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莫溪督见椅子边的书本，是一本深蓝色壳子古线缝制的书籍。
《已知偏向未知》
奇怪的书名，应该是本哲学书。
左右无聊，其他人做测试的时候都好奇盯自己的脸，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事，那真的只剩下尴尬了。
于是，莫溪看向指导老师，乖巧询问，“这本书我可以看看吗？”
“看吧看吧。”
指导老师头也不抬，继续全神贯注的放出精神力疏导，并记录其他学员的精神力。
翻开书页，莫溪底下头，阅读上面的文字。
书籍里的内容很奇怪，像是一种对事物的剖析，还配着许多毫无关系的古地球生物插画。
莫溪很少看这类的书籍，为了发表博文，莫溪基本天天阅读甜腻的爱情小说，来增加自己语句里的糖分。
这会儿读点这类毫不相干的书籍也别有一番味道。
指导老师偶尔侧头看一眼莫溪，见对方过分乖巧，也没有再分神关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吵闹声逐渐减弱，队伍也逐渐接近尾声。
在清完最后一位学员后，身边的指导老师忽然提高声音，“队长，这儿！”
莫溪觉得对方有种说不出的欣喜藏在语调里。
看来这位队长真的很受欢迎，莫溪心里感慨好奇，跟着抬起头。
然后一瞬间卡住。
远处的男人穿着湛蓝色的制服，跟在一位中年男人后面，脸色平静的朝莫溪坐着的方向看来，差点被把莫溪手里的书给惊掉。
卡苏里为什么在这儿？
莫溪又迅速低下头，手捏着书页，心里反复默念，别看见我别看见我，然后祈祷自己能继续当个透明人。
他不是大四快毕业了吗？
不去舰队实习，怎么跑新生这儿来干嘛！
莫溪的脑袋有些乱糟糟，他可是发了誓要和卡苏里绕着走，这儿他怎么绕啊，他也走不开啊。
“队长，就是这位学生，精神仪器测出来的数据一直左右摇摆，如果是队长你来做引导的话，肯定没问题。”旁边的指导老师大声的说道，嘴巴叭叭个不停。
莫溪的心情跌到谷低。
好家伙，合着卡苏里一个小队都过来了，既然队员来当指导老师，那他……该不会是这门课的总讲师吧。
莫溪手指捏着书页，慌乱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合理的面对这件事。
“不用再测一遍，真的不用麻烦……我其实就是a，我身体不好，a就可以了，求你了。”莫溪连忙出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话语有些颠三倒四。
“不行。”指导老师拧眉，以为是莫溪不信任或是害怕，安慰道，“你放心，我们队长的精神力接近双s，有他在，一定没问题的，也不会批评你，这是我的能力不够。”
莫溪还想张嘴拒绝，就看见卡苏里从不远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对方没有把眼神放在莫溪身上，只是看向指导老师，手指触摸仪器，问道，“在哪个区间左右摇摆？”
“a和a＋，停滞时间不超过0.1秒。”
“a和a＋……”
卡苏里咀嚼了一下这两个数字，才把眼神放到莫溪身上，眼神里藏着浓浓的探究，“过来，我再给你测一遍，拉索，你先带人去活动室分班。”
“是。”
被叫做拉索的指导老师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中年男人，礼貌道，“徐有山老师，我们先去活动室吧，已经有学员们在里面等着了。”
“好，”徐有山点点头，拍了拍卡苏里的肩膀，笑道，“我先进去了，你们快点，在我的课堂上迟到可不好。”
“嗯。”卡苏里敷衍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拉索带着徐有山往活动室里走，还有一些最后测试完的学生拿东西，没进入活动室，注意到进来的人，忍不住好奇。
“快点进去排队！不要在外逗留！”
虽然拉索的声音让学员们加快了步子，但还是有好多人边走边回头张望，好奇的伸长脖子，企图看清卡苏里的脸。
还有些目光在莫溪的身上停留，羡慕莫溪可以和卡苏里单独相处。
莫溪知道给这些目光的人有多垂涎这个机会，但他其实很想把这福气给别人，他实在是不想要受不了的福分。
“a＋？”卡苏里见人走完，才又开口，停顿了一下，眼皮微掀，“我记得你的精神力是s级。”
“这三年我都没有做过精神力训练，而且总是生病，所以……”
莫溪讪讪的开口，有些编不下去，精神力再怎么下降也下不到这种程度。
“精神力下降？”
卡苏里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一圈莫溪，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寒，怀疑道，“你之前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法子，临时提高精神力吧。”
【作者有话说：早上吃了一个巧克力冰淇淋，中午吃了一个巧克力冰淇淋，晚上又吃了一个。
然后，我肚疼了一宿，我再也不要这样干了……
————】
第12章 报数
“……”
看来自己在卡苏里眼里真的是无恶不作。
他居然怀疑自己用药物临时提高精神力，也亏的他想的出来。
莫溪心里莫名有些难过，“嗯，也许吧。”
“做人要对自己负责，依靠别人的想法很愚蠢，也不会被尊重，”卡苏里看莫溪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自恼的嘁了一声，“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莫溪：“……”
喂，你说都说了，就不要再收回去了！
感伤的情绪本来就只有一点，听见卡苏里这么一嘀咕，就彻底被冲淡了。
变成了哭笑不得。
“过来，重新检测一遍。”卡苏里将精神力注入仪器，示意莫溪稍微走近些。
卡苏里的精神力就像是海水一样，波澜、汹涌，虽然只释放一点做引导，也让人无处可躲，牵引着莫溪的精神力向外不停的释放。
太阳穴的位置出现那种一抽一抽的肿痛，但是很轻微。
莫溪努力控制精神力稳定，眼睛盯着屏幕面板。
指标移动的很缓慢，像是在试探，在a＋和a的缝隙中缓慢靠近，靠近，再靠近，最终在缓慢的移动中停了下来。
肉眼无法分辨指标究竟更靠近哪个区间，只能等光脑的精确计算。
“a＋，只要再有一点点的波动就会进入a区，后面进行高强度锻炼，应该可以稳定在a＋。”卡苏里收回精神力，看着面板，说道。
莫溪很清楚，这个区间他呆不了多久。
只要他再抽一次信息髓绝对就降到a级，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超水平发挥，更不可能支撑他完成强度稍高的精神力训练。
“那能把我算到a的区间吗？”莫溪低声询问道。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卡苏里淡淡的扫了莫溪一眼，用手中在终端系统给莫溪圈了个a＋，嗤道，“好逸恶劳。”
“……”
莫溪语塞，叹了口气，懒得反驳对方的话。
卡苏里说完话，转身就往活动室走，莫溪在后面犹豫了几秒，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进入活动室，莫溪就看见徐有山正站在台上侃侃而谈。
排列整齐站着的学员安静的看着台上的徐有山，都在认真听课，莫溪看了眼不远处的地标，犹豫了一下，准备从后面绕到队伍中去。
刚迈两步，莫溪的衣袖就被人扯住了。
卡苏里：“你要往哪里走？他们已经分好班了。”
莫溪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居然牵自己的袖子！
莫溪垂眼看向卡苏里的手，很想动手把卡苏里的手挥开，但又害怕这样的动作让两人的接触面积扩大，反而引起对方的不悦。
“队长。”
一句话突然打断了莫溪的纠结。
莫溪抬头看向救自己命的声音，发现是之前的指导老师。
拉索迈步走了过来，朝卡苏里敬礼站定，继续说道，“我刚看了上传的数据，是a＋，那应该是在1班，我现在带他进队伍里。”
卡苏里听见拉索的话，皱起眉头，目光看向莫溪。
不知道在想什么，审视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1班的位置靠近窗户，站成一列，莫溪粗略的数了一下，不过十来个人。
莫溪站在最后的位置，刚一入列，徐有山就讲完了，他看向卡苏里，确认对方在活动室，才继续说道。
“同学们，刚刚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老师只负责教理论，讲讲原理，为了帮助你们进步，你们的实践课真正的指导老师都是大四的优秀学姐学长。”
“学院为表达对大家的看重以及这次学业创新的认真，这次学院抽调了卡苏里少将的烈风小队来做大家的指导老师。”
说完，徐有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卡苏里带领他的队员从第一排前方的空地整齐迈步向前入场。
走过一个竖排，队伍就会少一个人，每个队员都停在单独的长列前，像是排头兵一样。
徐有山：“接下来的，你们队伍前面的学长学姐就是你们的指导老师，负责指导你们的实践活动，大家都记住自己班级的指导老师哈，实际的问题就问他们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