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还请您仔细思虑,劫期已经将近, 倘若您……必然遭受重创。”
“何不直接双修呢?他的身体……”语气甚至都带着极度的不理解了。
白须瓷虽然没听到前面具体的声音,但是却明晃晃地听到了“双修”二字。
不由得脚步一顿。
“本座想要顺他意愿。”一个略带沉的声音。
白须瓷脑子乱糟糟的, 突然心脏怦怦跳, 有点慌张。
手一下子没拿稳——
清脆的响声传来, 小花瓶碎了。
白须瓷僵在原地, 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闭了闭眼。
完蛋。
*
灵药阁。
白须瓷梅开二度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抿了下唇,抬眼看向了对面。
符霖站在对面,环着手臂,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
“所以,我那晚很难受……是因为共感?”白须瓷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
符霖闻言微微抬了下眉,把胳膊放了下来,然后解释道:
“也不能这么说……”语气放慢了些,“你修为差太多,尊上怎么可能让你太痛。”
符霖懒懒散散地说,然后表情略微一变,移眼看了过来:
“不会你还是很疼吧?不应该啊?”
“尊上基本全反噬到自——”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含糊过去了。
白须瓷眼睛眯了眯,然后往前凑了凑,面无表情地说:
“所以我那晚还是很痛,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修为太低。”
白须瓷说完这话后,就抬手托住了自己的腮,叹了口气。
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啊……
废柴也不能一下子就崛起的啊?
符霖转身去自己的药柜里翻翻找找,倒也没看这边,而是朗声说道:
“非也,你还是个宝贝,倘若落到心术不正的修士手里,说不准还能被造成个灵力漏斗,日日发挥自己的价值。”
白须瓷:“……”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一堆零零散散的药匣子被拿了过来,扔到了桌子上,稀里哗啦的。
白须瓷垂眸看了看,用手拿了一个小匣子,摸了一下。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有些疑惑的声音。
符霖表情很是自在,想也不想地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助兴啊?”
啪嗒——
匣子被扔到了桌上,发出了点响声。
白须瓷面如土色。
“……”
符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还挺心疼地伸手拿起来那个被扔到桌上的小匣子。
“扔什么扔啊?这可都是我费好些时间炼出来的。”
白须瓷顿时痛苦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觉得怪异至极。
哪里有这样的?
不就是个——
“双修真的可以解决问题?”白须瓷仰头看了过去,语气中有些认真。
他大概知道血月是什么事情了,结合了下自己对原文剧情的理解,也大致明白了。
梵越作为一个工具人boss,所以出场就没有什么精致的安排。
不知道在麟山被封印了多久,反正从主角开始出场的时候,就冲破了封印。
似乎没什么起伏。
但是白须瓷不是很能平淡地去看待,因为根本就不是那样轻松的。
他之前就发现了,好像梵越很虚弱的样子……
白须瓷随手捞来一个匣子,把下巴放上去了,有点担心。
倒不是因为双修,而是一个他一直忽略的问题。
萧云翊真的会杀了梵越吗?
手指扣得很紧,扳动了小匣子的锁扣。
他不想梵越有事……
符霖听到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
“要实话来讲的话,对你的作用比较大。”
表情平淡,但语气认真。
白须瓷抬起脑门,微微皱了下眉,不太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但是符霖已经扭过头去了,似乎是还在找什么东西,然后漫不经心地补充了几句:
“你修为太低,万一又像这次乱跑,尊上万一没及时护你怎么办?”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反驳道:
“没有啊,这个镯子可以护我的。”
他当时其实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后续就慢慢回过神来了,好像那团腐肉是见到镯子才走掉的。
不然他肯定也掉进幻境了。
符霖闻言皱了皱眉,转身看了过来,目光正好撞进那个银色的手镯。
面色有些古怪。
迈步走了过来,并没有立即回答白须瓷的问题,而是迟疑地询问:
“尊上有跟你说过这个镯子是从何而来的吗?”
白须瓷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叮叮作响的手镯,抬手摸了摸,觉得还是有些凉,慢吞吞地说:
“没有啊,兴许是个小法器?”
一些猜测。
但是话音落下,白须瓷也没得到解答,于是只好抬头去看符霖。
对方面色有些沉默。
“怎么了?”
“这个镯子,是玄天链做的。”语调平淡。
“那是什么?”
符霖抬眼看了过去,突然有几分犹豫,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但是对上那个直勾勾的眼神。
“当初锁尊上的链子。”
白须瓷顿时表情变了,移眼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陷入了一阵惶恐。
为、为什么?
“它也没有什么保护属性,唯一可以解释的可能是残留的气息吓退了那些怪物。”
“至于它唯一的功效。”
“只是会让尊上感到不适。”
白须瓷完全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东西一无是处,为什么要给他带?
想要伸手去拽下来那个手镯,但是无论如何也弄不下来,反而是收紧了些。
“那梵越为什么不跟我说?还不让我摘……”
“那不很好理解?”
白须瓷撇撇嘴角,无语地说:“这怎么就好理——”
话说到一半,表情突然变了变,好像明白了。
当时好像梵越不太正常的样子。
所以是为了保护他吗?
白须瓷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抱着一个匣子,有些闷闷不乐。
“这些都要吃掉吗?”
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语气有点郁闷。
符霖微微挑了下眉,然后开口说:“对,都要吃掉。”
不过桌上趴着的那个脑袋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死掉了。
“这些都是我改良过的好不好?不怎么苦的。”
符霖说完这话后,抬眼看了下桌上那只,于是环着手臂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你们这种族一直啃草,我至于这么跟你补吗?”
白须瓷闻言一僵,他、他、他哪里有一直啃草了?
不满地抬起脑袋,想要反驳:
“我可以吃肉——”
但是下一秒,符霖就又开口补充了句:
“你这腰……”
白须瓷面无表情,觉得接下来的话不会特别好。
“像个柴火棒。”
“……”
勉强忍住不翻白眼。
*
桌上摆着一堆空盒子,白须瓷脸色红扑扑的,晕晕乎乎地又往嘴里塞了一把“糖豆”。
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符霖好像去忙了,也不在这里。
只是嘱咐他把东西都吃掉。
想到这,白须瓷用手撑着脑袋,伸着手指仔细地数了数桌上的匣子。
“一个、两个、三个、……五六七八个。”
“啊,怎么这么多啊?”
伸着胳膊趴在了桌上,觉得耳朵很热很热,有点怪怪的,抬手摸了摸。
然后捂住了。
“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
白须瓷甩了甩脑袋,重新直起身子了,慢吞吞地自言自语:
“不对,我怎么这么傻?”
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刷的一下站起来,椅子往后一拉,发出点摩擦的声音。
白须瓷觉得这小糖丸指定是有点副作用,怎么跟喝了酒一样,眼前还是有点花。
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打算去找符霖算账。
但是一下子撞上了飘浮在空中的药柜,身子往后退了退,勉强稳住身形。
往前凑了凑脑袋,发现抽屉出来了。
白须瓷朦朦胧胧地看见了个绿色小药丸,条件反射地就拿过来了,抬手闻了闻。
好、好像不苦的样子。
下一秒。
嘎嘣嘎嘣咬碎了,吞下去了。
白须瓷吃完这个就像继续捞匣子,但是门外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
“喂、喂,祖宗,你在干什么?”
符霖快速地走到白须瓷面前,然后把这位给往后拉了拉,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药柜,确保吞的没什么副作用后堪堪放下了心。
“还好……”
转过身来,但是立马又警觉了起来。
白须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另外一侧的药柜那里了,弯腰捞出来了一个黄色的卷轴一样的东西,慢吞吞地展开了。
“这是写的什么啊?”
符霖瞳孔一缩,觉得事情不妙,这怎么被拿出来,尊上还在后头呢。
连忙跑过去,拽走了那个卷轴,随手扔到了后面的一个花瓶里,发出了咚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