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肯变化,这个人刚才又可怜兮兮地请求自己。而且——小猫也觉得自己的爪子有点短。不像人形,有两只能环住黎南洲脖子的手臂。
因为始终没思考出这问题的答案,一直到登入云顶山的山门,策马而来的圣教十三教宗列队躬身相迎,被一杆子支在宫中监礼的卫今扶也快马加鞭、好不容易赶上时辰,此时位列其中,终于能理直气壮、跟其他人一起正面近距离看到祥瑞——云棠却头也不抬,对望眼欲穿的卫教宗理都不理。
小猫根本都不知道这一路都看到了谁,也对穿过行宫门后看见的一切压根没有记忆。
他兀自考虑了那么长时间,然黎南洲放下云棠,刚亲自过去关上寝阁的门,面上带笑地回过身——
心肝宝贝浑然玉白,寸缕不披,还跟小猫似的凶猛扑向自己。
第64章
怀里猛然扑来这么一个心肝宝贝, 黎南洲当然喜欢得要命。
但是当他兜头把来人抱住,先在云棠侧脸和颈项边恶狠狠地亲了两口,再是两臂紧箍住这不知轻重的小祖宗用力揉了揉,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稍微把人放开些, 心里还是有点发愁。
云棠总是这样天真大胆,热情直接,不管不顾——黎南洲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直接对人下手,真正给这小东西一顿厉害的瞧瞧。
黎南洲憋着这么些天, 实在感觉自己快要忍出问题来了,澎湃的火在他血液里烧着、快要烧成高温的熔浆, 却只能在皮囊之下静默无声的沸腾。
他有些恨恨地把人紧盯住, 目光显得有几分严厉,似乎试图让对方意识到方才行径的不妥之处——相处的时间再短暂,不许光溜溜满地乱跑的事黎南洲也已经强调了很多回, 算得上黎老师所有唠叨中屡次会提到的重中之重。
云棠却微歪着头、理直气壮地盯着他, 全然对皇帝的神情不以为意, 他还嫌男人身着吉服的刺绣太多,刮得他身上疼。
“黎南洲!”云棠被他捉着,只能向人踢踢脚:“把你身上这件衣裳脱掉, 太硬了, 我不舒服。”
听到小祖宗这样一说,皇帝也先顾不上别的了,立刻就低头检查自己, 又去看云棠身上——
那满身细雪般的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被吉服上厚重的刺绣磨蹭出一抹抹鲜妍嫩红——这祥瑞化形不说能刀枪不侵,反倒不知怎么的、就如此细皮嫩肉。
黎南洲立刻心疼起来,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知轻重地将人抱住使劲揉。
这样看来, 连巴掌大的小崽也比人形时要更皮实些, 皇帝昨晚将人捉住欺压时也有所察觉:不管这祖宗撒起野来有多无所顾忌,杀伤力又能多恐怖,单是这副皮肉,着实比谁都娇。
“磨伤了。”皇帝微叹口气,手指抚上那削细纤薄的肩膀。
手下的触感温弱柔软,细嫩幼滑,实在叫人爱不释手。却又有小小的血点开始在那支离的锁骨边浮现出来、散落在一片被金线刺绣擦伤的肌肤,分明别有种令人心动的美感,却叫黎南洲觉得格外刺眼——
男人皱起眉头,面上不自觉带出了两分阴沉,却又很快收敛起来,倏然悄无影踪:
“是朕的错,乖乖。都是朕不好。”黎南洲立刻就低声检讨。
这句话他好像都快说习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好像云棠才是到处撒野的那个,而皇帝每次都负责收场。
但反倒是黎南洲常处于下风,隔三差五就需要在心肝面前道歉讨饶。
其实猫大仙刚才的确被擦得有点疼,云棠倒不太在意疼痛的感觉,但不妨碍他立刻把这件事拿捏住了:
“哼,”他声音清越、如泉击玉鼓,此时眼睛亮晶晶地批评黎南洲:“你这个人就是粗心大意,笨手笨脚。”
云棠这样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他又不自觉地贴住皇帝,这回却很嫌弃那身吉服上绣的金线、镶的宝珠:
“你快把衣服脱掉吧黎南洲,我都不想碰你了。快一点,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吗?”
黎南洲闻言动作一顿,不禁垂眸端凝起面前人的双眼,那其中却只有一派坦然的理直气壮。
这话换来谁说都会叫人误会,可面前偏偏是对人事似懂非懂的云棠。
要说这小东西什么也不知道,真如幼崽般纯然天真,那显然是假的——云棠的很多举动都说明他生来知晓很多关于人、或者说人欲的关要。
他不但心里头知道,可能还将其看得很平常,甚至经常拿来作武器、作游戏般逗弄黎南洲。但问题也正是在这里。
云棠的行径不知何故总显得过于野生,他坦然直接的程度让人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他就好像——突然被什么存在丢到了这世界上,天然就有足够的认知和智慧,但实际并不晓得如何运用。
皇帝从真正不觉得这个小东西笨蛋,云棠的敏锐和机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绝大多数人还强。但他确实认为云棠仍然处于某种蒙昧当中,就好像哪怕云棠具有人类的形态和智慧,他也依然茫然听凭着本能。
如果云棠永远都是个小毛球,黎南洲不论如何都会照顾好他一辈子,叫他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皇帝不能容许云棠一直以这种懵懂无知的亲昵依赖陪在他身旁。
他要慢慢地教给小祖宗生存在这世间的一切,哪怕云棠在懂得凡间俗约、知道人世道理后仍保持现在的行为模式,皇帝觉得那也很好。
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皇帝恨不得前前后后把什么都给这宝贝想到了。
黎南洲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从未因任何人这般心甘情愿过。但这滋味也无比美妙。
他实在珍重他——这是他一生中所得到过的最好的东西,他的云棠,他的小……猫。
“行……朕脱掉,”黎南洲知道任何教化和灌输也不能一蹴而就,他先前直愣愣跟云棠讲了那么多。
现在来看,都没必要说云棠懂不懂——估计这小东西压根就没听,全成了耳旁风:
“朕现在就把身上这件脱掉。但你要先回床上等着朕,要么就……”皇帝伸出两只手,把面前的人小心地提着腰抱起来,摆到稍远处:“好好站在这里等。”
云棠压根就不会在两个办法间做选择。尽管他此刻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然而冷不丁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猫大仙还是有种不由自主的警惕,这也让他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围着黏着黎南洲。
皇帝这人又自来不要宫侍贴身伺候,他脱衣的动作很利落——有条不紊地将身上那件隆重的吉服剥开,将复杂的盘扣缓缓解下,还知道将整件吉服平放在一边的矮榻上展好。
一个时辰的歇息时间后,黎南洲还有另一件礼服要穿,因此看见云棠伸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被他放好的外袍,还欠欠地揪上面镶着的宝珠,这人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在云棠跟前,黎南洲早已经完全意识不到什么样的行为算是对君王不敬了。
等身上只剩下材质柔软的内衫,皇帝仍然没有停手。他继续将里衣剥下,然后才举着手里的衣裳朝云棠迈了一步。
不知怎么的,看到黎南洲朝他迈进,云棠就下意识忍不住退后。
但是见到男人眼带笑意地看向自己,眸光中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揶揄,叫猫大仙又硬生生地把不知为何想撒腿跑的脚步停住了,只扬起脸盯住黎南洲、看他要做什么。
“云棠,时间还早,咱们顺便来检查一下昨晚的学习成果,好不好?”
走到云棠身边后,黎南洲才伸手按住面前的细腰、一把将人推到自己怀里,两手把人拢住轻轻抱了一下。然后男人展开刚从自己身上剥下的里衣,披到怀中人身上。
分明行宫内一点也不冷,此处的寝殿更是一入秋就早早开始准备起来,连空气中的温度和香气都跟皇城里清平殿中大致相同。然而柔软的布料一罩住猫大仙,上面还尤带着男人热烫的体温,却叫云棠情不自禁打了个抖。
云棠立刻抬头警惕地盯住男人的眼眸,然黎南洲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低声劝哄:
“来,乖乖,今天就穿这一件。”皇帝握着那小细胳膊、引导云棠自己往里面伸:“你只要把袖子穿上,把上下几处衣带系正确了就行,好吗?”
黎南洲之前就说他要学会些简单的自理,云棠本来觉得他既然曾为人类,对这些琐事还不是无师自通。可昨晚的经历证明自己似乎不行。
要穿就穿吧,云棠对此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何况就算里衣穿戴相对复杂些、也还有黎南洲贴在旁边亲手指导。
而这个人还一边揽着云棠指点他系腰带,一边同猫大仙闲聊。皇帝先是问问这小东西刚才在巡城礼上害不害怕——只得到猫大人抬起美目轻蔑的一瞟。
“朕就知道祥瑞大人神仙风范,必然不惧此等场面。”皇帝叫这一眼瞥得心头微动,低声轻笑。
三言两语地说些有的没的,黎南洲这才拐弯问起云棠在方才的一路收获如何。实际上这才是男人最关心的问题,只不过刚才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开口问起,以免显得他动机不纯、目的性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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