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眼睛示意了一下四周,让蓝因自己看。蓝因发现除了大人牵着小孩,周围是真的没有人手牵手着的。
有两个明显能看出是夫夫关系的男子和哥儿,中间还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两个人之间氛围虽然亲切,但即使在高兴的时候,也不忘了保持距离。
蓝因以此作为推断,这个世界夫夫之间的关系很冷漠,不够亲切。如果要入乡随俗,他就没有理由和雄主拉近距离了。但是雄主是这个世界的人,明显认可这种相处方式。蓝因心痛地决定,尊重雄主的意思。
章言见蓝因懂他什么意思了,说道,“那走吧。”
“相公,等等我。”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蓝因见到什么东西都要买双份,不一会章言手里就多了一张面具,一个糖画,蓝因同样如此。
他们一起观看了街头的舞龙舞狮表演。
又挤进了人多的地方,看了两场杂耍。中午的时候去有戏班子的酒楼,寻了个位置,吃饭看戏。
“相公,刚刚那个顶碗,扔果子,还有半空人体抛掷我都会,我比那几个演员厉害,能演的更好看。”蓝因因为章言夸奖了街头表演的杂耍,迫不及待地和章言说道。
“嗯,我知道了。”章言冷淡地道,他实在是不明白蓝因,这有什么好争的。
“相公,我真的比他们厉害,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表演给你看。”蓝因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赶紧吃饭吧。”章言顺口道。
蓝因因为章言的随口夸奖,眉毛都笑弯了,“相公,你也是最棒的,你也吃。”
蓝因话落,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章兄,不想在此碰到你。”郑秀带着夫郎和儿子上前和章言打招呼,刚刚笑出声的人正是他。
“郑兄,你们也来吃饭。”
“小儿玩闹,吵着出来观看舞龙舞狮,庙会一年就一次,我便休息一日陪他们姆子出来走走。这是章兄的夫郎,愚兄眼拙,上前见面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弟夫来。”郑秀道,上次蓝因跟着章言去学堂,他和王贤的注意力都在章言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蓝因,只以为蓝因是章言的小跟班。没想到蓝因竟是哥儿,还是章言的夫郎,而且两人关系似乎十分和睦恩爱。
“是我疏忽,忘记将这件事告诉郑兄。”章言歉意地道。
“无妨,无妨。”
“你就是弟夫呀,他们男人有话谈,咱们哥儿另开一桌,到旁边吃咱们的。”郑秀的夫郎邀请蓝因。
“蓝因,你和嫂夫人去吧。”章言适时出声道,就怕蓝因又说出什么闹出笑话不好收场。这里为了避嫌有不和他人内眷同桌吃饭的规矩,节日虽然规矩可以放开一些,他们还是在大堂中,没有大的妨碍,但是既然郑秀的夫郎提出了,章言就让蓝因跟着配合。
蓝因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迫和章言分开吃饭了,“好,相公。”
蓝因和郑秀夫郎换桌后,郑秀将打听到的县太爷的喜好说给了章言。这位县令是去年来的,今年是他第一次主持县试,出题风格不为外人知道。郑秀因为章言要参加县试,不来学堂,就帮他留意了一些。
虽然郑秀不告诉他这些,章言也知道县令的为人,但还是向郑秀道了谢。
“自从夫子和王举人疏远,咱们学堂再也看不到朝廷的邸报了,一些同窗已经走了门路要去县学读书了。”郑秀感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朝廷邸报是学子们了解上谕、政策、科举试题的地方。往常因为岑夫子的举人功名,县令给岑夫子几分薄面,允许他们学堂派人去府衙抄邸报。如今,岑夫子王举人疏远,王举人打压岑夫子不让他们再抄取邸报,岑夫子的学堂流失了不少学生。
章言听郑秀的话,似乎也有离岑夫子去的意思。但是郑秀要参加今年六月份的院试。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值得再大费周折另找读书的地方。岑夫子好歹是多年的举人,他的指点比之一般的先生更加实用。
章言觉得事情没有郑秀说的那样严重,岑夫子只教导学生到秀才,秀才之前都是白身,看不看邸报并没有大的影响。从秀才到举人、从举人到进士,这两道门会刷掉一批又一批的人。那些人,连秀才的功名都还没有,就想着指点国家大事,心思浮动,科举上未必能有大成。往日是岑夫子将他们惯坏了,如今岑夫子摆脱了这批人说不定是一件幸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想立个flag,每天早上八点前更新,改善作息,争取早起。
第018章 第十八章 绑福袋
蓝因和郑秀夫郎开的桌子就在章言他们旁边,蓝因吃着东西的同时隔一会儿就要往章言那边看一眼。
蓝因的行为并不隐晦,郑夫郎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好笑的道,“弟夫你总是瞧章学子做什么,章学子又不会跑,桌子上的菜可就要凉了。”
“相公身体柔弱,需要人时刻关注,这样万一相公出现意外我能够及时保护相公。”蓝因笑道,合格的正夫在外约会的时候要时刻关注着雄主,保住雄主的安全,不能因为所处环境安全而掉以轻心。
郑秀夫郎知道章言大病初愈,觉得蓝因是担心章言的身体,“弟夫和章学子真是恩爱。”
蓝因心虚地点头,他不想让郑夫郎知道他和章言感情不好,甚至想要误导郑夫郎,让郑夫郎认为他和章言非常恩爱。
郑夫郎见蓝因毫不害羞的模样,神色讶异。往常他这样打趣其他哥儿的时候,那些哥儿莫不是害羞的低头或者否认,倒是没有见过蓝因这样大大方方承认的。
“娘 ,我想吃氽丸子。”一旁埋头苦吃的郑小郎拉着郑夫郎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道。
“好,娘这就给你夹。”
郑夫郎刚将丸子给郑小郎夹到碗中,郑小郎就迫不及待地挥舞着手中的小勺子舀丸子吃,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蓝因看的有趣极了,“小孩子这个年纪,做什么都特别可爱。”
“弟夫喜欢孩子,可以和章学子生一个。”
“相公现在还不想要蛋……孩子。”蓝因失落地道,他和雄主还没有那种亲密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虫蛋。
如果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会不会和眼前的郑小郎一样可爱。
“章学子正是要考科举的时候,也许是怕分心。”郑秀夫郎道,他和蓝因刚认识不清楚蓝因和章言的事情,倒也不好深入劝慰。
蓝因赞成郑秀夫郎的话,或者说他需要个雄主不愿意和他生虫蛋的理由安慰下自己,“我可以让相公衣食无忧一生快乐,但相公想要靠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事业来,读书十分努力上进,我们全家人见相公科举的想法强烈,都特别支持他。”
郑夫郎琢磨着蓝因的话,觉得怎么都不对味。男人在外拼搏给家中老小做靠山本是应当的,怎么听着蓝因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反而反过来了。蓝因像是外出打拼的相公,章言是他想养在深闺的哥儿呢。
“咱们闺房女儿、哥儿,不都盼着夫君上进吗?”
“我也是这样的,就是怕相公太辛苦。”蓝因道,他支持他的雄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是同时也怕雄主会累到自己。
郑夫郎觉得他越来越弄不懂蓝因话中的意思了,若不是他相公已经是童生,章学子还在考县试,他还以为蓝因在拐弯抹角地朝他炫耀。
夫君上进,他不督促,反而嫌夫君太上进。明明自己身无分文被卖进章家,也不见有什么特殊之处,却觉得自己可以养活章学子,还让章学子一辈子无忧。什么样的哥儿,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不成章言的这个夫郎有胡思乱想犯癔症的毛病?
郑秀夫郎可怜的看了眼蓝因,心中默默同情章言,冲喜碰上这样一个夫郎,章学子想来也很为难。
接下来郑夫郎迎合着蓝因,说了一些鸡同鸭讲的话。偶尔蓝因说出两三句不合时宜的话,他也不和已经认定了脑子有疾的哥儿计较。
章言和郑秀在酒楼小聚了一个时辰才分开,两家人出了酒楼往不同的方向走。
等回到自己家,郑夫郎把蓝因的话给郑秀说了一遍,顺便还把他猜测的蓝因脑子有疾的事情说给郑秀。
郑秀虽觉得蓝因不识大体,但通过寥寥几眼观测,不觉得蓝因是疯癫之人,也不愿这样想好友的夫郎,“内宅无知妇孺的痴缠话罢了,夫郎不必放在心上。”
郑夫郎遂再不提蓝因脑子有问题这种话。
“你接下来,还想去哪里?”章言出了酒楼问蓝因。
“相公,咱们还没有去祈福许愿呢。”蓝因道,既然来了庙会,最特色的事情当然不能错过。
“你们也信这个。”章言好奇地问蓝因。
物种的目光局限在一个星球内的时候,信造物,信上帝,那么征服了宇宙的种族,又会信仰什么神灵?
或者还有神灵让他们信吗?
“相公,这是一种人们心里的美好祝愿。”蓝因道。
“好吧,别人都有美好的祝愿,也不能剥夺了你的,你想去哪里祈福。”章言道,祈福的地方多,热闹是热闹,就是不够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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