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纯金色翅翼的天使。
明明离得很近,却又触摸不到的天使。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一会开心一会又心碎,患得患失又惴惴不安的感觉吗。
*
军部。
时昕靠坐在指挥椅上,桌案前一如既往地堆积着大量的工作。
就像是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
“希尔,这次你来带队。”时昕说,“准备好了就动身。”
紫发的雌虫,语气不容拒绝:“尽早把地下城区这块毒瘤去掉。”
“......是。”希尔回答。
就算他再不愿,也只能接受。
腐朽的帝国,又何止这样一块毒瘤。
希尔想质问时昕,内部已经溃烂的帝国,仅凭你这样负隅顽抗,又能撑得了多久?
但也只是想想。
林德副官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个金发雌虫。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可以平步青云,过着上流虫的尊贵体面生活。
为什么非要和殿下,不,是和这个帝国作对。
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时昕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朝林德挥了挥手,林德行礼后退了出去。
指挥室只剩下两个虫。
时昕换了个姿态,单手枕着下颏,看着希尔的眼中有种玩味的促狭。
看来不是正事,希尔有种不妙的预感,也想告退。
“说吧,你怎么还没和我那个三弟断了。”
“而且,”时昕探究般盯着希尔,像是在打量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的仪器,“我怎么感觉,你一点想和我那个三弟断开的想法也没有。”
希尔抿嘴不言,并不想回答这种私密问题。
紫发的雌虫水晶般的双眸陷入回忆,很快又回过神来,盯着希尔,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对下属私生活好奇的神色。
“你什么时候和我三弟好上了?”
......
母星顶级餐厅。
时宿此时正坐在餐厅的包间里,包间里除了他还有五只雄虫。
个个一脸自命不凡的仙虫模样。
当然,不是对着时宿这样,因为时宿才是他们里面最纨绔最嚣张的那个。
时宿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面前五只,原主的狐朋狗友们。
一个蓝毛兴致勃勃道:“我最近新得了一个雌奴,是泰西伯爵家的雌子获了罪贬成了平民,还是雌君生的,才跟着我那会脾气大得很!”
“你可真会捡漏。我记得当初你追求他的时候他对你爱理不理,这下做了你的雌奴,啧啧啧,也不知道你一天得怎么收拾他。”一个绿毛接下话,看着蓝毛眼中十分羡慕。
蓝毛笑得恶心而恶毒:“再心高气傲又如何,拔了他的翅翼,去了他的利爪,他要再反抗再不从,等我玩了之后把他扔到雄虫俱乐部去,看他被一群雄虫玩过之后还怎么摆出高傲的嘴脸!”
绿毛由衷地赞道:“还是你厉害,不过扔雄虫俱乐部之前还是先扔我玩会。”
“没问题。”
时宿忍不住插了一句:“他犯了什么事了,这么惨?”
旁边的黄毛赶紧回答:“殿下,他和您的雌兄作对呢,变成这样也是他活该。”
“就是,一个平民雄虫的雌子,靠着雌父才有了贵族身份,居然心朝着那些低贱的平民!”
时宿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食不甘味地吃着顶级的菜品,一边被迫听着这些虫族惨案。
就这些虫子干的事,放在时宿前世,那简直就是在挑战刑法的底线。
一个个的,不判无期都对不起这群法外狂徒。
正在时宿努力被迫交际时,这些虫突然把话题引导他身上。
“不愧是我们的三殿下,够豪横,爱丽丝那样姿色出生的亚雌也是说休弃就休弃。”
“区区一个亚雌,连个雌奴都搞不定,还把自己坑进去了,这种留在三殿下身边简直碍眼。”
时宿:“......”你们好烦。
“对了殿下,”法外狂徒蓝毛可能是喝得有点多,聊得太开心,此时好不遮拦地打探起了时宿的隐私,“殿下,您当初不是和我们说您已经玩腻了,会要了您那个少将雌奴的命么?”
“怎么他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听小道消息说你们俩还好上了?”
要希尔的命?
时宿猛地一怔,搜肠挖肚般回忆着。
原主的记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记忆碎片,有的碎片在慢慢消失,还有的也不容易看清。
血迹,碎肉,被锁链吊起的雌虫,痛苦压抑到极致的雌虫死咬着唇闷哼。
原主喝了很多酒。
原主的双眼充斥着一片猩红色,他已经准备好了,进行一场残忍而有这奇异快感的虐杀。
他决定要亲手打死自己的雌奴。
金发的雌虫,从鲜活变成了垂死模样,他早就看懂了,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认命般闭上了眼。
然后自己就穿越了。
睁开眼,在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遭遇了非人虐待,命悬一线的希尔。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时宿在狐朋狗友的惊异的注视下,自顾自离开了包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希尔一直就知道,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原主!
时宿满心都是希尔,所以呢,希尔,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包间里,纨绔贵雄们面面相觑,但并不知道他们的老大,这位第一贵雄突然一声不吭离开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我可爱的读者,我总是动不动就断更。
这几天去看了别的太太的文,越是感觉自己写得真的好烂。
本来想写的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是自己又菜得写不出来,以我的水平,能写好小甜饼就不错了。-_-||
算了,扑街的我已经做好觉悟了,那就是就算扑街也要把文完结。
真希望自己能进步。
祝我可爱的读者们,以及扑街的我,我们都能越变越好。(?▽?)
第17章
军部,指挥室。
时昕等待着自己下属组织语言。
水晶般剔透的紫眸暗了暗,他的三弟......
那天兴师问罪般,对着他,表情怒不可遏。
一身戾气的紫发雄虫目光直指着他,“雌兄,既然你这么心疼你的部下,不忍心他死在我手上,怎么不直接让费里曼把他娶回去?”
被严密保护而无知无畏。
他的三弟,眼里像是没有自己这个雌兄。
这个帝国实际的掌舵虫,未来的虫后,也是他所在的特权世界规则的制定者之一。
嚣张到无法无天,“那样你们不就能永永远远做亲密无间的一家虫了?”
时昕当时耐心听完,然后就没有了言语。
......
什么时候好上的?
希尔不由自主地,脑子里像是被紫发雄虫占满了般。
雄主吃饭的样子,看书的样子,假装生气的样子。和自己一起做饭把厨房搞得乱糟糟,口是心非又言行截然相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那样在乎一个虫。
一个明明很软萌可爱,却非要装凶狠霸道的雄虫。
雄主,从那天的那一刻开始,不一样的雄主。
离现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林德带着一个雄虫,那是个小贵族出生的雄虫,年纪还很小,像是打量商品一样上下扫视着他。
一次又一次的评估他的价值。
林德对他说:“希尔少将,这位就是你未来的雄主。你只需要按照计划好的过程进行就好。”
他看着年轻的雄虫,和这个帝国绝大多数的贵族雄虫一样,高高在上。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件获得利益的工具。
“上将费心了。”他说。
“不用,你应该感谢大殿下。”林德淡淡道,对他这样的白眼狼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他回到了自己雄主在艾塞亚星域主星的住处,等待着自己即将面对的,濒死的挣扎,然后等待一场英雄救雌的好戏。
但英雄还没来得及登场,他等来了一个全新的雄主。
像一道光束,让他重新看见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现在的雄主,无论他曾经是什么。
*
时昕看着自己沉默不言的下属,那张不断经受意想不到的磨难后,早就如枯木死灰般没有希望与生机的脸上,现在竟然流露着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暖意。
真是匪夷所思。
突然有了坏心思,嘲讽般戏谑他:“这么舍不得离开,难道是喜欢被凌虐欺辱的滋味,喜欢到上了瘾?”
希尔依然没有回答,但对上瘾这个词十分认同。
自己确实喜欢,如同上瘾一般。
水晶般的紫色双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希尔忍不住皱眉,他讨厌这样的眼神,从一出生就讨厌。
这样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有生命的同族,更像是在评估一件作品是否优秀,或是一把兵器是否锋利。
“殿下,如果没有事......”希尔淡淡道,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不适的地方。
“我让虫检测出了三弟大致的精神力等级。”紫发的雌虫徐徐道,终于抛出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