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直重复一遍,说:“我们结婚吧。”
“可现在和不结婚也没什么区别吧?”纪方淮有些不敢和姜直对视,只是盯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
她本能地对结婚有些逃避。
姜直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垂眸失落地说:“你害怕结婚?还是说你真的和你以前说的那样,你恐婚?是不婚主义?”
“那个是我气头上说的话,人是会变的嘛。”纪方淮打脸打习惯了,感觉脸皮也厚了许多,“我只是觉得很突然。”
姜直表情伤心地说:“你出院时,我答应你先缓缓,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而且你也重新接受我,难道不应该结婚吗?”
纪方淮想到事实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她发生意外,她们兴许早就结婚领证。
可她就是觉得太突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姜直说,只能腆着脸撒娇说:“你让我先缓缓嘛,我们刚刚才确定关系,你怎么这么着急?”
姜直点点她的鼻尖,说:“我怕你跑了。”
纪方淮没想到姜直也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笑着保证道:“我能跑到哪里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好,你慢慢想。”姜直妥协似的抱着纪方淮,只是抱着抱着又亲了起来,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纪方淮大喘气道:“我不行了,我要喘气。”
姜直托着下巴,嘲笑她:“你身体不行,以后都是躺着的命。”
“那是你太如狼似虎,我才是正常的,我躺着就躺着,还不想动呢。”纪方淮说完都震惊了,她一直觉得她是内敛的,但是今天有种本性暴露的感觉。
姜直很是坦然,意有所指地道说:“对喜欢的人有欲望很正常,并不可耻,最难受的是有欲望却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纪方淮以为姜直说的是她失忆的这段时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有小半年,的确是挺难的。
她总不能说现在我开窍了,你不用再克制云云,只能闭嘴不说话。
姜直倒也不是满脑子都是亲昵,和她商量,说:“如果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搬过来住,这里什么都不缺,只是西西那家伙搬家时有些麻烦。”
纪方淮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习惯了就不想换,偶尔过来就行。”
“嗯,那就回去。”姜直都依着她。
纪方淮最终还是被瞌睡虫打败,在那张大床上睡到天黑。
这里冷冷清清的,纪方淮还是喜欢之前的那个家里,回家时姜直在前面开车,纪方淮难得没有晕车和她聊天。
姜直说:“其实解决晕车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开车。”
纪方淮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胆子小,根本不敢开车上路,说:“我好像没有驾照。”
“对,你以前觉得没用就没考,其实你现在已经提升很多,对待晕车就是要以毒攻毒,你从小就晕车,靠药物只能治标不治本。”
姜直顿了顿,见纪方淮还没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打补丁说:“你以前和我说的。”
“好像是哎。”纪方淮现在只是坐上车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不舒服,不过前提是车程短,开得平稳,不然她还是会很难受。
纪方淮顺着车流看车窗外的夜景。
一家名叫“美甲天下”的美甲店映入眼帘,实在是那店名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纪方淮想不注意都难。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决定回家就剪指甲,总不能真的躺一辈子。
不过剪右手就行了吧?
纪方淮还是不舍得把留了很久的指甲全部剪掉。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就锁了???无性生殖?有丝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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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有话说,你们来说吧(求评论)
模板句式: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剪了指甲就能……
第37章
纪方淮剪指甲时,脑海里不自主地想起和姜直亲吻的画面,姜直似乎能把温柔和强势合二为一,让人沉沦在她的特有温柔里。
纪方淮觉得自己真是善变。
她通过V信偷偷和林绵绵分享这个事,当然没提那些亲密,只说是自己好像喜欢上姜直,那种从在乎到喜欢的欣喜与别人说起来时竟然有几分难为情。
林绵绵可算是一路看着纪方淮的感情路来的,祝福道:“恭喜你们修得正果。”
纪方淮有感而发,说:“你说人是不是很容易被潜移默化地改变?我觉得我和姜直像是日久生情,感情不是很激烈,淡淡的,但是又是真切存在的。”
“人是感性动物,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除非天生仇敌,但如果是仇敌就不会住在一起,所以生出感情很正常,而正向的感情无非是亲情、友情、爱情、师生情等,你们是未婚妻妻关系,日久生出的当然是爱情。”林绵绵一本正经地说道。
纪方淮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绵绵顿时憋闷,说:“我妈今天逼着我陪她看感情访谈节目,听到那个情感专家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又感觉这种道理人人都会。”
“这就是典型的巴纳姆效应。”纪方淮和林绵绵聊了一会,睡觉时终于光明正大地靠在姜直柔软的怀里动来动去,半点不安分。
她说:“我明天去做个造型吧。”
她头发慢慢长长,已经遮过耳际,之前只是偶尔会修一下,像是刚刚出校门的学生,现在却想打扮得成熟一些。
姜直笑着说:“可以。”
纪方淮去造型中心做了个发型,头发堪堪遮住耳朵,微卷的造型多了几分妩媚,又自带青春活力。
纪方淮满意道:“就这样,不然显老。”
姜直在她头上揉了揉,感叹道:“你发量真多。”
纪方淮瞅瞅姜直的一头长发,说:“你的也不少,我这是因为头发短,才在视觉上造成看起来很多的错觉。”
姜直不置可否,只是说:“不熬夜了,熬夜会掉头发,早点睡觉。”
纪方淮心说她是杞人忧天,开玩笑地说:“就算秃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等两人双双躺在床上,纪方淮这才反应过来姜直的重点根本不是熬夜掉头发,而是想和她睡觉。
马上就要圣诞,虽是西方的节日,但是情侣之间总是想把一切节日都当情人节过,纪方淮还在想圣诞节当天是该和姜直出门看雪,还是在家里呆着,说不定她刚刚剪完的指甲就派上用场。
结果沈婧来电话说外婆身体不好。
姜直关心老人家身体,要去外婆家。
纪方淮要跟着去,本以为姜直会很欢欣地让她跟着去,结果姜直竟然不同意。
纪方淮不大高兴,皱着眉说:“你之前还说我们要结婚了,结果现在都不带我见家长,我长得很丑吗?”
她难得有些小性子,姜直无奈地说:“不丑,你最好看。”
纪方淮态度强硬,说:“那我要去。”
姜直还是不同意,说:“路远,我怕你晕车。”
纪方淮就偏要去,主要是她感觉姜直一直有意把她隔离在外,这让她感觉很奇怪,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常的家庭肯定巴不得早点带女朋友见家长,更何况她们都已经谈婚论嫁。
纪方淮就当姜直已经答应自己,不再问她的意思,直接转而担心道:“外婆病得重吗?我们是坐高铁还是飞机,要不要去买些补品?”
姜直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带她去。
“坐飞机,补品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纪方淮还是很紧张,她似乎有见家长综合征,想到要去见家长,就睡不着觉,问姜直:“我以前有没有去见过外婆?”
姜直若有所思,说:“见过。”
“那我不紧张了。”纪方淮心想既然见过,那外婆应该是知道她的。
她舒坦地睡着,姜直却愁了起来。
外婆家在更远的C市,飞机不能直达,到市里还要转车,纪方淮坐在车里昏昏沉沉的,既难受又忐忑。
姜直安抚她,说:“别紧张,有我在。”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纪方淮说完想到她爸妈都去世了,晓得自己失言。
姜直却没有当一回事,说:“外公前几年过世了,就只有外婆和一个舅舅,表姐是舅舅家的,然后还有一个表弟。”
“也就是这次去一定会见到表姐?”纪方淮竟然有几分不敢见到沈婧。
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面对讨厌自己的人她可以横眉冷对,面对喜欢自己的人就茫然了,主要还是怕姜直吃醋。
姜直保证道:“放心,我不吃飞醋。”
“嗯。”纪方淮将信将疑。
离家越近越紧张,快到外婆家时,是沈婧和表弟沈跃来接的,纪方淮很礼貌地和沈婧打招呼。
之后,纪方淮又跟着姜直一一见过为数不多的几个亲戚,然而每一个似乎都不待见她,好像她是那洪水猛兽,只有沈婧很意外她的到来。
纪方淮以为是自己多想。
姜直又带她去见外婆,见外婆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她觉得这次应该不会受冷落,笑着打招呼道:“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