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 完结+番外 (顾菇咕)
上面的字迹很工整,内容划分细致,可以明显看出写作的主人费了不小的功夫。
坎贝尔看得很认真,只是很快他的神情从漫不经心转变为了凝重——最开始知道交易内容的时候,他曾怀疑过顾庭的来历,毕竟一只生活在翡冷翠的雄虫,到底是为什么要寻找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星球的位置?甚至某一瞬间门坎贝尔想这不过是对方敷衍交易的手段。
可此刻看着笔记中的内容,坎贝尔已经完全可以通过雄虫的叙述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个星球的轮廓。
是蓝绿相间门的,蓝色几乎要占整个星球的十分之七,那是蔚蓝的大海,或许与黑发雄虫的瞳色一般漂亮。在相连的大陆上存在很多生命体,有一个名为“人类”的高等物种,在雄虫的笔触之下,他们聪慧、坚强、感情充沛,他们从原始一步步走过多个时代,在这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家园。
很完整的叙述,它甚至详细得像是一个真正存在过的世界,而顾庭就是曾亲身经历过的一员。
整个星际浩瀚无垠、广袤无边,坎贝尔所领略过的风光不过是万千星辰中的一个角落,他不曾听过“地球”的名字,但在看到顾庭这份格外真实的记录后,却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真的存在着这颗蔚蓝的星球。
巧克力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边沿,银发雌虫无声呢喃:“所以,这是你的秘密吗……”
坎贝尔并没有探听顾庭秘密的欲望,他将手里的笔记本收好,立马向下属发出指令。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但这是他答应了小雄虫的“交易”,也必然要给出对方一个答复,不论成功与否。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一个样,顾庭更多的时间门都喜欢呆在屋里,或是看书或是看虫族的纪录片,直到前不久忽然新挖掘出来一个爱好——画画。
于他现在的状况而言,画画是最好的消遣,而这个消遣也成功取代了坎贝尔在顾庭眼中的“地位”。
又是一次月上梢头后的加班结束时间门,当坎贝尔披着一身冷意的风衣、夹着快要溢出来的浆果味儿信息素打开门时,就看到黑发雄虫坐在柔和的灯光下,面前摆着画板、手里捏着一截笔刷,正“蹭蹭蹭”地往纸张上画着什么。
坎贝尔低喘了口气,他身上猩红的虫纹正乱窜着,它们躁动不安,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在今日的晚间门会议的时候,状态已经稳定很多的坎贝尔便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那早就紊乱的发情期似乎悄然降临,要不是他一直隐忍着体内四窜的火花,恐怕是要在其他虫的面前出丑了。
见屋里的雄虫没有理会自己,坎贝尔心中平白生出一股烦躁,他松了松领口将外套扔在地毯上,脚步不稳地走了两步,哑声道:“顾庭,过来帮我。”
“——稍等,”正专注笔下勾勒的小雄虫并没有注意到坎贝尔的异样,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安抚道:“等我一会儿,让我把这点画完。”
不是拒绝的话,却莫名令坎贝尔从小腹到胸腔中燃起了一股火,他不确定这是需要等待而愤怒的火,还是因为被忽略而不虞的火。总归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多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瞬间门,蛛腿自银发雌虫的后背绽开,布帛撕裂的声音充满整个空间门,这才引得顾庭扭头。
只是下一刻黑发雄虫就被袭来的虫肢钳着后腰扯到了床上,猛然的拉扯感带动他的身体撞到了花架,于是被勾画出一半的半成品上溅到了颜料,更是因为地面上打翻的水桶而变得浑浊一片。
雄虫手里的笔刷也飞了出去,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抹艳丽的红,下一刻他的视角被大片的巧克力色占据,银白流动、猩红乱窜,随后便是涌动着的情潮,以及无法挣扎开的、属于雌虫的外附虫肢。
昏昏沉沉直至天明,熟睡中的黑发雄虫也依旧皱着眉头、侧身背对着另一边的坎贝尔。
第118章 if线:格外客气的小雄虫
乌比斯联盟重新控制帝国之时, 他们以“星盟”为名建立了新的制度, 而在星盟建立之初,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过目,于是加班便成了便饭。
又是一次处理文件到深夜,眼睛有些疲劳的叶莱起身看向窗外, 经过了二次修缮的广场重回整洁, 只是比起最初精致华丽的模样,现在更多的是一种简约的风格。
叶莱偏头, 便看到了正沉着一张脸、低头唰唰签文件的坎贝尔。
金发碧眼的雌虫捂嘴发出好奇,“坎贝尔, 这都快一周了,你怎么都不回屋里看看自己的小雄虫?”
说起这件事,便不得不提起坎贝尔紊乱的发情期——那天晚间的会议中, 观察细致入微的叶莱在坎贝尔初显异样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结合唯一能够困扰乌比斯联盟首领的各个问题思考一下,叶莱很快就知道是坎贝尔的发情期来了。
坎贝尔的发情期因为各方面的元素共同影响, 因此时间很不稳定, 所以当事虫也没有任何防备的办法。
以前都是坎贝尔靠把自己关起来熬过去的, 但这回好不容易遇见了“第一眼就选择”的雄虫,自然度过发情期的方法也需要换一换。只是叶莱怎么也没想到,坎贝尔竟然在发情期的第二天就神色如常地出现了,甚至接连几天都窝在办公室里加班,丝毫没有去找小雄虫的意思。
叶莱有些疑惑, “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没有。”坎贝尔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他捏了捏鼻梁,脸色似乎更沉了。
“真的?”叶莱踱步过去,“真没有的话, 你应该不至于这个表情。”
坎贝尔一噎,猩红的眼瞳转向叶莱。可惜叶莱不是阿莫尔那样被多盯一会儿就打退堂鼓的家伙,他反而满脸自在,一点儿不在意来自坎贝尔的“眼神杀”。
叶莱:“别这样看我,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因为发情期太激烈,惹得小雄虫不高兴了吧?”
银发雌虫压平了嘴角,看起来也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忽然变得很客气。”
之前的相处中黑发小雄虫也很礼貌,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温和感,甚至可用说是温柔,总之即便是坎贝尔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几个雌虫会拒绝这样性格的顾庭。
但是,这几天坎贝尔却感觉自己半脚踏入了凛冬——不是完全地置身于寒冷,但那种毛毛索索的冰冷却久久不散,从发梢到肩头,又一路蔓延到全身,让坎贝尔哪哪儿都不自在。
过分的客气,反而显得很生疏,他们从同床共枕的交易伙伴,变成了提上裤子以后相互问好的陌生人。
奇怪的用词,但这是坎贝尔仅能想到的描述。
记忆重回那天——
或许是因为终于有了雄虫的安抚,这一次的发情期坎贝尔竟然全程保持清醒,尤其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精神面貌都格外完美,只是当他伸手一摸的时候,又摸到了满床的冰凉——毫无疑问,原本另一侧的拥有者在很早以前就离开了被窝。
那时候体内还有余韵作祟的坎贝尔翻身起来,便见自己的身侧空无一虫,而窗户边的小沙发上则侧身蜷缩着一道影子,身上裹着有些单薄的毯子,衬的皮肤格外白皙,于是落在对方手腕、脚踝上的青红便明显了很多。
黑发雄虫手长脚长,这样蜷缩的姿势就很别扭,甚至小腿以下都悬在半空中,连薄毯都盖不住。
看到这画面的坎贝尔心里就是一跳,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被沉甸甸的石块压在了心脏上,虽然不影响心脏的跳动,但每跳一下所引起的怪异抽痛却令他喉咙发涩、双拳紧握。
于是坎贝尔无声起床,走到了还陷入沉睡的雄虫面前——年轻的小雄虫连睡着的时候都紧紧皱着眉头,就好像被什么事情一直纠缠到了梦境中。
——咔嚓。
又走了一步的坎贝尔脚下一顿,他低头看了过去,已经干了颜料的笔刷正被他踩在脚下。昨晚的记忆复苏,坎贝尔忽然想起在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小雄虫说“等我一会儿”。
——他等了吗?
似乎没等,甚至直接强制地将对方拉到了床上,还撞翻了画架。
清醒后的坎贝尔有些心虚,他静默无声地将另一边的画架扶起来,又把颜料、笔刷一一捡了回去,随后他在凳子下看到了昨晚拉扯时意外滑落的纸张。
那是一副半成品的、同时也被溅上了红色颜料的画,上面画着一道有些模糊的影子。
坎贝尔却越看越眼熟,直到他听见了沉睡中小雄虫有些变化的呼吸声时,才恍然回神,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将这张纸折着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恰好贴着胸口。
原本睡在小沙发上的雄虫已经起来了,他看起来似乎与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格外客气地和坎贝尔问了早,格外小心地从银发雌虫身边绕过去了卫生间。出来后见坎贝尔还在,又格外礼貌地关心了一下这位乌比斯联盟首领的工作,更是在对话结束的末尾格外委婉地询问了一下关于寻找“地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