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秀清丽的眉目在洗澡后越发清秀，动人的眉眼看着崔真妍，很平静那样道：“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
崔真妍叹口气道：“我们有说过要互相帮助，互相信任这种话吧。”
雪秀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神色似乎并不以为然道：“呐。”顿了顿，已经意识到什么，低声道：“因为都有无法相信别人这样的病，所以才做病友。也因为在病中，所以才叫病友。社长想说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崔真妍很惊讶于她的平静，一丝犹豫道：“秀是这样以为的吗？”顿了顿，喉咙动了动，还是无法释怀那样道：“我有派保镖去光州，随行保护秀的安全。毕竟你可能会受到很多骚扰。”
“很感谢社长为我做的。”她道了谢。
崔真妍吸低头看着自己的水杯道：“保安人员，说你父亲试图接近你，你们通了电话。”
雪秀觉得那时候自己已经很隐秘了，以为避开了所有人：“很抱歉。”
崔真妍答了话道：“以秀的性格，不会主动打电话给那个男人吧，如此恨他的话。我有些担心，怕他威胁你。所以查了秀的一些通讯记录，秀用某个号码给爸爸打了不止一通电话，时间都集中在你爸爸发布音频以前，你被太妹照片事件ANTI以后。”她讲述这些的时候，神色宁静带了一些不愿相信，还有很多心疼：“我也拜托人秘密查了秀的银行账户，秀在那期间有给父亲转了很多钱，也似乎是帮他还了债。我始终不愿意联想很多事实……”
雪秀抓紧了手里的毛巾，神色却不为所动。
崔真妍低声道：“所谓的债主在网上催债是假的吧，追查最早散布的很小的媒体，说是有人寄来了那份材料。没有地址，为了蹭热度，没有审核就发出来。果然吸引了很多人，隔了几天，又寄来了爸爸的音频。”
“因为事件很神秘，所以被认为是黑社会的债权人所为。但是秀在之前已经帮你爸爸还债了……债权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毁了你，明明继续做偶像会更赚钱啊。啊，是故技重施吧，我也差点被秀欺骗了。”崔真妍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杯，是威士忌加冰，冰块轻轻摇晃，发出铛铛的响声，她喝了烈酒，然后看着雪秀道：“明明充斥的都是谎言，也在大众面前完美的演出。秀在被ANTI，演出都停工的情况下，为了摆脱那些负面，做了一件我都毛骨悚然的事。联系了出狱的爸爸，帮他还了债，要他在网上攻击你，制造了新话题。这个话题更爆炸，有了这个话题，上一个话题简直不足为道，这样的话题足够让这个小国家刷屏吧，最重要的是，这个话题，秀有足够的颠覆性的证据去反驳，秀明白自己在这个话题里，只要拿出那些证据，完全会立于不败之地，甚至扶摇直上。”
雪秀听了这些话，呆呆坐在床边，感觉真的十分疲惫，过了12点的钟声，她的玻璃鞋为什么不能穿久一些。
“我说过吧，我会处理被ANTI的事。那件事总会过去，你只是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会帮秀处理好……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不相信我？”崔真妍仰头把酒都喝完了。
雪秀看着她有些醉的模样，社长刚刚喝了不少酒。她讨厌别人身上的酒气。像考试作弊被班主任抓住，淡淡道：“是社长说过吧。”
“什么”
雪秀的眸子垂着低声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所以我要自己努力。”顿了顿，低声道：“我也说过，不想社长做我的斧头。而且我发现，我也有即时满足的心理。对待红这件事，非常不甘心，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团队已经很强了，大众还是不能好好听听我的歌。为什么大家不能再爱我一些，在这么多回归的人里，一眼就看到我和成员们，这次回归撞了大雾，下次回归继续撞大雾，我什么时候可以作为别人惧怕的存在。社长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吧。”
崔真妍皱着眉头捏着玻璃杯，看着这样说的孩子。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这孩子哪怕很简单否认掉，不是自己做的……
雪秀的眼神异常冷静，仰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又很厌恶道：“长得要多美，才会被国民注意，我的长相还不够美吗？高音要唱到多高，要像素香前辈那样，作为怪物存在，才会被看一眼吗？舞蹈要跳到多强，强如金孝渊前辈，在团队的人气也很一般吧……我的脸，我的身材，我的唱跳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我要被指责，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苦还没有登顶做到最红，发歌一周就要被别人代替……社长可以回答这样的问题吗？”
崔真妍伸手摔了玻璃杯，发出哐当的响声，抬手终于打了她的耳光。
她打的不重，手指还有发抖，打完自己有万分懊悔的神情，低声道：“你疯了……为什么做这种事，我说过吧，人越成名会越空虚，不想被空虚吞噬，你要好好学习，给自己正确的目标去追逐……”
雪秀抿着嘴角，眼神倔强，清澈的双眸滚出泪水，浑身紧绷着，有非常强的被刺激后的反应，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操纵舆论，让那些蠢货看见我，听到我的歌，是社长之前教我的啊。那时候就是这样对付前辈，才打了翻身仗。歌曲好听真的会被人注意吗？再好听的歌，大家也听过了，再好看的人难道世界上没有吗？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些，他们想要娱乐，所以才有艺人……”她揭穿了这些谎言，甚至无奈起来，又十分倔强耸了肩膀道：”呐，现在那些人，都看到了我。团队的音源再次上榜，高居榜首，到处都在播我的MV，看看这结果。”
崔真妍张嘴呼吸，看着面前挂着两行热泪的孩子。
雪秀有异常冷清的神色，看着她的面孔，凑近了她，伸手捧着她的脸，喘息开口道：“我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付出了我能付出的所有，包括把自己给了社长。”
崔真妍绷着身体，被她柔软潮湿的嘴角亲吻，像在吃咸苦的鱼生。
外面的雨水像飘进了房间，心中的寒冷一时像被跌宕到谷底的股票，无法解套。
她反复思量这孩子的言语，才发现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在吻到最激烈的时候，她推开了朴雪秀，愣愣看着她道：“秀从没有真正放下戒备，相信过我吧。”
雪秀在她身前，她的身高不低，自己擦了泪水，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苦苦一笑道：“我现在说相信，社长还相信我吗？”
像是绕口令。
崔真妍答不上话，她刚才在聚会的时候喝了酒，回了卧室又喝了大半瓶威士忌。她的头疼脑热，最近几天一直失眠，身体没了力气，秀的脸就在眼前，她醉的厉害，又很难过，所以凑过去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嗯……要虐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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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雪秀醒的时候，头还很痛，她昨晚睡的太晚，和社长做了很多次，社长喝醉了，折腾的她很难受，社长每次喝醉对待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早起的时候，社长似乎已经离开，也没有跟她留下什么话。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勉强起来，去洗澡，身体被社长留下了很多吻痕。
很少有这样的情况，社长一直很爱惜她的身体，因为她要工作。
她被热水浸润，思绪开始复苏，腿在阴雨天的隐隐作痛因为热水的冲刷得到缓解，她把脚趾泡皱，才从浴室离开。
因为天气已经转凉，她也没有特殊的拍摄任务，找到了长袖T恤，传了简单的灰色衬衣，她的身材和脸足可以把任何衣服穿好看。
青紫的身体被遮盖，她把脸上多扑了粉，也完全看不出，昨天有被打的痕迹。
比起爸爸，社长的打，更本算不上什么。
她把自己打扮整齐，下了楼。
餐厅里，妹妹们已经起来，看见她，文月高兴地挥手，幼丽端着一碗进口车厘子，塞给她吃了一个。华宣早起就过来抱了她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美国式问候早安。智孝很难得给她倒了咖啡，爱丽招呼着道：“啊，快吃吧快吃吧，还有很多事等着要做啊。”
“社长已经离开了吗？”她还是问了爱丽。
爱丽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吃着东西道：“呐，说今天有重要的洽谈，社长和美国人的合作进入了实质阶段，刚刚你睡了，社长说不要打扰你，金秘书开车带她离开了。”
雪秀点了头，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心情。
爱丽的电话又急急响起来，不得不去一旁接电话。
雪秀吃着东西，没什么胃口，爱丽挂了电话却很惊讶那样看着雪秀道：“哎呀，不得了啊。”
“怎么了？”雪秀问她。
爱丽捂着嘴巴，似乎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然后盯着秀伸手去拍了她的肩膀：“快走吧，快走吧，这下不得了。”又看着成员，催促着：“小子们快收拾啊，我们得快点去公司，有大事件发生啊。”
“到底怎么了？”智孝也很惊讶。
爱丽突然笑了道：“李代表打了电话啊，是车议员的秘书打来了电话，车银珠议员要在国会见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