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npc是我死去的前男友 (蜜罐朗基罗)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蜜罐朗基罗
- 入库:04.10
“你哭了吗?”
何一满眨了眨眼,又凑近了点,见谈朔始终躲着,迟疑了一秒,接着便伸出手抬起对方的下巴,把他的脸偏过来些,想仔细看清楚。
“真的哭了啊?”
——
“我没哭。”
犟不过他,谈朔似是抗拒了一下,又好像根本没打算抵抗,终于被迫正过脸来,哑着嗓子,语气恶狠狠的,说出了这会儿以来的第一句话。
的确没哭。
松了口气的同时,何一满又隐秘地觉得遗憾,暗暗想着,说起来,他还从没见过谈朔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虽然他平时脾气又臭又硬地像块石头,还总是不耐烦,但不管怎么样,眼泪总是柔软的,温温热热,又裹挟着无数的情绪,嘴上说不出的话,都从这里面显现出来。
“我就说嘛。”
何一满放下心来,松开手,在床角盘起腿坐好,习惯性地捏了捏被角:“这有什么好哭的,虽然我是骗了你吧,不过我们这上午刚商量好,下午就被你发现了,也不能算是……”
他嘀嘀咕咕一阵,没注意到谈朔沉默了几秒,半晌,他终于发现对方一直没接茬,这才抬了抬眼。
谁知谈朔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的视线撞上,接触到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何一满的心突然颤了颤,接着便结巴一瞬,话也卡了壳。
“都说了,我没哭。”
谈朔闭了闭眼,紧抿着嘴角,再次哑声强调,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好看,眼尾隐隐发红,因为被灯光覆上一层阴影,所以不太明显。
他咬着牙,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你懂什么——”
他愤愤地想。
何一满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在发现那几张纸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恐惧和惊慌。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浑身的血都凉下来,直到下意识地赶去厨房,看到对方还在时,才终于找回思绪,也重新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让他顿时清醒万分。
谈朔不敢想,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发现——
如果他没有发现,也许何一满会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突然离开,没有任何准备就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
何一满不懂他的不安,甚至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于是在面对他的焦躁和后怕时,难得地有些无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开口:“对不起嘛,下次肯定不瞒着你,你……”
他想了又想,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说法:几百句安慰的话,都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用,于是立即噤了声。
暗光下,谈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眼尾发红地盯着他看,眉尾的疤痕在光下浅淡几分,却因为严肃的表情,显得人有些凶狠。
他原本心里发堵,下一秒,却在被何一满伸手轻攥住衣领时,暴躁的神色微微滞住。
直到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他才终于回过神,心中明明还压着恐惧和怒气,却还是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力道微微弯下腰来。
……
几点热意蔓延上耳侧,听着隐约响起的细微摩挲声,谈朔明明还想说什么,却根本没法对他发火,只能按住对方的后颈,发泄似的咬了咬他的下唇。
他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在这个吻中。
-
说清楚后,何一满原本计划好的短暂行动就这样变成了四个人的集体出游。
不像多年后那样网络发达——每考完一门,试卷答案就能一股脑地涌出来,倒也让人轻松不少。
反正事情已成定局,他便没多说,只是在最后一天问了问谈朔发挥的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徐安成和罗韵诗早早地在约好的地方等着,云层厚重,从边缘透出几点金色的边缘,温度仍然很高。
两人正站在树荫下,远远地看到有人来,按了按摩托车的喇叭。
“等你们半天,终于来了。”
徐安成咬了咬嘴里的冰棍儿,冰棍已经只剩下一根光杆,他随手撇断,视线瞟了瞟,在看到一旁的谈朔时,顿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
“谈朔?听说你前几天考试去了,怎么样,考得上大学吗。”
话音刚落,他便被罗韵诗推了一把:“别嘴贱。”
虽然前几天被谈朔发现了这件事,但何一满一直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不过在看到他出现时,两人除了在最开始愣了愣之外,似乎却并不意外。
罗韵诗朝两人点点头,看了谈朔一眼,又将视线转向何一满,目光中带着了然:“我就知道你瞒不住他,这不,还真一起来了。”
……
何一满:你还好意思说。
第53章 去吧
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他们没把时间浪费在闲聊上,简单准备后就立即启了程。
临近中午,几人赶到上次来勘察过的小山丘。
几个月前泥石流造成的混乱早就被清理干净,腐烂在泥泞中的枯枝败叶也消失不见, 大片杂草蓬勃生长, 布满在倾斜的泥面上,远看着是一片绿, 走近了才发现, 仍然是松软的沙土居多。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空气里都是干燥的气息,却又生机勃勃, 和之前的萧瑟截然不同,但他们都无暇顾及。
“哎,这门口这么多人看着, 我们到时候怎么进去?”徐安成四处张望, 远远地注意到,培训中心门口来回走着巡逻的保安,门也是紧锁的,看起来戒备挺森严。
何一满本来计划自己一个人去, 但是他刚提出这个想法, 就被其他人一致反对, 于是最后只能妥协,让徐安成和他一起。
实际上,谈朔对此仍然有些不满意, 但不管怎么样, 进去的都不可能是他, 何一满对这件事的态度十分坚决, 几次争论下来,他还是只能作罢。
被驳回之后,谈朔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明白对方拒绝的原因,可心里却抑制不住地焦躁不安,来的一路上都格外沉默,除了偶尔会回答一两句问话,其余时间里几乎都是一言不发。
何一满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只以为他是紧张了,凑过去捏了捏他的手心,接着才看向徐安成。
“就按前几天说的那样,我看过了,前面还算是好的,后门看得更严,巡逻的一批接一批,肯定走不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侧门有个进货口,我们可以从那儿进去。”
“行。”
见他看起来对这儿很了解,徐安成也就懒得多想,点头应下,心道到时候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
半晌,准备好出发了,他从包里掏出瓶水喝,不经意扭了扭头,这才发现何一满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远了些,两人凑得很近,正悄悄说着话。
徐安成:?
他嘶了一声,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还是下意识地叫罗韵诗往那边看:“哎,韵诗,他俩这干嘛呢,怎么回事啊,看起来——”
犹豫半天,他冒出来这么一句:“还挺腻歪的。”
罗韵诗转头瞥了他一眼,不是很想搭理。
过了一阵,见徐安成还是时不时往那边瞅,她终于提醒一句:“别一直往那边看了,人家肯定还有事儿要说,你瞎琢磨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听的,直接说不就好了,怎么躲这么远。”
罗韵诗:……
见对方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像是缺了根弦,她缓缓舒了口气:“真的,你这脑子——要是实在看不明白就别想了,等着就行,一会儿就要进去了,记得小心点儿。”
难得被她关心两句,徐安成一乐,心里那点狐疑立即被抛之脑后,笑了两声:“好嘞。”
林中树木茂密,郁郁葱葱的绿,铺天盖地的枝叶搭起一张网,树影斑驳,不远处,两人的身形被错杂的树木遮挡大半,窥不见神色。
何一满本来没什么要交代的,但是看谈朔一路上都缄默不语,神色间也满是阴霾,焦躁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思索了片刻,悄悄把人拉到一边。
“你放心,有徐安成和我一起进去,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低声安慰对方,语气轻松,似乎并不紧张。
何一满确实不太担心,不管怎么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就算等会儿他们偷偷闯进去被发现,别人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最多也只能教训一下。
那些被困在里面的人,都有监护人白纸黑字签的合同,深究起来也算是走了程序,何一满却他们没有,加上有人在外面接应着,这个培训中心再怎么钻空子,也不可能在明面上违法。
“你……”
谈朔紧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神色变了又变,却始终阴沉沉的,带着些难以排解的烦躁,一时没再出声。
一路上,他的心始终没有落到实处,轻飘飘地悬在半空,火烧一般,心绪难言,又让人有些恍惚,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既害怕对方的消失,又忍不住心存侥幸:会不会是他想多了,也许只用等上一小会儿,何一满就会一如往常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便野草似的密密麻麻在心里扎根,在谈朔心中盘旋不去,希望事实真的是这样,可无论如何,最深处仍然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