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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的cp不可能是绿茶 (萸枝)


  此时,有傀儡侍女奉上点心、灵茶和清酒,一股清甜酒香自她面前的托盘上飘来,逐衡清了清嗓子,盯着托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也有一起长大的朋友吧?”
  江冽没做多想:“有,断州王裴寒卿。”
  逐衡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若我没记错,皎皎唤他一声义兄,他是你父亲的义子吗?”
  江冽道:“是徒弟。”
  侍女在小桌上逐一摆好杯盘,躬身退去,逐衡颔首朝她道谢,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一听到裴寒卿的名字,他便开始酸溜溜的,即便他根本没见过裴寒卿,并不了解他是什么人。
  江纤尘那句“我义兄不在,我才认你为嫂子”始终在他心里烙下个印,让他忍不住去想,或许不止江纤尘,或许在江冽其他亲人的眼里,他就该跟裴寒卿这样出挑的大能结为道侣,而不是随便找个小白脸。
  逐衡越想越不开心,因为眼下的自己似乎真的没有能跟断州王相提并论的点。
  他面上继续不动声色——起码神情四平八稳地问:“没人说过,你们很相配、该结为道侣吗?”
  江冽:“?”
  他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神情,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正要说“荒谬”,他却忽然想到台上的戏,又想到先前熊孩子和他道侣一同失踪的那几个时辰,话即将出口前咽了回去,隐约明白了为何逐衡会如此问。
  他认真地说:“从未有人这么说过。而且我也认为我们半点都不相配。裴寒卿其人……罢了,以后有机会你见到他便明白了,没人能在他身边心平气和地待七天。”
  他话头一转:“江纤尘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是不是,不要理会她,她又傻又笨,脑子随了支镜吟,思路异于常人,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江冽无奈按了按鼻梁。
  这问题太令人啼笑皆非了,江冽解释都不知该从何解释,倒了杯酒润润喉,抬眼就看逐衡瞪大双眼看着他,疑道:“怎么了?”
  逐衡:“……没事。”
  就单纯没听过你用这样的速度说这么多字,有些惊讶。
  可他道侣其实一向如此,先前时崇便是,如今裴寒卿亦是——江冽从不会让他陷入道侣关系中,那名为“疑神疑鬼”和“患得患失”的情绪里,每一次出现似是而非的谣言,逐衡尚来不及去瞎猜,江冽自己便干干脆脆地解释清楚了。
  他心里五味杂陈,而一地狼藉中,名为甜的那一味占了上风,腌了所有不是滋味的胡思乱想,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断州王德才品貌兼备,你们又一起长大,故而有此一问。”
  江冽:“他再德才品貌兼备,我们也做不了道侣。”
  他说着突然停顿一下,离奇地从“德才品貌兼备”几个字里品出了些别样的意味,他十分不解,难道逐衡有此问,是因觉得自己比不过裴寒卿?
  江冽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便转过了视线看戏台上,嘴唇犹豫着几经张合,很轻地接了句:“既然我选了你,那便说明,在我眼里,旁人皆不如你。”
  逐衡猝然看向他。
  戏台上,已经演到两个男孩子长大后,一个踏入邪道、搅得武林腥风血雨,另一个宗门惨遭波及,披麻戴孝跪在一排墓前,握紧手中剑刃,流血又流泪。
  台上唢呐吹得凄风苦雨,台下的逐衡却仿佛被定住神魂,看不清,听不见,花香渐渐远去,外界的一切全部被屏蔽在一层浑厚的膜外,他只感受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原来人在高兴过头的时候,不仅连半句话都说不利索,还会很没出息的酸了鼻子。
  他直起后背盯着戏台,片刻后,想抬起手抹一把脸,但手抬到一半,又觉不妥,欲盖弥彰地探出去拿酒壶,却被横着伸过来的一只手拍了下手背,然后那人当着他的面把酒壶拿到了离他很远的另一侧桌上。
  “病人不可饮酒。”江冽以为逐衡的异样是被戏感动了,并没多想,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饮了一口后,眸光短促地亮了几分,却煞有其事评道:“又涩又辣,你喝不了。”
  逐衡:“……”
  鼻子立刻不酸了。
  他说话时,琼酿的梅花香气自唇齿间传来,不说与“涩辣”不符吧,只能说完全不沾边,可见外在白如雪一样的人,内心也极有可能是黑的。
  但江冽的心毕竟没全黑,他自己独吞美酒后,把一盘糕点推到逐衡面前:“尝尝看。”
  傀儡侍女动作神速,已照他的吩咐做好了梅花糕,每块都小巧精致,一闻就知道够甜。
  逐衡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然后:“……”
  江冽:“好吃吗?”
  他问得很随意,但聪慧如逐衡怎么可能也很随意地回答他呢?逐衡对上他的视线,果然,从他的眼神里隐晦地读出些许期待,便艰难咽下去:“好……吃。”
  糕点入口即化,口感确实不错,如果忽略凉风顺喉咙一冲上脑……算了,忽略不了。
  逐衡想,这款糕点完全可以在学堂中普及,有了它,既不用头悬梁,又不用锥刺股了,困了倦了舔一口,神清气爽一整天。
  可以少放些糖,太齁了。
  江冽很满意,他含蓄地扬了扬下巴,抬手示意:“多吃些。”
  逐衡:“……好。”
  台上的戏渐渐演到尾声,果然如江冽所猜,两人一通虐恋情深后,携手归隐山林,结局毫无创新,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话本子。
  可即便故事普通的乏善可陈,落幕后,他们谁都没开口打破宁静。
  江冽早先被江纤尘强拉着看戏时,非常不理解,归隐山林是什么好结局?可如今心不同往日,江冽再看他们走入山林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归隐山林最合适他们。
  当他们抛却一切朝彼此奔赴时,便已注定再也融不进俗世,而他们不在乎,因为早将红尘里的一切置之度外,心无挂碍。
  江冽撑着下巴,怔怔地想,飞升不正是如此吗?
  外界传闻中,他是得到上天眷顾的修行天才,好像随便呼个吸,灵气就能顺着鼻腔钻进身体里,自行运转周天。可极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当年为了淬炼经脉,在寒潭最深处的阵法里浸了十七年。
  那是个先天灵阵,只有个诨名,单字“灭”,他外祖曾戏言道:“传说中的仙家法阵‘诛仙’,大抵不过如此。”
  他在灭阵里淬魂刮骨,只为提高修为,尽早飞升。
  可为何执着飞升呢?是他想成神吗?
  不是的,是自他记事起,他脑海里便有个仿佛与生俱来的念头——他就该飞升,他必须飞升。
  飞升以后呢?不知道,再说。
  他为这个偏执的念头努力了百年,如今看了一场无聊的戏,才懂了何为心无挂碍。
  江冽看向逐衡,忽地开口:“你有什么心愿吗?”
  “有啊。”逐衡的脸映在明明暗暗的光里,浅浅地扬了一下唇角:“我此生所求,唯人间平平安安、同你白头偕老。”
  想来惭愧,神都无情无爱的高居九重天,要么无所求,要么寻觅更高层次的道,独他偏偏成了另类,被这万年度不净的七情八苦拽入儿女情长里。
  逐衡说这话时,尚在看戏台,于是便没看到江冽的瞳孔一动,片刻后,才轻声应道:“好。”
  逐衡问:“你呢?”
  江冽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曾经是飞升,现如今……想安于红尘。”
  他曾以为他是没有挂碍的,亲朋皆身居高位,不缺他一个的关怀,所以他孑然来去,不为俗世所驻足。
  但现在不同了,有人说想与他白头。
  逐衡无比自然地接道:“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会陪你。”说完才意识到,他道侣原本想的是飞升,那他一个不懂修为的凡人,该如何陪他飞升?
  他正想找补两句,就听他道侣又笑着应了一声:“好。”
  逐衡便也笑:“阿冽,我发现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说‘好’。”
  江冽扬了一扬眉峰:“那我重新回答:不好。”
  逐衡:“……还是‘好’吧。”
  台上很快衔接到下一场戏,逐衡看了一会,发现讲的是一位魔族公主的故事,他对公主的生平没什么兴趣,便撸起袖子,继续与那嗖嗖冒凉风的糕点作斗争。
  逐衡废了老大劲又吃了几块糕点,一边眨着眼睛憋眼泪,一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一垂头,见膝盖上飘落了几朵藤蔓上的小花瓣。
  他心情好,见什么都欢喜,指着花笑道:“真漂亮。”
  江冽:“你喜欢?”
  逐衡:“喜欢。”
  江冽打了个响指,下一刻风卷着漫天花瓣,洋洋洒洒落下来,砸了逐衡满头满脸,在他身边埋成个小土包,不是,花包。
  逐衡:“……”
  他试图抗议:“不……”
  不是这么个喜欢法,有个词叫做“适可而止”,一点点就够了!
  但他一转头,看见他那道侣面上虽一本正经,眼底却挂着促狭笑意,连遮掩都懒得遮掩,明晃晃写着“我故意的”。
  逐衡算是发现了,他道侣其实性格并不多冷漠,坏心思一大堆,但通常都是一本正经地搞事,表情十分正直,鲜少有谁会怀疑他是故意的,只会反省是不是自己给了他错误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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