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钰”不在意地说:“为何一定要认得?兴许你我是不同时空的简钰呢。”
不同时空……
那段云水会被弄到另一个时空吗?
简钰下意识想到段云水来,眸中更多了几分着急,抬手施展法术,照着“简钰”所说的方法,利用残留的紫色碎片追了过去。
随身空间内散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而“简钰”也在光芒亮起瞬间,钻回简钰体内。
段云水在迷迷糊糊当中醒来,睁眼却见自己已不在随身空间当中。
起初他还想是不是简钰将自己抱出来了,可朝四周一瞧,却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并非长空峰。
这是哪儿?
是简钰带他来的吗?
段云水打量着四周摆设,皱皱眉,总觉得此处不像是简钰会来的地方。
那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段云水脸色一沉,当即明白自己的处境,翻身坐起来,就想下床离开。
谁知这一坐起来,才发现不远处的榻上竟还坐了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山长老。
“你怎么在这儿!”段云水一瞧见南山长老,心头怒火直冒,瞪着他质问道。
“是你来我的地盘做客,怎的还问我为何在这儿。”南山长老轻笑着,朝段云水走来。
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他被南山长老抓走了?
可……他不是在简钰的随身空间内吗?
南山长老是怎么带走他的?
难道是趁着简钰将他带出来,他又还没醒的时候吗?
段云水心中满是疑问,死死盯着南山长老,又想起他那些可怕的手段,忙往后缩了缩,想躲得远一些。
“竟是这般怕我了,你小时候可喜欢跟着我呢。”南山长老露出惋惜的表情,摇着头瞧段云水,仍是继续靠近。
“那时可不知你是这样的人!”段云水往后缩了缩,缩到后背几乎贴上墙壁。
“怎样的人?如今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南山长老朝段云水凑近,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段云水想到那些妖物,嫌恶地躲了躲。
这模样自是叫南山长老不喜的,只见他脸色微变,后退一步冷冷扫了段云水一眼,冷笑道:“既是这般厌恶,那自然是如你所想,做些叫你厌恶的事儿。”
啊?
他是不是有毛病?
段云水心里忍不住骂起了南山长老,面上却不敢说什么,只涨红了脸表示我很生气。
相处那么多年,南山长老倒也清楚段云水的脾性。
只瞧他这模样,便隐约猜到是在骂自己。
“若不痛快,大可大声骂出来,不必在心底嘀嘀咕咕。”南山长老转身往外走,扔下这话。
“骂出来岂不是更惨……”段云水见南山长老转身,超小声嘀咕着。
南山长老耳力极好,听见这话回头朝段云水看去,瞧见他警惕地回看来,又反应过来一般往床内缩了缩。
啧,还是这般模样。
南山长老心中暗叹,倒也没有真的如何对付段云水。
留着段云水,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他不仅不能对段云水做什么,还得保住这胆小的……“徒弟”。
有的人,可一心都想要段云水的命呢。
南山长老唇角带上几分讥讽,在走过拐角时迎面撞见一个状若柔弱的男子。
那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李富辉。
李富辉生得相貌平平,却好作西子捧心的柔弱模样,偏姿态过分做作,多少有些东施效颦的意味。
他暗恨简钰选了段云水那魔教中人,没选自己堂堂修真世家的贵公子,便心存恨意,想要段云水的性命。
呵!
李富辉说是修真世家的贵公子,其实不过是个狸猫换太子的假东西!甚至,都不是李家的人。
至于如何的贵公子,这般勾栏做派,倒是瞧不出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不过这李富辉不碍着南山长老,他也懒得将许多事情说出口。
至于简钰选谁这事儿,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简钰从头到尾瞧见的只有段云水,根本不存在什么选不选的问题,他一颗心都放在唯一的徒弟身上。
无论是徒弟,还是那份真心,段云水都是独一份的。
简钰昏了头才会放着资质甩李富辉几条街的段云水,跑去选一个废物。
段云水修为增进不快是受紫藤所累,可不是全然不上进,或是悟性、资质不行。
相反,段云水的悟性和资质都是绝佳的,至于上进……倒也不算全然懒惰,属于把每日的量练习过了,便想歇着了。
南山长老面上更显露讥讽神色,瞧着那柔柔弱弱走来的李富辉,嗤笑一声,“留着他还有用,若叫我发现你对他下手,呵呵,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想你也瞧见了。”
李富辉脊背一寒,缩了缩脖子,柔柔看向南山长老,撇撇嘴,“石仙师放心,我可不敢动他,你们个个儿都喜欢他,唯独厌憎我一人。”
南山长老可不被他这副模样骗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这儿可没那么多怜香惜玉的人,况且你那模样,能叫谁怜惜你?瞎子吗?还是多多修炼,多多探听仙门的事儿,证明你是个有用之人。否则……呵呵,上一个无用之人,可是进了万妖池呢。”
李富辉心中暗恨,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在心底暗暗给段云水再记上一笔。
一定是段云水蛊惑了简钰,否则仅仅只是同门,怎么比得过他这躲解语花!
他可是时时凑在简钰身旁,无论茶馆买醉,或是顶峰论剑,都是他亦步亦趋跟在身旁,当柔弱可人的解语花。
那段云水能做什么!平日还要简钰哄着疼着!
哼!这人是来给简钰当祖宗的,还是讨简钰欢心的!
这般讨人嫌,哪里有他李富辉讨人喜欢!
李富辉越想越气,没能掩饰住眼底恨意,露了几分端倪,惹来南山长老又是警告一眼。
他咬着下唇,跺了跺脚,扭着腰转身愤愤离去。
南山长老站在原地,目送李富辉离开,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蠢货不会惹出什么事吧……
而此时,留在屋内的段云水小心翼翼地下床,在屋内走了两圈寻找其他的逃离路线。
遗憾地发现窗户下是一大片水,想这房子该是临水而建的。
至于另一边的正门,想出去之后该是守卫森严,完全不是一个逃跑的好地方。
段云水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思索究竟该如何离开,烦恼地抬手想抓一抓自己的头发。
可就是这般一抬手,段云水瞥见手腕上的红绳和银铃,脑中浮现简钰为自己戴上这二者时的模样。
段云水抬手碰了碰那银铃,眼睛亮了几分。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简钰不是说,碰到危险,就摇动银铃,他便能知晓自己在何处吗!
段云水想到这事儿,忍不住笑起来,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
叮铃铃的声音响在屋内,可没等简钰出现在段云水眼前,便见身后的门开了。
段云水不知是简钰来了,还是南山长老去而复返,警惕地回头看去,却发现来的并非这二人。
第37章 重逢
李富辉?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段云水看着眼前满脸愤懑的男人, 皱眉思考着种种可能性。
可无论何种可能,在此处如此行动自如的李富辉,绝无可能是被抓进来的。
既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李富辉已然投敌, 甚至已为他们做过许多恶事。
“你在这里做什么?”段云水冷下脸, 压下心底猜疑, 仍不愿问也不问, 便将任何一个人打为恶人。
“做什么?当然是来杀你的!”李富辉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说话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你是不是投敌了!”段云水瞧他这模样也不像能潜入南山长老的地盘,脸色难看地后退两步,问。
“哈?投敌?投敌又如何!只要能将你这狐狸精杀了!那……那钰哥哥就只能看得见我了!”李富辉状若癫狂,一步步朝段云水走来, 手中化出一把通体泛红的刀,神色随着距离的靠近变得愈加凶狠。
啊?
什么狐狸精?
李富辉是不是疯了?
求而不得会让人发疯是吗?
但你为什么不找简钰发疯,偏跑来找他来发疯。
段云水心里嘀咕着, 抬手想召出碎云,却发现身上灵力阻塞非常, 压根调动不了半点灵力。
该死!这南山长老竟还封了他的经脉!
段云水心里骂了一句,忙往旁边躲去,余光观察着门口, 思考自己趁机逃出去的可能性。
“别想了, 你逃不出去的!石……南山长老早下过禁制, 旁人都能随意出入, 只你不成!”李富辉笑得奸邪,挥刀朝段云水劈过来, 吓得他连忙往右边一躲, 险险躲开。
段云水惊恐地朝自己方才站的地方看去, 见那地方一片血红,正腐蚀着四周的物件。
好恐怖……
这到底是是什么法宝?
竟这般邪门狠毒,不会是南山长老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