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后我会查。”赵嘉言转身走了,他现在心里已经确认,从刚才的反应来看,林子淇确实不像是和习夏发生过什么。
否则,凭林子淇那副贪生怕死的丑态,怎么敢对他说出恭喜二字。如果真有什么,林子淇应该第一时间也会怀疑这个孩子是谁的,而不敢再发一言。
或许,赵嘉言想,他也该相信习夏一次。
习夏说没说谎,不到九个月就可以验证。
宋士医生并非习夏所说的庸医,只能说人品欠妥。他有一句话说的对,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没有一场手术可以让一个Beta怀孕。
赵嘉言选择再相信习夏一次。
他本来打算立刻去见习夏的,却在刚出第一牢的时候告知有习家人想求见他一面,来的人是习夏的姑姑。
赵嘉言停住了脚步,是习夏的亲人,“去见一面吧,让她在议事阁等着。”
赵嘉言刚进议事阁,就见一个长相刻薄身材偏瘦的女人站在大厅中央。
“坐吧。”赵嘉言态度温和,语气很好。他想,习夏双亲不在,一手将他养大的姑姑应该是习夏很重要的亲人吧。
“谢陛下。”习菱行了一个礼后坐在了侧座。刚一落座,习菱就开始哭诉,“陛下,习夏那个小杂种可早就和我们习家脱离了,就他那个浪荡,刻薄的性子…唉,不说了。陛下,您可千万别因为他而牵怒我们啊,我们早就跟他没关系了。”
习菱自从坐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赵嘉言皱紧了眉,到最后,赵嘉言的眉毛几乎都拧在了一块。
赵嘉言冷声喝道,“你们习家怎么了,把话说清楚点。”
习菱被赵嘉言陡变的态度吓到了。
她听说的传言是习夏在帝国学院念书的时候骗过当今陛下的感情,陛下现在关押了习夏,想来是恨习夏至极。
习菱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以来,终日心神难安,就怕赵嘉言的迁怒。果然,昨日他儿子就被外交部免职了。她以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习夏。
她怕赵嘉言迁怒,马上表忠心,“陛下,说真的,习夏在习家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善待过他。当年我那个弟弟和先王储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弟弟留下这么一个杂种,我们也很无奈。他在习家长大,不过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赵嘉言声音拔高,冷刃一样的目光扫在习菱身上,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说,“怎么个寄人篱下法?我倒是好奇想听听看。”
第七十四章 易感期
“这…”要怎么说呢?习菱眼睛转了转,赵嘉言厌恶习夏,她不如添油加醋的说一说她怎么虐待习夏的。
“这个小杂种从小到大一直睡的都是杂物间,吃的是连佣人都不愿意吃的剩菜剩饭。”前面的话习菱是在述叙事实,后面的话她虚假了几分,“这个小杂种的地位在我们家都比不过一条狗。”
“咣”的一声,赵嘉言将手边的茶杯摔在了离习菱几步近的地板上,印着青花纹的瓷片被摔的四分五裂,淡棕色的茶水流出来,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赵嘉言站起来,他的目光像火一样会把人灼伤,脸冷峻得像冰岩。
习菱向后退了几步,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把赵嘉言惹怒了。
廖廖几语,赵嘉言才知道习夏曾经幼年至少年,在习家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仰人鼻息毫无尊严的长大。
“陛下,您是想到了习夏吗?您别生气,那个该死的……”习菱脸上带着讨好,语气恭敬。
“滚。”赵嘉言厉喝一声,“习夏毕竟也是你亲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却这么对他,你简直不配为人。”
“陛下,我……”习菱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赵嘉言和习夏不是仇人。
赵嘉言挥手示意让习菱闭嘴,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厉声道,“来人,把她带走,扔出宫门外。”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习夏。
赵嘉言想,习夏吃了这么多的苦,幼年丧父,寄人篱下,成年被侵犯,甚至是在帝国学院里被孤立冷待……这些事情都和赵承允有关系,是他父亲或间接或直接的害的习夏这个样子的。
其实他和习夏都是最无辜的人,却又都被这场上一代人的恩怨影响最深,伤害最深。
他要立马去见习夏。
他想抱抱习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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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赵嘉言过来了。
习夏立马露出一抹笑,“你来了?”今天一整天他都忧心忡忡,担心赵嘉言因为宋士的话怀疑他,远离他。
他看见赵嘉言来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如阴雨过后转晴,又出现了一条七色的彩虹的艳阳天时一样明媚。
“夏夏。”赵嘉言轻柔唤了一声。
然后习夏就被赵嘉言抱在了怀里,紧紧搂住,赵嘉言淡淡的酒味信息素笼罩在他身上,让他脸红红的,有些醉了。
赵嘉言温柔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夏夏,我信你的。”你受过太多的苦了,以后的人生让我陪着你,给你带来甜好不好?
一直以来压在习夏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抬眼望向赵嘉言,入目的坚毅流畅的下颌线,赵嘉言这个人,总能给他安全感。
“谢谢你,相信我。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信我了,不愿意再给我机会了。”习夏的头离赵嘉言的胸腔很近,近的可以听见赵嘉言有力的心跳声。
“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赵嘉言将一只手移在习夏的后腰上,这个姿势既亲密又暧昧,“夏夏,我爱你。”
“我也喜欢你。”习夏轻轻说了一句。
说完,习夏在心里诘问他自己,他现在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对赵嘉言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吗?他现在真的爱赵嘉言吗?不是的。他比谁都更了解自己,他不爱任何人。
他爱的是别人带给他的温暖和爱,他贪婪的渴慕着很多很多的爱,来弥补他曾经缺失的爱。
童年得不到的东西在长大后疯狂的索取,童年的阴影,或许也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他不会真正的去爱人。
他的嘴里可以吐出最动听的情话,他的脸上可以露出最幸福的甜蜜表情,他的身体可以表现出最情动的样子。但是,他的心,却是冷冰冰的。
因此,他谈过的恋人无数,厌倦了,就可以潇洒离开,再见时,甚至是连对方的名字都可以忘记。
不过,这一次,面对的人是赵嘉言,他不想再像一个浪子一样,这个曾经他狠狠的伤过的人,他有愧的人,他想尝试着去学会真正的爱。去修补赵嘉言那颗被他伤过的心。
他也想让他自己那颗遍体鳞伤的心,用和赵嘉言的爱情,一点点修复。
“赵嘉言,我没真正爱过任何一个人,而且我也不大会爱人。但是,我相信,你会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让我学会怎么去爱。”
习夏看着赵嘉言,心里念了一遍这句话。随后,他伸出两只手,勾住了赵嘉言的脖子,他的头高高扬起,嘴巴才勉强可以碰在赵嘉言的唇上。
习夏的身高不算矮,实在是赵嘉言一米八六的身高太高了,让两个人有了十几厘米的身高差。
这样实在是主动的过分,想到这,习夏的脸肉眼可见的带了一点晚霞似的薄红。
所幸,随后赵嘉言也很主动的弯了下腰,掌握了主动权,反吻住了习夏的吻。
习夏在赵嘉言的攻势和越来越浓的酒味信息素的刺激下,身子渐渐的发软,双腿连站都站不住了。
“赵嘉言…唔…别吻了。”习夏讨饶道,他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可是赵嘉言却是不为所动,激烈的吻着他。习夏双手紧紧勾在赵嘉言的脖子上,他脚上失力,怕跌在了地面上。
房间里的酒味信息素越来越浓郁了。
习夏睁开双眼,见赵嘉言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脑海里闪过上学时在生理课上听过的一段话:
每个月Alpha都会有易感期,就和Omega的发热期一样。Alpha要顺利度过易感期需要Omega伴侣的帮助或者是打抑制剂。
Alpha易感期会不自觉释放信息素,脸色发红,对伴侣占有欲加强。
“不好。”习夏吓的手一软,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Alpha易感期的样子,但是他也知道,他一个Beta,又不是Omega,是没有办法承受易感期Alpha的强势标记的。
“赵嘉言,你清醒一点,你的易感期到了,快放我下来,你需要马上打抑制剂。”习夏声音焦灼又紧张。
赵嘉言没有放下他,甚至是还变本加厉的将头低下来贴近他。习夏清晰感觉赵嘉言的鼻子吸了吸,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赵嘉言的声音低哑的可怕,像是沉浸在欲望的旋涡中,“老婆,你好香,好软呀。”
习夏一个失重,喊出了声,赵嘉言竟然横抱起他,随后快走几步将他扔在了床上。
“唔。”习夏的屁股先着的床,全身的力压在了那一个点上,他痛的叫出了声。
“老婆。”赵嘉言站在床边开始脱上衣。
“你……”习夏感觉现在的赵嘉言已经失了理智,而他就是一盘美味可口的糕点,随时可能被赵嘉言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