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渎次数的增加,一开始让他很是惶恐,他总觉得一个人的精拢共就那么多,天天这么搞,身体一定会哪天突然就垮掉的,虽然他的身体本来也够破的了,但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看上去漂亮精神一点。
为此他有隐晦地咨询过洪医生,洪医生倒是坦然,直接告诉他,适度的释放是好事,可以带走一部分他体内过载的信息素。
他于是彻底放下心,开始放飞自我。温励驰的衣物经常被他直接藏枕头下,睡前攥在手里嗅,一旦信息素味道消散了,他就悄无声息地拿去洗,洗干净以后和温励驰的其他衣服晾在一起,然后想办法偷另一件来。他的房间太偏僻,一般人怎么也走不到那个犄角旮旯里来,而且他每天都锁门,他觉得很安全。
慢吞吞下到三楼,段顺抱着手里那堆衣物往自己房间拐,温励驰最近都不让他伺候泡澡了,上个星期他软磨硬泡才上了四楼一回,偷的那节领带上头,早就没味道了。
一转弯,不期碰见了陈叔。
陈叔是在例行视察,以前发生过omega工人私自敲温励驰房门的事情,那以后晚上的大屋禁止任何工人私自逗留,禁令是下去了,可总有胆子肥的。陈叔做事严谨,从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每晚都会坚持检查大屋每一间屋子。
也正是他这样敬业,段顺才没在那天晚上悄悄死掉。
甫打了这个照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段顺紧了紧怀里的衣服,故作镇定喊一声:“还没睡啊陈叔。”
“嗯,”陈叔瞥了眼他的怀里,“那是……东家的衣服?”
“对啊,”段顺笑了笑,特意展开来给他看,“我刚陪少爷吃完饭,反正顺路,就一起带下来了,几步路的事儿。”
“下去的楼梯不往这边走吧。”
“什么?”段顺回头看了看,装出懊恼的模样,“哦,是啊,太困了,走着走着忘记手里还有东西了。”边说,他边往后退,下到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以后,抬头朝陈叔无害地笑了笑,“要不是遇见您,我指定直接回屋了,又得返回来一趟,多谢您啊。”
“小事情,”陈叔似乎还是不太习惯和他若无其事地聊天,僵硬地笑了笑,“早点休息。”
“嗯,您也是。”
段顺径直往楼下洗衣房走去,洗衣房透明无比,他十分自然地把衣裤分类丢进不同的衣篓子,然后毫不留恋、神色正常地转身从门口走了出来。
可以完全俯视整个洗衣房格局的二楼楼梯上,远远地,陈叔收回落在段顺瘦弱后背上的目光,转身,脚步由慢及快,目不斜视地往环廊深处走去了。
他还有很多房间要检查。
第二天早上,段顺载着小球出门,门口横停着温励驰的座驾,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萌小龙一身保镖经典黑色西装立在车旁,早上云薄,阳光颇刺眼,他戴一副墨镜,很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派。
段顺牵着小球走了过去和萌小龙打招呼,萌小龙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笑着回以问好。寒暄完,段顺没立即离开,而是十分自然地找了个话题聊了下去。早餐时候他没有见到温励驰,他想看看他家少爷恢复得怎么样了,本来以为下一个照面至少得晚上了,现在倒是多出个机会。
谈完股票谈公司福利,没一会儿自然而然聊到段顺身上,萌小龙问他最近身体好不好,这么早出门是去干吗。他笑说特别好,又道,昨天回了一趟从前的出租屋,有些厨余垃圾忘记带走,左右要送小球去上学,顺路去打扫一下卫生。
萌小龙“哦哦”两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笑意,恋爱中的人常有的那种甜蜜,嘴角的弧度羞涩而柔软。
那么大一个壮汉突然变得这样柔情似水,段顺想起之前萌小龙找他学做菜的事情,还有什么看不懂的,他试探性问一句:“你和嫂子,成了?”
萌小龙惊讶地“啊?”了一声,脸上是那种想藏,但没藏住的那种懊恼的幸福,秘密地点了点头,小声朝他说:“他说我做饭好吃。谢谢了兄弟,哥哥这桩缘分能成,你是头等功臣!”
光听他那么说段顺就觉得很幸福了,他绽开笑容,忙不迭一阵恭喜。
谈话间,得知萌小龙的饭店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近日即可开业,他表达了热烈的祝贺,并承诺到时一定去捧场,顺便见见嫂子。
萌小龙先是满口答应,顿了顿又说:“你嫂子出差呢,还不一定能赶上开业。”
段顺拍了拍他萌哥的肩膀,适时表示了对异地情侣的同情和鼓励。
聊着聊着,身后甬道里温励驰慢慢走了过来,瞅见俩人聊得火热,眉毛一挑,加入了他们的聊天,“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就随便聊聊。”萌小龙说。
“少爷,早上好。”段顺的视线控制不住的粘在了温励驰身上,他仍然还是喜欢偷偷地看温励驰,尽管温励驰允许他大大方方看,但那么多年了,即使知道这个习惯猥琐,他也一时难改。
温励驰的精神很好,气色也很好,依旧英俊挺拔。他家少爷又跟平时那样神采飞扬了,确认完温励驰的状态,他总算放下一颗悬了一晚的心。
那样炽热的两道目光,温励驰当然察觉到了,他心里挺美,忍不住也笑了,说:“早上好。”
每个人都在问好,跟电视里演的似的,小球不甘示弱,也马上喊:“萌叔叔早上好,爸爸早上好,哥哥早上好。”
段顺和萌小龙都笑着应了,温励驰刚准备答应,想一想,不对劲,怎么另外俩人辈分都比他高?
他的笑马上就有点维持不住了,他摸了摸小球的脑袋毛,“你哥我跟他们俩人一个辈分,”他伸手指一指段顺,“你那样叫你爸爸也就算了你是他养大的,”他又指一指萌小龙,“但他,你得叫哥知道吗,真行,我都让你叫跌份儿了。”
段顺和萌小龙在一边忍笑忍得很辛苦,小球懵了一下,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乖乖点了点头。
温励驰瞪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的萌小龙,然后站起了身。
小球的头发被他揉乱了,段顺正伸手给小球梳理头发,他看见了,是他弄坏的,他也就伸手去理了理小球的刘海,他发誓自己没想要占什么便宜,但两只手就是不期然触碰到了,指尖挨指尖的一瞬间段顺马上缩了回去,温励驰倒是没他反应那么激烈,他的心跳了跳,缓缓的也把手缩回来,抬眼一看,刚和段顺对视上,段顺就慌乱的把头低了下去,看不到脸,但耳朵是红了。
段顺一害羞,温励驰就觉得自己简直不像个好人,他应该为自己的莽撞道歉的,可他心里竟然还想再摸摸段顺的手。
小球并不知道两个大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惆怅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型:“都来摸我,我的头发都不好看了。”
温励驰只顾着盯着段顺看,嘴上漫不经心的安慰:“没有不好看,是很好看的锅盖。”
段顺被逗笑了,下意识抬起了脸,两个人因此又对视一眼,温励驰朝他笑了笑,段顺这下倒是不躲他了,抿了抿嘴角,也羞涩的笑了一下。
这么巧在门口遇见了,温励驰就想跟段顺一辆车走,萌小龙为他打开车门,他一只脚已经踩进了车里,假装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萌小龙一句,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是送车检修的日子吧。
“才检修啊。”萌小龙这么嘀咕。
简直没法沟通,见暗示无效,温励驰干脆把脚撤了回来,不耐烦地随便说了点什么连人带车给打发走,然后径自走到段顺的车旁边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他很快绑好安全带,一抬头,看见驾驶座和后座的父子俩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他一扬眉毛,说:“怎么,坐不得?”
段顺飞快地摇了摇头,废话,温励驰愿意让他送着上班,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辆车容积并不大,绑好安全带以后段顺偷偷朝副驾驶瞥了一眼,温励驰的两条长腿在仪表台下曲着膝,局促得就差打结了。温励驰是一时兴起要坐他车的,虽然温励驰并没表现出不适,但他有点怕温励驰反悔下车,当即油门一轰,带着一大一小两位少爷上了路。
第一个路口,他把上幼儿园的小球放下来,第二个路口,公司大楼门口,他踩下刹车,温励驰该下车了,可他家少爷动都不带动的,他看过去,问:“少爷?”
“不急。”温励驰皱着眉抬手调整脸上的止咬器,之前那个止咬器的口枷有点松了,这个是前段时间新从德国定制空运来的,他还没磨合习惯,“先陪你去收拾屋子。”
段顺惊讶于他家少爷的耳力,当时说那句话,他根本没察觉到温励驰在附近,“这么好啊。”
“我平常对你好的时候还少?”
段顺没做声,心里却甜丝丝的,麻利地调转车头汇入另一条车流里。
出租屋不大,两个人搭配,收拾起来格外得快,上楼不到一小时,温励驰就开始喊段顺走。
负责清理卧室的段顺提着扫把从屋里探出头,打眼一看,差点没乐出声,他家少爷,提个垃圾跟少林寺的和尚拎水桶似的,双手外展成一百八十度的笔直线条,简直活像稻田里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