受神魂撕裂之苦,重则爆体而亡。尽管他此番觉得是自己受到了欺骗,却也认为不至于如此。
  遮盖视线的被子被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低头看向他的秋白。
  秋白似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紧张神色都散去些许,朝他笑了笑,“命誓你不要,那三个承诺,你可得收下了。”
  “收着就收着,反正我也不亏。”步惊川嘟囔了一句,移开了视线。
  这事便这般揭过,可步惊川心中仍是不快。
  余光处忽见白影一闪,他本以为秋白回到了剑中,便又将头转了回去,却见到秋白化身的白虎正站在他床边。
  在山洞过夜的那一日,步惊川被白虎圈在怀中,距离太近反而看不真切。此时,白虎安静矗立在他面前,他才能趁机看清秋白的兽形。
  白虎额上竟有一枚由斑纹组成的剑纹,看着威严庄重。而白虎颈后那道长而直的黑色纹路,为那剑纹平添几分锐气。
  步惊川从未见过身上花纹如此玄奥的兽类,许久才反应过来:秋白身为剑灵,为何会有两种形态?
  有的剑灵虽会随着自己见到的人或兽衍化,但也从未听说身上出现过剑纹的妖族,秋白到底是什么来头?
  步惊川微微蹙眉,还不待他出声询问,秋白便跃上床,卧到了他身边。
  秋白的兽形比先前在山洞时看到的要小一些,但体型仍不可小觑。虽然看着巨大,动作却极为轻盈,落在步惊川身侧,他竟是半点床板的震动都感受不到。
  他看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心中一动,顿时忘记了方才自己想问的话。
  鉴于秋白也有人形,步惊川斟酌了一下才,问道:“……我能摸一下你吗?”
  先前在山洞过夜的时候,他有幸同秋白的兽形近距离接触。他天生便喜欢毛茸茸的存在,但由于那时担心举动太过失礼,加上时机不对,也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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