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加思考,便转移了话题,反问喻柏殷道:“喻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处?可寻到了你师父的至交好友?”
喻柏殷刚要回答,前面冲过来一个不看路的,他赶忙护住贺涔,等那人过去之后,才答:“此行本就为了护送同门,人送到了,自然该返程了,但此事一直压在心里,便想着来此处寻一寻贺公子。”
贺涔道:“如今寻到了,那喻公子心结也当解开了。”
喻柏殷道:“贺公子一直唤我喻公子,未免太过生疏了,唤我柏殷即可。”
贺涔却道:“我偶尔也唤我兄长渊公子,并不存在生不生疏,更何况,喻公子也不也唤我贺公子吗?”
喻柏殷道没再纠结叫法,只是听了这话,脸色微沉,颇为凝重问道:“贺公子与渊公子乃是一母同胞?”
虽不知道喻柏殷为何如此问,但这人过于真诚,贺涔不想再骗他,便道:“不是,那是我随口诌的,怕喻公子一行人不愿收留,此事贺涔应当道歉!”
喻柏殷问:“那是?”
骗了人,贺涔终归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答:“我同渊公子也是半路相遇,不过被人追赶却是真的,正好瞧见公子一行人,便假装受伤上前求助。”
喻柏殷看出了他的羞愧,便笑着安抚:“无妨!贺公子甚是有趣,能够同路一段也很不错。”
有趣?贺涔有些讶异,这人如何瞧出来自己有趣?贺涔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趣的人。
刚刚话题有些跑偏,喻柏殷也被贺涔带跑了,话题回归之后,喻柏殷恢复颇为凝重的神色,提醒道:“那渊公子……瞧贺公子的眼神很不一般,行为举止也甚是奇怪,贺公子应当心些!”
不一般?奇怪?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两人拢共才同行几日,那渊公子应当不至于对自己产生奇怪的想法吧!
可贺涔又想到马车里的场景,着实有些不合常理了。
但昨日道别之时,那渊公子又答的还算干脆……贺涔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牛角尖,即便那渊浓于自己有其他感情,但他自己未曾戳破,又关贺涔何事!
若无今日同喻柏殷的对话,这事于贺涔而言,便是不存在的,何必为了几句话,将自己陷入纠结的境地呢!
像是想通了,贺涔抬头道:“多谢喻公子提醒,贺某知道了!”
喻柏殷瞧着他,哪儿是知道的样子,即便知道,也知道的不是他喻柏殷想说的事。
喻柏殷取出一块玉牌递给贺涔,道:“既然贺公子毋须喻某同行,那喻某便不过多打扰,若贺公子寻到了亲,哪日想来云常山瞧瞧,至山脚小城时,将这玉牌交给守山小童即可!”
如此邀请,贺涔不好拒绝,便将玉牌收下了,道了句:“多谢喻公子!”
不过,他应当是不会去的。
……
两人一直往前,行到了城门口,贺涔送喻柏殷出了城,等那人骑马远去,才转身进城。
只是他没发现,在他身后,那喻公子去而复返,又出现在了天地一线的地方。
直到贺涔完全没了身影,他才驱马离开。
——
与喻柏殷同聊,贺涔竟然就将城区主干道走通了,街道大同小异,加之日头渐盛,贺涔也没了游玩的心思。
遂直接回了客栈。
这鹤楼建的很是巧妙,二层靠近河流一侧有一处亭台,许是按着说书台或戏台的样子建的,比起四海楼那建在院子里的戏台,规模虽小的多,但论观景来说,这处地方显然更好。
贺涔从楼梯上去之后,渊浓便卧在那亭台里头,只是那侧卧的姿势,一下子就让贺涔想到了另一个人。
渊浓挑眉道:“哦,原来贺公子与我道别,便是为了同别人共赴西海啊!”
贺涔很会抓重点,当时便道:“你又跟着我?”
渊浓依旧笑意不减,道:“既无首次,何来‘又’一说?”
贺涔问:“那你如何知晓我碰见了喻公子?”
渊浓随手就指了一处地方,道:“你瞧那处。”
贺涔眼神看过去,要瞧瞧这人指的是什么地方。
渊浓接着道:“我只是寻个地方歇息,谁知正巧,一低头便瞧见了不可多得的风景。”
贺涔瞧明白了,那处地方正是遇见那喻公子的地方,原来贺涔从前门出客栈,漫无目的转了一圈,竟然转到了客栈后头那处河畔。
不是便不是啰!贺涔才不可能道歉!
不过还是对渊浓的话进行反驳道:“并非一起,我自己去,已经同喻公子道过别了。”
渊浓问:“何时动身?”
贺涔答:“明日一早吧!”
本来计划也是今日在枫州留上一天,待明日一早趁着朝阳便动身,不过,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贺涔向渊浓那处靠近一点,声音难得带着些乞求,道:“渊公子可能教我驾车?”
那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贺涔还不会驾车!
这真的很重要!也很恼火!
不知道半天能不能学会,即便能行走了,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成功上路!
千思万绪汇聚成一句话,贺涔心道,古代真踏玛烦!
十天没有接触手机,贺涔未曾烦恼过,十天没有吃过零食,贺涔也未曾烦恼过。
如今不会驾车这件事,着实给贺涔烦透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寻一位车夫,可途中再遇见危险呢?谁能保证那车夫不会也抛下他?
所以,技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为牢靠!
贺涔正考虑应当怎么开始,不料渊浓三言两语便替他解决了这件事情。
听得贺涔有些懵,又莫名有些激动。
渊浓道:“同行一路,我再送你一程!”
贺涔疑惑:“嗯?若是同路便算了,贺某实在不想过多耽搁渊公子!”
“自然不是。”渊浓摇了下头,问道:“贺公子可曾听过缩地之术?”
缩地?难道是传送?
来不及想让贺涔多想,渊浓便接着道:“小可不才,闲游江湖多年,也学了一两个阵法,却不曾以真人尝试过,不知贺公子可敢替我试试成果?”
贺涔:“……你既会缩地之术,何不直接将我从复萧城送来枫城?”
“你只说到南方,我哪儿知道具体是南方何处,更何况,沿途风景甚美,想来不该扰了贺公子观景的兴致。”
贺涔只觉得这人这会儿的样子,烦人兮兮的。
贺涔撇了下嘴,心道,他哪儿有看风景的兴致啊,就差马不停蹄地赶路了。
一路下来,贺涔是瞧过这人的真本事的,渊浓的说法是学过一两个阵法,但贺涔相信,既然这人敢说出来,那必定不会有差错。
所以贺涔倒是敢去试试!
见贺涔点头答应,渊浓翻身落地,道:“那贺公子且同我来。”
渊浓将贺涔带回了房间,又关上了门窗,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渊浓双手起阵,待结印完成,一处圆形阵法便落在了地上。
那阵法金光灿灿,阵中似水流波动,水波皆是向同一个方向卷去,到阵法中心时便形成了一处漩涡。
那漩涡并不骇人,波动还算缓慢。
贺涔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处阵法,渊浓抬头瞧他,却道:“此阵需贺公子紧闭双眼,且抵达之前不可睁开。”
此话一出,贺涔乖巧地闭上眼睛。
旁边渊浓突然一笑,贺涔不明所以,又将眼睛睁开。
渊浓抿了抿嘴角的笑意,如同哄小孩儿一般道:“贺公子得先入了阵法,随后再闭上眼睛。”
贺涔:“……”
也不怪渊浓笑话,自己这波确实有些傻了……
……
贺涔闭着眼睛站在阵法中心,渊浓最后嘱咐道:“西海雪山气候严寒,贺公子切记感觉周身一片寒凉时,再睁开眼睛!”
——
西边某一处地方,有一个湖泊,名为西海。
那西海边上是连绵不绝的雪山,冰雪常年消解不去。
可就是这样的雪山脚下、湖泊边上,竟生活着一个部族——阿呐族。
阿呐族人世世代代传承的信仰便是:敬仰雪山,守护湖泊。
因为那湖泊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而湖泊里的水,皆是来自于周围的雪山。
阿呐族人还传下来一个说法,便是那些雪山里生活着许多雪狐,雪狐是雪山的守护者,若是阿呐族人遇见了雪狐,当以图腾来信仰。
所以,当库什玛一家看见,自远处而来的两个男子手里竟抱着一只雪狐时,当时便跪在了地上。
如今的阿呐族无人真正见过那传说中的雪狐,库什玛一家也没有见过,但当他瞧见那眉心一点红色狐火的狐狸时,不知怎么就异常确定,这必是那雪山中的灵狐。
……
泓烈从玄苍手里接过狐狸,又朝他递了个似有若无的眼神,玄苍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将跪着的那三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泓烈表情冷峻得很,袖袍掩在狐狸身上,将狐狸腿上幻了一道伤痕出来,接着递给库什玛手里。
道:“我与家弟来西海游玩,于雪地之中碰见一只受伤的灵狐,望先生替她治上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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