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有一队又一队的卫兵把守。如今这里,真正的成为了一个豪华的监牢。
赵嘉言早上到中午没吃任何东西,习夏站起身,将手搭在赵嘉言的肩膀上。
赵嘉言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你后悔吗?”习夏问。
赵嘉言摇了摇头,“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无甚可悔。只是,我在想,为了保护你我留下的那两千精兵,他们全死了。想到他们,我实在吃不下东西。”
“他们的死不怪你。”习夏安慰赵嘉言,“谁能想到皇宫的膳房也有赵支罗的人,他在食物中下了剧毒,只能怪赵支罗的手段太残忍狠绝。”
习夏靠在赵嘉言的脊背上,从后面抱住了赵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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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日子并不算好过,除了两个人出不去宫殿,一日三餐也是粗茶淡饭,不是之前顿顿佳肴可比的。
习夏吃的倒还算习惯,每天的三个素菜两碗米饭比他曾经受苦时吃的东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一向锦衣玉食的赵支罗吃不习惯,半个月下来,赵嘉言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了。
习夏担忧,赵嘉言不能再瘦下去了。囚禁下的条件本来就不好,万一赵嘉言生病了,没有医生过来看该怎么办。
夏季的尾巴,秋季的开头,宫殿的小池塘里红鲤在活蹦乱跳。
习夏早晨起来就拿了水桶来了池塘边,鲤鱼活泼敏捷,习夏除了双手没有其它的工具,好不容易抓住了两条鱼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他提着水桶到宫殿里的小厨房做饭,打算做一个糖醋鱼再熬一锅鱼汤,正好可以给赵嘉言补补身子。
等习夏做好菜后,端着盘子进室内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赵嘉言醒了,不知道去哪了。
习夏放下餐盘,转头要出门找赵嘉言,迎头撞见了神色焦灼的赵嘉言。
习夏愣了愣,问,“怎么了。”
“夏夏。”赵支罗喊了一声。
转而,习夏被赵嘉言紧紧抱在了怀里,紧的差不点让习夏呼吸不通畅。
“你哪去了?”赵嘉言很委屈的控诉。
“我去做饭了。”习夏让赵嘉言看一眼桌子上还飘散着热气的一菜一汤。
“我醒来之后看不见你。”赵嘉言眼尾发红,“夏夏,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好怕,会失去你。”
习夏耐心的哄道,“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赵嘉言。”
“嗯。”
习夏感觉赵嘉言抱着他的力道松了几分,但赵嘉言还是把他圈在怀里,一直没有松手。
“快点吃饭吧,别凉了。我忙了一早上。”
“好。”
习夏明显看到赵嘉言的视线落在鱼汤上的时候,他咽了咽口水。
一向吃山珍海味的赵嘉言,恐怕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过半个月都吃不到任何荦腥的时候吧。
赵嘉言吃的津津有味,他冲着习夏笑,“这是我喝过最好吃的鱼汤了。”
习夏莞尔一笑。
下午的时候,习夏洗完澡出来就见赵嘉言局促不安坐在床上。赵嘉言似乎是有话对他说。
习夏擦了擦头发,问,“你是要说什么吗?”
赵嘉言犹豫着开口,“夏夏,我好像马上要来易感期了,应该就在今晚,我现在很难受。没有抑制剂,我怕再伤了你。夏夏,要不你先把我锁起来吧。等易感期到的时候,我失去了理智,怕控制不住自己。”
习夏手里拿着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赵嘉言的易感期要到了。
他目光望向坐在床边的赵嘉言,那个Alpha现在看起来就很难受不过却在极力的忍耐。太傻了。
习夏来到赵嘉言身边,伸出双手搂住了赵嘉言的脖子,语气亲昵,“我不走。”他怎么能把赵嘉言一个人丢下。
在那天他被冰冷的铁锁锁住双手,赵支罗的枪抵住他的额头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可是赵嘉言说,选他。
习夏那个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满是厚重的比百年的酒还要浓醇。在那一刻,他想把他的心交给赵嘉言。
“你…”赵嘉言欲言又止,“夏夏,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伤了你。”
“赵嘉言,我心甘情愿和你一起沉沦。”
说罢,习夏凑到赵嘉言嘴角落下了一个吻,他闭上了眼睛,而后小心翼翼的描摹着这个令他心动的Alpha口腔里的每一处,细细品尝。
习夏懂得什么是爱了。
他亲吻赵嘉言时,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他看见赵嘉言日益消瘦,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他听见赵嘉言选他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习夏感觉到面前的Alpha呼吸越来越重,面色染上了一点薄红。在情谷欠的催化下,赵嘉言的易感期似乎提前了一些。
他的腰被赵嘉言宽大的手掌覆盖,没有隔任何一层布料,他敏感的肌肤甚至是可以感觉到赵嘉言手掌上的薄茧和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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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习夏叫出了声,“嗯…别…”
“别什么?”赵嘉言的声音低哑带着笑,“夏夏,宝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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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地板上,浴室里,窗台边……卧室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见证了他们两个人这场激烈的情爱。
易感期的赵嘉言占有欲大的可怕,他像一只雄狮,视习夏为所有物,将习夏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生理上的本能,易感期时的赵嘉言总想着去咬习夏的后颈,注入他酒味的信息素。
习夏的酒量不好,房间里弥散着酒味,让他醉了,头也昏了,他比往日更加热情的绽放自己。
第五天的时候,赵嘉言的易感期还没有结束。习夏暗道不好,他实在承受不住连续的疯狂的情爱了。趁赵嘉言睡觉的时候,习夏聂手聂脚偷偷往卧室外走。
他刚走到门边,正想推开门的时候,赵嘉言的声音自后面响起,掷地有声,“老婆,你想去哪?怎么又不乖了?”
习夏惊的起了一声冷汗,他转过头,笑着说,“我饿了,想出去吃点东西。”
易感期尚未结束的赵嘉言没有什么理智,他丝毫不讲理,“饿了?”尾调上扬,“床头上有食物,你骗我。”
赵嘉言下了床,一步步走到习夏身边,他用力按在习夏的肩膀上,咬在习夏的后颈上,注入属于他的信息素。
大股大股的酒味信息素注入,让习夏的身子发软,顺势就被赵嘉言横抱起来,重新扔回了床上。
第六天的时候,赵嘉言的易感期结束了,他恢复了正常。
看着习夏原本羊脂玉一样的身体现在变成带青紫色的和田玉似的,赵嘉言心里很不好受。
第七十九章 结局
赵嘉言退位后才知道,赵支罗二十年间一直拉拢各方大臣,朝中半数臣子都站在赵支罗那一方。
赵支罗掩藏的太好了,也太有耐心了,用二十年的时间下一盘棋。
他被囚禁在冷宫之中,成王败寇,和昔日身处高位的落差感让他时常难以排解忧愁,不过幸好有习夏在他身边。
一个月过去,天气渐渐转冷,树枝上挂着葱绿色的叶子逐渐褪色,变的枯黄。
近日,皇宫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赵支罗不上朝了。
对此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有说赵支罗生病了,也有说赵支罗受了刺激,更有甚者说赵支罗谋朝墓位得了报应。总之,其他人丝毫探不到赵支罗究竟怎么了。
皇帝避不见人,朝堂上很多要事无法运转。
一天,两天……,半个月,一个月。
赵支罗还是杳无消息。
臣子们纷纷联名上奏,请求见皇帝一面。
一日后,赵支罗出来了,身体削瘦的不成样子,他下了他帝王生涯中的最后一道圣旨,传位于赵嘉言。
兜兜转转一圈,一切似乎是又回到了原点。
江山的承继又不是儿戏,怎么可以如此反复?底下的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公关大臣们想方设法找出合情合理的言辞说服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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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初春,冬雪刚刚消融,光秃秃的枝头上长出了点点的绿芽。正午的阳光很暖,习夏坐在院中央的一把摇椅上,赵念辰蹲在他的脚边玩沙子。
赵念辰已经会走路了,平时总喜欢黏着习夏。
习夏眯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见赵嘉言正站在他身侧。他转头过去,笑着说,“怎么不喊醒我?”
“见你睡的香,不忍心。”赵嘉言的手里拿着风筝。前几天赵念辰看见电视里有人放风筝玩,就一直吵着也要玩。
正好今天风大,习夏计划好,下午的时候一家三口去放风筝。
“走吧。”习夏起了身,接过风筝。赵嘉言弯下腰将赵念辰抱在怀里,随后搂住了习夏。
三个人一起去了皇宫里一处大空地上。
赵嘉言把风筝放的高高悬在天上,赵念辰坐在地上边笑边鼓掌。
“赵念辰,呆着别动。爸爸把风筝再给你放高一些。”赵嘉言冲赵念辰笑了笑,随后拉着习夏就往前面跑,“夏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