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警察面前要憋住,不能为这种恶劣的伤人事件幸灾乐祸。
不然,指不定被贺洲逮住一通教育,说他三观不正没有同情心什么的。
倒是贺洲看他憋笑的好笑样子忍不住发笑道,“想笑就笑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再笑,别一会噎着了。”
关雎顿时「噗嗤」一声放开,哈哈笑了几声,“那个,你不能说我不厚道啊!看到他倒霉,我就是高兴!”
贺洲倒没有介意,摇摇头,喂着他饭道,“先不论你跟他同学那么多年的发小情,他连道理都不讲,他小叔杀你,他没有道歉也就罢了,还颐指气使地来逼迫你谅解他小叔?!”
基于这一点,连当时看过他惨状的贺洲都没有丝毫同情那个人,“这种人的品性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追债的人能找他泄恨可能不是没有缘由的,只能说他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确实。”关雎点头,趁机跟贺洲告状,“别看他一副高贵公子范儿,其实他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干过很多坏事。不过都是他出主意,然后指使他小叔去干。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跟他们来往,除了在学校里避不开,其余的时间我从不跟他们混在一块。”
贺洲了然地点头,“难怪我看你从不搭理这一群发小。”
不然,按理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应该是最要好最铁的。
关雎知道他的意思,无奈解释道,“实在是他们那一帮人太过分了。”
说着想了想,还是把江泽那帮人从小想把他PUA成废物的用意说了一下,“所以他们从小就想把我当傻子耍你知道吧?!以前碍于长辈们的关系、以及他们父辈都是公司股东高层,我不好跟他们直接翻脸,怕给我大爹小爸添麻烦。”
毕竟他大爹小爸是白手起家,而且都没有什么亲人,就孤身两人单打独斗,没有什么深厚的底蕴和倚仗,怕万一别人群起而攻之,他大爹小爸会受不住。
而他那时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孩,没有什么天凉王破的能力,自然就有所顾忌。
“说起来,”关雎有些感慨地道,“我之所以能考上清大,完全就是为了摆脱他们。他们对我可从来都没有什么真心好意,我可不想要这种「发小」,没得膈应我。”
贺洲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关雎对现在的室友那么和善友好、却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没个好脸色,敢情是那帮人不干人事。
他是真没想到,他以前还以为关雎会有这么阳光明媚的性格,肯定是因为他以前的生活是快乐幸福的。却没想到,在他成长的环境里,居然暗戳戳地藏着对他这么大的恶意。
也幸亏他聪明机警、心性也透彻明亮,才没有被带歪,也没有被影响。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贺洲是欣慰又心疼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没事,那种人你不搭理是对的。别跟那种人为伍,他们会把你给污染的。从小心性就那么坏,真的是天生坏胚子!”
关雎笑,“我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贺洲却不以为然,“你至少不会暗戳戳地干那种下作的事,他们那种行为,纯属品行低劣。而且那么小就有那种卑劣的恶念,说明他们的家庭教育也不怎么样。”
“算了,不说他们了。”关雎并不管他们是好是坏,不要舞到他面前来就行,“我跟你说,沈……”
“对了,管家呢?”贺洲却又打断他,“怎么没看到他,我也买了他的饭。”
这下关雎是真的确定了,贺洲就是在阻止他提起沈家,顿时歪头瞅了他一会,然后说,“管家回去做午饭了,刚你说买了饭过来,我就发信息就让他别做了,下午在家休息也别再辛苦过来。”
“哦。”贺洲点点头,继续喂着关雎,“那下午……”
这下,轮到关雎打断他了,“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沈家和谢家的联姻婚礼,才特意跑过来陪我的?怕我伤心难过还是愤怒生气得想不开?”
贺洲:“没有,那倒不至于。”
关雎不会伤心难过他是知道的,他就是不想沈家全家欢乐的时候,关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病房里。
太可怜了!
他心疼。
沈家也太过分了,真的是没给关雎留一点颜面。在他受苦受难的时候,撇下他一个人为假儿子欢庆婚礼。
沈家这种态度,怕就是直接跟关雎翻脸成仇了吧?
关雎顿时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还真的是为了沈谢联姻的事,特意翘班跑来陪我?”
“没有翘班。”贺洲解释,“我确实忙完了一段落,正好积压了很多案子的报告要写。那我坐在办公室写,还不如顺便来这搭把手,也好让管家歇歇。”
主要是他在这儿,他自己也安心多了。
关雎真是无力吐槽,“行了,你也别多想,他们那事我真没在意。反正他们是我仇人,等我好了就去弄死他们!”
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贺洲不由失笑,并没有当真,“行行行,那你赶快好起来。”
“嗯。”关雎喝了最后一口汤,“饱了,我要午睡一会。”
贺洲有些不赞同地皱眉,“刚吃饱就睡,会不会对肠胃不好?”
“那还能咋滴?”关雎没好气地丢了他一个白眼,指指自己还躺着不能动的状态,“我还能起来饭后散步不成?”
贺洲当即一时语塞,“那要不要看会电视消遣一下?”
“不用,我吃饱了就想睡。”关雎摆摆手道,“你赶紧吃完去写你那些案情报告吧,别吵我,让我睡到自然醒。不然,我起床气很大的哦跟你讲!”
说完就匆匆地闭上眼。
因为时间到了,沈家人都上飞机了,他要去让沈家所有人都感受一下他当时被炸成灰烬的滋味。
第150章 一命偿一命
一架客机在万米高空中正平稳飞行着, 机舱里面布置成奢华宴会的模样,沈家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地庆祝婚礼顺利圆满地结束。
新郎之一的沈言无疑是主角,正被一群年轻人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羡慕夸赞,“哎哟!还是咱们言言有本事, 竟钓了个这么厉害的金龟婿!谢总在我们圈子里圈子里, 是最有前途、最有身价、也最有能力的钻石王老五了吧?!”
“感情的事, 哪有什么本事不本事的。”沈言面上虽然谦虚矜持地微笑着,可眼底的志得意满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得意,“只是有缘分罢了。”
“哎哟哟!”这话顿时惹得众人起哄调侃, “听听!听听!这感情好的嘞, 真是羡煞旁人!”
沈言顿时害羞地一跺脚,“表姐!”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 纷纷调侃——
“来来来,快教教我, 怎么钓到这么厉害的金龟婿的!”
“真不是什么钓不钓,我没钓他,就是看对眼了而已。”
“看看这钻戒, 真是要闪瞎人眼!”
“我都说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随便买个就行了, 他非要买个这么大的, 真是浪费。”
“以后你可就是谢集集团的老板娘了,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呀!”
“这个等我进谢氏集团后混出人样儿了,肯定会提拔自家人的。”
“哎?你要进谢氏了吗?”
“对呀,以后肯定要进自家的公司里帮忙啊!老谢说让我去管财务呢, 正好我也是学这个专业的。”
“啊啊啊——羡慕羡慕!实名羡慕!”
……
另一边, 一群贵妇们也围着沈二夫人恭维, “二夫人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找的夫婿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怎么培养的啊?赶紧说说,让我们也学学!”
二夫人脸上那谦虚矜持的微笑竟跟沈言如出一辙,“我哪有怎么培养,是小谢不知怎么就看上他了,然后言言自己也有意。这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咱们做父母的,哪有不成全之理?”
对方明显不信,“哎呀二夫人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言言尽得你真传啊,找好男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而且还驭夫有道!看这场婚礼办得漂亮的!”
“就是就是!”立马就有不少贵妇附和道,“瞧瞧言言手上的那大钻戒、瞧瞧这婚礼竟然豪横地包了一个岛,瞧瞧这包机接送我们全家,还搞成豪华派对的模样,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奢华地享受过这种空中宴会。”
“听说这个岛还是他给言言的聘礼吧?多得脸啊!咱们家以前嫁出去的闺女,可没有哪个这么风光过吧?!”
“要我说啊,咱们家最有出息的,还是言言!”
“二夫人你可真是丢了棵草,养了个宝啊!真的是太目光如炬了!”
“哎,别提那个晦气的……”
……
还有男士长辈们,也一堆一堆地聚在一块讨论:以后沈家的生意,要如何借助谢氏集团乘风而起。
之前被关雎「连累」得在沈家抬不起头来的沈二爷,这会正抬头挺胸地被一群人唯马首是瞻,意气风发地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而就在这热热闹闹的欢乐气氛中,突然一阵「啪!啪!啪」的掌声从入口那里慢条斯理地响起来。
声音听着不大,却清晰地响在了会场的每个角落,如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