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戴了个口罩,只留下一双大眼睛。
“罢了,总归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
梵越思索了一番,捏着怀里人的腕骨,觉得似乎换个法子倒也可行。
手指摩挲了下。
把泪眼模糊的某只换了个姿势,再度把小脸给挪了过来,顺道松开了手。
“嗯……”听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呢喃声。
白须瓷觉得自己像个木偶娃娃,不知道怎么就又被“拿”起来了,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有点酸。
“嗯,可能会有一些事,暂时‘离开\'。”语气很是坦然,来告知一下。
白须瓷刷的一下抬起了眼,顿时有几分警觉,兔耳朵绷直了些。
眼眶里有一层雾气。
“为什么呢?”这回是真的带着哭腔了,嘴角都往下撇了,委屈巴巴。
梵越看着对方这副样子,莫名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给人擦了擦眼泪。
“不是现在,哭什么?”
莫名想起来那个泪眼模糊的小兔头,轻笑了声。
白须瓷完全不能理解,哭的气都喘不匀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简直像个留守儿童,突如其来要学习如何独立生活。
“你……你再笑的话……呜呜……我到时候换个道侣看你还——”
梵越表情瞬间变了,眸子暗沉了些。
“在说什么?”语气听着很温和,瞥眼看了过去,似乎没什么异常。
但是白须瓷被吓的哭都哭不下去了,因为两个手腕被锢住了,反束在背后。
吸了吸鼻子。
怂巴巴的。
但是最后还是——
“我不想你走。”黏糊糊的声音,重新埋在了梵越的肩头。
乖得很。
第八十八章 学会了
白须瓷最终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只是红着眼睛趴在了梵越的肩头。
抽抽了两下,被强制昏睡过去了。
整个人软乎乎的,头发也散开了,像是一个上好的锦缎。
梵越用指尖撩起来几缕, 端详了一下, 然后幻化出一个丝带。
把人的发丝挽了挽, 简单的束起来了。
“让本座再想想……”
*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之间就到了第二日。
白须瓷慌里慌张地醒过来了之后,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吸有些沉,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
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梵越,对方眉眼微抬,似乎一直在等自己。
还倾身过来抚摸他的额头。
“为何出汗了?”语气很温和。
白须瓷简直要烦死了, 一把推开梵越的手, 没好气地从床上下来了。
眉毛一直蹙着,衣服松松垮垮的, 头发也被压出了点毛躁感。
像个刚起床的小孩。
“你又用术法让我睡!”白须瓷很是生气的质问, 脸上被压出了几个枕头印, 红晕了一片。
莫名气势被削减了一大半。
“不想你哭了。”梵越淡淡地解释了下。
然后往前几步直接把人抱起来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仔细看了看白须瓷脸颊上的红痕。
到底怎么压出来了。
昨天没看好?
想要动手捏捏看……
“啪!”
白须瓷直接把梵越的手给打开了, 蹙着眉头不看人,还是很生气。
“你都没有跟我说清楚, 到底怎么了?”明显带着气, 手指绞了绞, 还是很不安。
什么离开不离开, 不是还没拿到传承的吗?为什么?
梵越垂眸直接把人的手腕给拉了过来, 倒是很有耐心地把白须瓷的手指给一根一根地捋开了,不让这么用力地蜷缩着。
“不能说。”
白须瓷顿时胸膛起伏了下,眼睛一下被气的泪都涌上来了,想要拽过来自己的手。
但是刚一有动作,反而被反手扯了过去。
脑袋往前一栽。
白须瓷感觉耳侧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想要躲,但是又被锢住了腰。
动弹不得。
“是……”缓声安抚道,给人解释着。
白须瓷的手暂时没有再挣扎了,整个人乖乖的,就这么窝在梵越怀里。
眼神有些茫然,超出理解范围之内了。
梵越说完之后,垂眸看了下面前的人,然后抬手捏了捏白须瓷的脸颊。
微微皱了下眉,思考了下。
是昨天非要趴着睡的时候压上的吗?
白须瓷也就加载信息了一会,然后就回过神来了,然后可怜巴巴地看了过来,刚想要开口说话呢……
就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干嘛?”被搞出来点气音,莫名觉得被欺负了。
梵越也就端详了一会,还是把那道红痕给弄消了,随后松开了手。
“要下去逛一下么?”
白须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垂着下巴,没有作声。
但还是慢吞吞地抬起眼来,小声问:
“我真的不能知道?”
往前凑了凑,眼睛里早就没有方才被气的泪水了,但不知为何,看上去有点雾气。
梵越没有出声,只是把手臂一收紧,直接把人抱起来了。
“嗯,不是说了不安全。”
一边解释道,一边给人换了个发色,准备带人下楼。
“可它不就只会打雷吗……”白须瓷的声音很低,嘴巴撇了撇,有几分嘟嘟囔囔。
被放下来了,也是垂着脑袋,还是不太开心。
梵越垂眸给人理了理袖口,然后随便补充道:
“并非如你想象那般简单,本座不愿冒险。”
白须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还是有点沮丧,蔫巴巴的。
还想再反驳几句,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梵越说:
“你本就是意外之喜,倘若被它发现……”
动作一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了。
气氛有点沉闷。
白须瓷一下子明白了,直接抽出来自己的手,踮脚抱住了梵越的肩膀。
“我只是个小兔子,不会有事的。”
“我不问了,不问了。”
语气很是慌张,但还夹杂着几分安抚。
抱的紧了些。
梵越微微俯了下身,好让人不那么费劲。
但是眼眸还是深了深,仔细思考着回头的安排。
“本座到时候不会让你等很久。”
给出一个承诺。
*
下午。
白须瓷心不在焉地跟在梵越身后,像个小萝卜头。
他其实不是很想出来……
一来这里卖的东西都是些法器什么的,他觉得阴沉沉的,有点吓人;二来他脑子里还没理清楚思路呢,乱糟糟的。
“我们回去吧。”一个闷呼呼的声音响起。
顺道停下了脚步。
梵越只好去问:“不想要个法器?”
白须瓷微微一愣,然后抬头看了过去,疑惑地问:“我……我原来是要买法器的?”
说完自顾自地抬了抬自己的手,蹙起了眉毛。
“也不是,但你可以拿来玩玩。”
白须瓷闻言更觉得奇怪,然后抬起了下巴尖,看向梵越。
“应该不用了吧?我不会用什么法器……再说了,我已经学会了一招了。”后面说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并且伸出了食指。
梵越反应了一会,才知道面前人说的是那个“水球”。
“……”
刚想要开口说几句,一个脑袋就贴了回来。
“不想学习。”有点执拗。
白须瓷其实大抵也能猜出来,应该是和天道有关,毕竟那玩意还是去封印梵越的罪魁祸首。
仔细想想的话,天道应该是扮演着剧情推动者的角色。
估计是和主角站一起的。
而按照剧情发展的话,梵越是要——
白须瓷一下子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表情有些紧绷,突然变了想法。
“我、我们去买法器吧,给你买。”
说完就拉着梵越往前走,有几分气势在的,开始左右环视看看摊子上都是什么。
上面放着刀类,还有些灵剑摆在地上,不过都在嗡嗡振动。
有点像活的。
白须瓷往前走了几步,又快速地退了几步,正好碰上梵越的胸膛。
“想要?”一个略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白须瓷当然不是在这个意思,于是抓住梵越的手臂,解释道:“给你买。”
认认真真的语气。
但是这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下一秒就被拉走了,顺带手里多了个小锦囊。
“本座不需要,你拿来玩就好。”
白须瓷跟在后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锦囊,眨巴了下眼。
这、这就交易完了?
但是回头看过去,摊子上早就空空如也,只好又转眼看向手里的东西。
掂了掂。
一点也不重。
“是有些累了?”梵越出声询问道。
白须瓷被往前轻柔的一带,腰被揽得近了些,只好抬头说:
“其实也没有……”
语气闷闷的。
他确实在担心,担心剧情无法改变,那到时候怎么办。
但是沧烺山的传承——
白须瓷眼睛一亮,然后抬眼问道:“那传承什么时候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