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中寒意森然,师云琢张嘴呼出一小口气,竟灼热到可以看清白茫茫的轮廓。
秦云盏觉得他这状态委实有些古怪,但又好像似曾相识似的。
他转了转眼睛,下意识的屈膝——
他突兀撞到了什么,沉甸甸的紧绷。
师云琢闷哼了一声,眼底的湿气更重,压抑至极的吼道
“秦云盏!”
这是在骂我吗?
应该不是。
秦云盏纳闷的想,成年男人大清早升旗子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就算被人看见,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吧。
那师云琢这么又羞又恼的喊他的名字做什么?
秦云盏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阵,猛然间如福至心灵。
是了,这可是师云琢啊!!!
高不可攀,清冷如月的师云琢!!!
他们一心向道的人,不是都应该清心寡欲的嘛!!
所以
“你这该不会是头一回吧?”秦云盏好心好意的发问“师兄?”
“你!”师云琢气结。
他显然是想骂人的,但终究没能如愿以偿。
因为秦云盏以膝盖轻轻摩挲着他。
“很难受吧,师兄?”他贴着师云琢略因为一夜未打理而略略粗粝的下颌处,吐气如丝,似是执意要彰显师门之间的兄友弟恭“没事儿,你松开我,我帮你。”
第59章
秦云盏捻了捻手指, 那超市捻厉的感觉犹存,竟有几分不真实。
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拿捏了师云琢。
早先一刻师云琢的反应叫他眼睛都直了,犹如玉山倾塌, 趴伏在他身上。
师云琢本就生的比他高大,这般几乎将他完全罩住, 下颌抵在他肩头,粗粝克制的呼吸, 身体也在细微的发着抖,仿佛遭受重创。
秦云盏就这么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石窟的顶端, 心跳如擂鼓,另又觉得好笑。
大抵是因为他在二十一世纪活到快三十岁才暴毙,如今虽然落到这少年人的身体之中, 皮囊稚嫩,但实际阅历远较二十八岁的师云琢丰富,心态也更开放。
相比之下, 师云琢简直是清纯哦不, 单纯!
“师兄”他开口刚想说点儿什么打破这僵局, 师云琢已经闪电般翻坐了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倾身冲出洞穴之外。
“喂——”秦云盏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愣住。
洞穴外头雨势缠绵,“哗哗”作响, 师云琢却恍若不觉,毅然前往, 头也不带回一个的坚决。
这场面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啊,宛如一夜风流过后谁不想负责似的。
秦云盏拧紧了眉头。
若要细究, 看师云琢这含羞带臊的样子, 不知道还以为他把师云琢怎么了呢。
至于吗?解决个私人问题而已, 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窘境了。
他们可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啊!
师云琢从外面冲了个透心凉回来,浑身上下湿的像个落汤鸡,乌黑的眉眼与长发秾丽欲滴,但人看起来是正常了不少。
他走到秦云盏身畔坐下,起了个火堆,一声不吭的坐了片刻,忽而背对过去,弓着身将衣衫脱了。
吸饱了水的衣衫堆落在一旁,就着火堆烘烤,他宽阔的肩背、窄而紧致的腰线便露了出来。
一块块肌肉如良玉雕塑,结实健美却不显得贲张。
秦云盏盯着看了两秒,一直没等到师云琢同他出声交流,对方的腰杆儿抻的笔直,甚至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他终于从中体会到了一种名为“见外”的情绪。
“外面的雨很大么?”秦云盏道。
他的语调轻柔随意,师云琢默了片刻,答道“大。”
“那我也去冲个澡。”秦云盏说“身上又是血又是土,怪难受的。”
说完,他也不听师云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便裹着师云琢的袍子起身出去了。
待他回来时,师云琢已经将里面的衣衫一丝不苟的穿好了。
空气中那种丝丝缕缕的尴尬氛围也随之得到了舒缓,秦云盏不着痕迹的轻扬唇角,埋头去拧身上同样湿哒哒的衣衫。
他一边儿拧,那水就跟溪流一样往下淌,师云琢在一旁看了几眼,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脱了。”他言简意赅道。
秦云盏“啊”了一声,撇嘴道“你确定?怕你不好意思跟我坦诚相对啊!”
师云琢“”
师云琢“我没脱,就不算坦诚相对。”
秦云盏“哦。”
他心想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都是无所谓的。
秦云盏脱衣服脱的飞快,旋风似的将一身层层叠叠拧成一股甩出去,差点儿没掉进火堆里烧着了。
师云琢在一旁看的瞳孔巨震嘴角抽搐。
秦云盏丝毫没注意到,美滋滋的往火堆旁盘腿一坐。
他自然不像师云琢那般宝相庄严端坐如钟,动个不停,一会儿抻抻胳膊,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挺挺胸,将少年人柔韧的身体条件展现的淋漓尽致。
师云琢在一旁瞧着,竟不如从前一般挪开目光了,只是瞳仁里幽深一片,他薄薄的眼皮子下压,最终忍无可忍的问道“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熟练?还那么坦然?”
秦云盏抬头,脸孔白皙清秀,懵然道“什么登西?”
师云琢“没什么。”
秦云盏“???”
感觉他的美人师兄好像又在跟自己较劲了。
不过现在的秦云盏已非从前的秦云盏,面对如此情况,他早已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他环视四周,调转话题问道“为什么没见到旁人呢?”
果然,谈及正事,师云琢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正色道“我们如今还在一处符之镜中。”
“还在符之镜里面??”秦云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此前与石鸢就已经误入了一处符之镜,至少是大洞天级别。”师云琢道“祁掌教勉力也只能打开幻境一缝,只能供我进来。”
“不应该啊!”秦云盏说“我明明已经破了裘难的符之镜了!”
“谁?”师云琢的面色一变,凝然道“你说谁的符之镜?”
“裘难啊,就是红姐之前提过的,叛出他们悬镜门的那个前师伯,裘难。”秦云盏说“他夺了江绍元的舍,预备出去找悬镜门报仇呢!”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极大,俨然是一场风云变故的前兆,师云琢的神色微有错愕,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
他如今与秦云盏身陷囹圄,别说给祁红药通风报信去帮衬,自身能不能安然保全都还是个问题,倒也用不着去管太多的事。
“你说你破了裘难的符之镜?”师云琢极会抓重点。
“对啊!”秦云盏说“他想把我困死在里头,变出了成千上万的幻象来迷惑我,但架不住小爷我心志坚定,本领高强!”
裘难是个大乘境的符修,饶是师云琢与他对上,都不敢保证自己有十成十的胜算,秦云盏如何能?
但少年谈及此事眉飞色舞,言辞间尽是得意与自豪,倒不似作假,师云琢不欲反复求证打击他的自尊心,只想了想道“你如何做到的?”
“唔不好说。”秦云盏翻目朝天,似是在竭力的回忆,“其实那个幻境真的很可怕,人在里面好像经历过千世万世一般,对死都已经麻木了。我当时躺在一张草席上头,要病死了,周围一群人跪着,都在给我哭丧,情真意切。但他们的脸我一个都看不清,陌生的很,我当时就想啊,我这个人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活了小几十年,统共也没认识过这么多的人啊!我一直都觉得我是那种臭在家里好些天都不见得能被人发现的那种。”
“别胡说。”师云琢责备道。
“嘿嘿,开个玩笑。”秦云盏说“所以就是很假,特别假。”
“你觉察到那是幻境了,然后呢?”师云琢道。
“然后啊我就拿剑硬生生砍出来了。”秦云盏说。
师云琢诧然挑眉。
“听起来很稀奇吧?”秦云盏笑道“我当时也觉得挺稀奇的,裘难不是个大乘境的符修吗?他创造的那么高深莫测的符之镜,怎么会被我一剑就破开了呢?我当时还觉得我是不是要破境了呢!”
说完,他的语调又迅速的颓唐跌落下去,像个被戳破了洞眼儿的气球,垂首去拨弄了两下自己身上的腰牌。
“可惜你看这东西,一点儿都不亮,实在是不争气啊!”
“你有剑?”师云琢道。
“有啊,我用的江绍元的剑。”秦云盏说,他东张西望了一下,手边儿空空,大抵是在奔逃的过程中丢失了,不禁惋惜,“哎,没了,还挺结实的呢。”
师云琢看他的眼神中,忖度探索之意如浪涌。
他能随心所欲的用旁人的本命剑,还能破开一个大乘境符修编织的层层幻境拥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却看不出修为。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咦?师兄。”秦云盏忽然双手着地,扒拉了两下爬到师云琢身畔,小狗似的昂首道“你说我能把裘难那么复杂的符之镜都砍破了,那这层大洞天,我是不是也能来上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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