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涔倒是很想吐槽,那册子上可没有“差点吓哭”一事,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
贺涔问:“那册子上写,仙者能解世上一切惑,可是真的?”
若霜尘却笑着摇头,到:“那是我同阿君的玩笑话,我自然解不了世间一切惑,但公子可同我讲一讲,说不定我能够为公子指点迷津。”
贺涔有些犹豫该从何说起,难道要他说他本来是二十一世纪的制香世家富N代,机缘巧合掉入了这里?
太扯了。
并且……
贺涔往泓烈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且这话若是让泓烈听见了,他更不知如何解释了。
若霜尘瞧着他的样子,说道:“他听不见。”
嗯?贺涔张大眼睛,满脸疑惑,问道:“难道大人隔绝了我们的对话?”
若霜尘摇摇头,道:“不是我,是他,他将这座竹楼隔绝起来,换句话说,他将我们关起来了。”
“为什么?”贺涔问。
若霜尘玩笑着猜测:“也许,是怕我对你不轨?”
贺涔:“连你也打不破吗?”
若霜尘摇摇头:“我不过几千年的小神而已,他可是上万年的魔头,打不过。”
贺涔急忙反驳道:“他不是魔头!”
若霜尘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壶酒,喝了一口之后,道:“偏了。”
贺涔:“什么偏了?”
若霜尘:“公子来此处所为何事?”
哦,原来是这个偏了,那真是有些偏了。
但贺涔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霜尘见他实在“为难”,便道:“我在雪山之巅修炼时,入过许多境界,识了许多人,见了许多奇幻之事,公子所问之事,便是与那些境界相关?”
应当是这个意思,贺涔赶忙点头:“若公子所说的境界超脱世间之外的话,那约莫就是我想解之惑。”
若霜尘:“那公子是想问,为何会由彼至此?或是如何回去?”
贺涔:“都想问。”
若霜尘:“实不相瞒,公子这惑,是我所解不了的惑。”
贺涔刚想继续开口,侧目瞧见泓烈身边出现了另一位少年,着一席青衣,瞧着有些呆愣。
贺涔喃喃问:“那是?”
若霜尘道:“是我的阿君。”
这便是所谓的阿君,是那个写《浩瀚飘渺录》的游者,贺涔倒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年轻。
“他要过来?”贺涔问。
若霜尘却摇头:“过不来的。”
“为何?”
“这笼子,将你我困于其中,也将阿君困在了外边,若你不能平安回去,那我的阿君也回不来了。”
没等贺涔开口问,若霜尘继续道:“世间万般,皆有因果,公子掉入此地,必定是有信物在身,那信物与此处某物相连,将你带到了此处。”
——
这位若霜尘大人似乎是有些急了,将他所能解的惑全盘托出,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两人谈完之后,他从楼中飞身下去接他的阿君,而贺涔,被泓烈甩出的一片金色流光裹住,带回了他怀里。
泓烈问:“可还好?”
贺涔点点头。
若霜尘瞧着两人,提议道:“望沧山久无人烟,便由我同阿君送两位回程如何?”
贺涔点点头,原来泓烈所谓的“会有人送”是这个意思,他清脆地答了一声:“好。”
一行人行至四方殿,若霜尘道这是一处阵法,可将人送往九洲的任何一处地方,是一位上古神仙留下的,不过据说没使用过几次。
有泓烈在,贺涔倒是不担心这些,几人道了别,贺涔埋在泓烈怀里,两人便入了阵法。
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俪水畔,远远瞧见俪水之上似乎有一搜破旧的小船,船桨起落之间,贺涔瞧见那其中一只桨缺了一块。
划船的,是一位年轻人。
两人还没来得及离开,那刚刚还在水中央的船,突然就出现在了俪水边上,那人问:“两位公子可要渡江?”
贺涔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
若霜尘牵着阿君回到竹楼,刚刚还好好的竹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若霜尘倒是不惊讶,只是阿君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们的竹楼……怎么……”
“嗯,被拆了。”
“是刚刚那两位?”
“理论上来说,是的?”
“他们是什么人啊?”
“不好惹的人。”
“那阿尘惹到他们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嫉妒我聪明呗!”
阿君道:“那我们收拾重新搭建吧!”
若霜尘却止住他的动作,道:“先洗澡。”
阿君道:“……可是,洗完澡我就没力气了。”
若霜尘:“那就等有力气再说。”
不等阿君反抗,这人直接搂着他到了山谷里的一处温泉,此处常年温热,旁边还建了一幢小木楼。
其实也没洗澡,尽缠绵了半天,被按在小木床上时,阿君小声道:“不是昨天晚上才……”
若霜尘勾起嘴角,逗弄道:“昨天晚上吗?都过这么久了啊。”
阿君:……
就知道,洗完澡肯定就没力气了啊!
——
回到沧澜殿,贺涔将脖子上的木哨解下来,递到泓烈手里,问道:“初见时,阿浓瞧了此物许久,是认得此物?”
泓烈摸了摸哨子,突然搂住他,将他带到了一处地方,是贺涔从未去过的地方,有一棵极为高大的树,贺涔在见到它的那一刻,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发冷,像是全身都在起小疙瘩一般。
因为,那棵树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浓烈的香气,和那木哨的味道一模一样。
泓烈看着那树道:“这世上许多事,神仙也解释不了,正如我不知,魔界界缘处的虚空里,到底有什么。”
“这里是跂予山境,是母亲的伴生灵境,而这棵树,便是我母亲的伴生灵树,你那木哨所用的枝,便是折于这树。这树一直在跂予山境,母亲仙逝时,不知怎的消失了一阵,我寻了许多地方,九州之内各处都去过,皆无踪迹,后来我不再寻了,想着当是有灵性,随着母亲一同去了,可那次我再来跂予山时,这树竟又出现了,不过,却少了一枝。本来,母亲仙逝后十年左右,草木便会逐渐枯死,山境也会化为乌有,消失不见,可这树再现之后,跂予山竟也重新焕发生机。”
“即便我是魔尊,也并不清楚这树消失许久,到底去了何处,我想,即便是那些所谓的神仙,也难以解释一二。”
那就没错了,贺涔记起了若霜尘说过的话:“想来,那灵树应当为此界所有,并且就在魔界某处,你本体已死,本该归于尘土,但那木哨将你的灵格带了回来,飞往魔界时,恰好落于不小心掉入魔界的齐香门小药鼎之身。”
若霜尘最后说了一句话:“彼处已无与此相关的东西,如今失了牵引,你应当再难以离去。”
再难离去。
第32章 完结撒花
泓烈看了看手上的木哨,然后想,若母亲的灵魂还留在这跂予山境之中,那么一定是她在冥冥之中指引自己。
还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小朋友。
贺涔问:“你不好奇我去问了什么事吗?”
泓烈摇头道:“好奇,却也不好奇。”
其实没有什么可好奇的,如今人在他身边便好,即使以后不见了,他将这九州十八界翻过来,也会将人找回来。
其实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让他有些舒服,他不用费心瞒着,也不用如何解释,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人照的是不是同一颗心,宣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贺涔撇了下嘴,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泓烈再次摇头:“不,猜不到。”
如同母亲的树一般,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想来身边这小孩儿也是如此,魔界的岁月漫长,他总有时间能将一切事情都梳理清楚。
贺涔也不做解释,只是抿了下唇,道:“天要让我留着,那我便留着!”
泓烈却不太认同他的话,他道:“我从来不信天,所谓的天,也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自诩高贵的庸才而已。”
他只是想告诉贺涔,不要被所谓的“天”左右了自己真实的意愿,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泓烈才是天。
但这小孩儿显然是找错了重点,像是有点怀疑,又有点惊讶,他问:“嗯?你不想让我留下吗?”
贺涔以为泓烈会很快给出否定回答,但没想到他竟然沉默了,贺涔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立刻又道:“你真不想让我留着?”
泓烈这才答:“否,若非心甘情愿,我便不想强求。”
或者说,想让贺涔因他而留下,而不是因为寻不到离开的办法,而被迫留在魔界。
贺涔赶忙摇头,然后语气坚定道:“当然是心甘情愿!”
泓烈:“是便好。”
泓烈替贺涔把木哨重新挂在脖子上,然后轻声嘱咐了一句:“戴好。”
贺涔点点头,戴了这么多年了,不用他提醒也当然会好好保存,更何况,如今多了一些牵连。
贺涔在跂予山瞧见许多从没见过的植物,制香人总对这些东西有着奇妙的感知能力,哪些适合入香,哪些能提出奇妙的味道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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