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突然移天换地的,关雎并不是很意外,但也有一点意外,意外那书房里居然藏有传送阵。
而且,这传送阵似乎还有点特殊,居然只能传送魂体,这个他倒是还是第一次遇见。
看来谢满庭并他想象中的道行还要深,颇有两下子。
那谢满庭的肉/身自然也没有传送过来,他现在也是魂体状态。
不过……关雎看着谢满庭那有点灰黑透明的魂体,脸上还时隐时现着另外一张谢满庭的脸——
为什么说另外一张谢满庭的脸呢,因为那张脸是灰白透明的,而不是谢满庭本体的灰黑色,那应该是以前的谢满庭——
居然不仅没有完全融合掉,而且隐隐还有要脱离出来的趋势,这是咋回事?
分/身造反吗?
关雎不太能理解,分/身不也是自己吗?都是同一个意识,怎么会有分裂开来的想法?
除此之外,谢满庭此刻的脸上还时隐时现着另外一张脸……关雎仔细看了几遍那转瞬即逝地隐现一下的脸,微微一惊:何遇?!
何遇怎么也被他吞噬了?!
关雎微微眯了眯眼,想不明白就直接问道,“何遇怎么在你这?”
谢满庭淡淡地笑了笑,大概是看大师再也逃脱不了,就直言不讳地坦白,“他本来就是我培养的一只魂蛊而已,可惜被大师斩得七零八碎的,我再不把他这残魂断魄收回来,那岂不是要亏得血本无归了?”
“何遇是你培养的一只魂蛊?”关雎有些意外,难怪何遇竟然是吞噬他人魂魄修行,原因竟然是这样。
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
“是啊!培养了一千多年呢!”谢满庭语气淡淡地惋惜着,还透着一股仇恨,“可惜呀,千年的心血就这么被大师给毁了。所以大师赔我一块养魂玉佩,应该是理所当然吧?”
关雎这才明白,失踪回来的谢满庭明明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会突然对他隐隐有了敌意和恶意,“这就是你不肯归还我玉佩的原因?”
谢满庭点点头,“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想再麻烦大师一件事,帮我破开你身后的那道门可好?”
关雎闻言,这才不紧不慢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然后发现这里竟然是深海底下的一处空间。而他身后的那道巨大石门,看着竟好似一座帝陵的入口!
这似曾相似的环境让关雎有些微怔,这里该不会是……
既然这里不是他人的私人空间,关雎就直接不客气地铺开神识扫进那石门里面,发现还真的是!是他当初空难掉落的那处深海古迹!
只不过,他当初不知什么原因是直接掉入了那古迹里面,而现在却是在古迹外面,他当初确实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个庞大的阵法护着古迹,所以谢满庭才进不去?
关雎着重查探了一下谢满庭所指的他身后的这道巨大石门,其上确实有道非常强悍的阵法拦着,有点像他以前在修真界见多了的护宗大阵。
不过原理虽然大同小异,但所需要的能量却不一样。
这个阵法,居然是用魂力支撑的。
所以想要开启这阵法,就需要祭献无数魂体。也就是说,这个门需要很强大的魂魄能量才能冲开。
换言之就是,谢满庭想要用他的命来开这道门,就是拿他来祭献。
因为如果他不想被脚下这阵法给碾得魂飞魄散的话,就得一直输入魂体能量来抵抗。而输入的能量,正好用来冲开这阵法石门。
等他冲开这道门,他差不多也能量耗尽、魂飞魄散!
关雎当即失笑了一下,“我原本还以为,咱俩无冤无仇,尤其是我跟你分/身的交情还曾不错,就算不能友好往来,也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才是。但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我的命。”
谢满庭也笑了笑,“大师也是修道之人,那应该明白坏人修行,不亚于杀人父母的道理。大师坏我千年的修行,还不允许我讨还一点么?更何况……”
谢满庭忌惮地看了看在阵法里依旧轻松自如的关雎,有点吃不准他是轻松无压力,还是强装镇定的,就试探道,“我只是让大师开一道门而已。大师法力无边,开这道门应该绰绰有余吧?”
关雎嗤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吃定我会死在这上面的话,你会把何遇的真实身份告诉我?”
谢满庭没有说话,他确实是笃定了大师一定会死在这上面。
因为这护陵大阵,可是千千万万个魂体祭献而成的。区区一个道士而已,再厉害,他的魂力能冲得开百分之一就不错了。
可看着关雎一点都不慌张害怕的样子,甚至着急都没有,谢满庭在心里又暗自有些皱眉:也不知是他的镇定修养到了家,还是真的应付得绰绰有余。
但谢满庭随即否定了后面那一个想法,如果真应付得绰绰有余,那他为什么不从阵法里挣脱出来,白白损耗着魂力?
所以,关雎这一定是在强装镇定,怕他直接攻击他?
以为猜到真相的谢满庭蓦然笑了,“大师哪里的话,你这么厉害怎么会破不开这小小的阵法呢!只是请你帮个小忙而已。”
只不过那「厉害」格外咬重出非常嘲讽的意味,“至于何遇,大师都看出来了,那也没有瞒大师的必要了不是?”
关雎没有跟他费这种没有意义的唇舌,他在琢磨谢满庭为什么知道这里?又为什么想破开这阵法进去?
不知道想到什么,关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姜姒?!”
第141章 谢满庭=姜姒=大祭司?
一大清早的, 正在给关雎擦洗清洁的贺洲发现他又心不在焉了。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不走心地“嗯、哦、啊”地回应。
而且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走神得太厉害,前几天给他擦洗还会害羞不自在的关雎, 这会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贺洲就没忍住问, “在想什么?”
“啊?”关雎无意识地回了句。
“我问你在想什么那么认真?”贺洲耐心地问。
可关雎却「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贺洲:“你哦啥哦?我问你在想什么?”
“嗯。”关雎语气似乎很认真地「嗯」了一声, 好像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贺洲:“……”
正好给他擦洗着脸,贺洲看着他脸上明显神思不属的表情,突然低头凑到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关雎被惊得猛地回神睁大眼睛瞪他, “你干嘛你?!”
贺洲淡定地给他擦着脖子, “我问你在想什么。”
“不是,你问就问, 干嘛亲我?!”关雎瞪着他,这狗男人一大清早地发什么疯, 居然占他便宜?
贺洲不仅没心虚,淡然寻常得还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咱俩孩子都生过了, 亲一下怎么了?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关雎:“……”
玛德,他真的要赶紧想办法把孩子的事情给解释清楚, 不然他跟贺洲不明不白地就成了老夫老夫了。
艹!真的是没有比这个更乌龙的事了。
正当关雎郁闷的时候, 突然瞥见脸上明明一派淡然镇定的贺洲那耳垂却逐渐地红起来,顿时就笑了,“我反应大?有本事你耳朵别红啊!”
被抓包的贺洲:“……”
随即也失笑地轻轻掐了掐关雎的脸,战术性转移话题, “我刚问你在想什么, 你老顾左右而言其他做什么?在想什么坏主意这么不想让我知道?”
“没什么。”关雎其实只是在分神给分/身破阵罢了, “我在想谢满庭……”
“嗯?!”给他擦洗完正要端着水去倒掉的贺洲当即脚下一顿, 回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想他做什么?”
小骗子不是跟谢满庭交情一般般来着?
关雎还能想谢满庭什么,当然是想他到底是不是姜姒呗!
昨晚——应该说是今早凌晨,他问谢满庭是不是姜姒,谢满庭当即脸色猛地骤变,非常严厉地质问从哪知道姜姒这个人的存在?
看他那一副好像姜姒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忌的样子,倒是让人有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就是姜姒本人。
但绝对能肯定的是,谢满庭一定知道姜姒这个人物的存在,并且两人之间有着匪浅的关系。
关雎因为不确定谢满庭知不知道「江乐」——也就是姬姞的存在,也没法确定谢满庭对他的善恶,就没有说,只是故弄玄虚地道,“你猜?”
谢满庭见他那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用看死人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转身回去了,留下关雎的大师号一个人在阵法里。
关雎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从那阵法中离开,他只是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干脆就去那陵墓里看看是啥情况。
上次他虽然是在这里解开的封印、恢复的记忆,但意识觉醒前他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没有查看周围环境情况的意识。
等觉醒后又急着赶回去,自然也没多看多了解。
关雎本来是打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过来再看看是咋回事,这次既然来了他自然就不能白来一趟。
尤其是,这里还极有可能跟可能是姜姒的谢满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