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个的味道也会很奇怪……他浅浅尝了一口,红酒的口感居然相当顺滑,像是吞了一朵云,酸涩的味道过去之后,还能感觉到明显的回甘。肯定是非常高级的红酒。
难道是他草木皆兵了?池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兰泽的手段比他多太多了,两人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
他抬起头去看沙发上的雄虫,兰泽的目光和他相撞,露出一个有点疑惑的眼神。
说不定只是他想太多了。池决定抛弃那些不纯洁的想法,毕竟兰泽和他登记雌君的首要目的只是堵住军部那些人的嘴:“您已经说服飞鸟了吗?”
“他已经答应了。”兰泽也没计较到底是不是说服,“开庭之前他都不会出来,我已经安排好相关的物资供应了。”
走之前他还给飞鸟留了作业,足够他忙上好几周了。在地下城呆久了的后遗症就是雌虫PTSD,飞鸟现在也还没适应主星的节奏,暂时顾不上出门。
“你有听过霍奇上将最近的行程吗?”兰泽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第一军团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池下意识就答了出来,毕竟霍奇上将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被称为战场上的烈阳,在军部拥有极高的威望。
而他还是赫伯特家现任的家主。池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开始回忆在军部看到的文件内容:“从去年十月开始,第一军团就没有再进行过大型的出征。直到现在为止,霍奇上将除了代表第一军团发表新年演讲,之后都没有过特别的行动。”
“您是怀疑霍奇上将……”池皱起眉头,又被兰泽打断了,“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毕竟也是斗了这么多年的老伙计,总不会在这种地方露出马脚。兰泽微微笑了笑,不去计较他在沃尔特去地下城的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沃尔特虽然是新生代的代表,但赫伯特家也不是没有能替代他的人。”
反正在霍奇眼里,这些都只是割了一茬还有一茬的韭菜罢了。谁会真的为了韭菜伤心?
“但是他们可能会借这件事来立威,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上层的贵族到底有多爱面子,池是清清楚楚地见识过的,赫伯特家也不会例外。
“到休息时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兰泽一把把他也拉起来,右手接过只喝了几口的酒杯,随手放在吧台上。
池被他拉着往里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进了房间,“酒明天再喝也可以,你喜欢什么口味,可以直接从我柜子里拿。”
兰泽有一整个酒柜的酒,每瓶都是价值几十万星币的珍宝。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为什么他会被雄虫拉进了房间,还摁在桌子上?
背对着兰泽,被他从后面撩起衣服的池:?
第67章 故纵
雄虫心,海底针——雌虫守则第一章 第一条,至少是简约版本的第一条。
虽然这个版本只有一句话,却浓缩了所有过来人的辛酸血泪,在学习论坛上恒久流传。
池以前对这句话还抱有疑问,现在却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精髓——兰泽为什么会突然把他摁在桌子上?刚才不是还在讨论严肃的话题吗?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放松点,你太紧张了。”兰泽用指尖按在雌虫柔韧的背部肌肉上,只是触碰都能感觉到他的僵硬,“不是刚刚才喝过酒吗?”
少量的酒精可以用来助兴,这也是侍奉课程里有提过的内容。但从被侍奉的对象嘴里说出来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错觉。
池一只手被扣在身后,转过头想去看雄虫的表情,又被他触在背后的动作激得一抖。
“我的手太凉了?”兰泽知道自己的体温一向偏低,手也比平常人更冷,正想离开去拿热水捂一捂的时候,手指忽然被回过头的雌虫拉住了。
“让我来就好,您不用顾忌那么多……”要说的台词太羞耻了,池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用我的体温给您暖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过来,颈后还有小小的伤疤,是离开地下城时被碎片溅到留下的痕迹。
兰泽愣了一会,好像看到从前伤痕累累的池和眼前想要留住他的雌虫慢慢重合。
“你这样说,会让我很难办。”他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的,只是想检查一下池翅翼上的伤,顺便试探他会不会对自己的触碰有所抗拒。
但是现在好像做得有点太过了,兰泽抽出被池拉住的手,将他狠狠压在桌面上,命令道:“把翅翼伸出来,现在马上。”
池整个上半身都伏在桌面上,后颈被他按住,冰凉的指尖沿着脊柱继续向下滑,忍不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直到兰泽碰到翅翼收缩的骨缝处,他才小心翼翼地控制肌肉舒展,锋利的翅翼伸了出来。
作为雌虫最贴身的武器,翅翼表面覆盖着一层强韧的翼膜,外侧是用来攻击的翅锋,内侧则布满神经和血管,用来感受空气的流动和变化。
兰泽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池的翅翼,连骨骼和肌肉的走向都看得一清二楚。
显然这里也是刻意保养和锻炼过的,比普通雌虫要更强健有力,流露出一种富于力量的美感。
“这里已经好了。”兰泽轻轻触在翅根的连接处,池立刻一个激灵,连带着整对翅翼都颤了一下。
这里是他背后最脆弱的地方,连清洗和上药的时候都没给人碰过,现在却完全暴露在兰泽面前。
要是兰泽直接抓上来,那他恐怕会一下跪到地上……连站都站不稳了。
在他背后那只手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轻轻的按捏,既有过电似的刺激,又不至于让他直接瘫倒。
“不用这么……小心,伤都已经……好了……”池受不了这种温柔的磋磨,挣扎着想要起身,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行……”兰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检查还没有结束。你不会是想要违抗雄主的命令吧?”
他轻轻笑了一声,按在翅翼上的手略微用力,捏住了内侧的部位。池忍不住闷哼一声,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总是这样……”兰泽摩挲着内侧柔软的肌肉,指尖沿着翼膜向下,触到背部的皮肤,“觉得痛了也不说,觉得舒服也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您不也是一样……”池脸颊通红,还硬撑着起来回他。
“不许反驳雄主的话。”兰泽哼了一声,“不是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吗?”
池:“所以说您不用太顾忌我……”
后半句话没能说完,雄虫一掌打在他臀后,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顿时全涨红了。
“现在你觉得痛吗?”兰泽扭了扭手腕,自觉已经手下留情了,早不知道多少年他就想给池来这么一下,逼他把没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把翅翼收回去,检查已经结束了。”池还没从刚刚那一下里反应过来,身后忽然被两根手指探进来,差点没让他跪在地上。
“再问你一遍,现在觉得痛吗?”雄虫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又似乎很近,“我的手都被弄湿了。还是说你现在还是没感觉?”
“等……等……对不……起……”池脑子里一片混乱,被他那一搅搅得眼前好像都在冒白光,“我会……负责帮您……清洗……双手的……”
“不要转移话题。我没在问你这个吧?学校没有教你怎么回雄主的话吗?”
“抱歉……第一章 ……第二节,雌虫守则里……有提到……”池连造句的逻辑都颠倒了。
雌虫的身体因为情潮变得通红,却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兰泽简直都要叹气了,又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我让你道歉了吗?现在开始加一条新规定,在我面前不许提和道歉有关的任何字眼。”
他俯下身去,和身下那个人细细地亲吻,直到他完全卸下防御,炽热和冰冷逐渐相拥。
池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仿佛航行在大海中的小舟,被汹涌的浪涛完全夺取了控制权。
兰泽的强势就像冰雪,既有凛冽的温度,不容得他拒绝,又如镜面一般剔透澄净,一分一毫都能看见纯粹的温柔。
自从遇到兰泽以后,他就逐渐失去了从前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和隐忍。
肆意放纵当然不是军雌该做的事,可雄主都这么命令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但这些都只是借口而已。
让他心猿意马的人就在眼前,怎么能这样让他失望?
池放松身体,转过头去努力回应他的亲吻。兰泽被他笨拙的动作亲了个措手不及,手上动作更快,弄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发出声音。
这时池又闻到了那种雪一般的气息,带着凛冽的寒意,吸进去的瞬间就能让人打个激灵。
他不是第一次嗅到这种味道了,记忆犹新的上次还是在R9区的荒星,兰泽度过第三次生理觉醒。
“您的信息素……溢出来了……”明明之前还注射了抑制剂,一点味道都不会让他闻到。
兰泽:“不喜欢这个味道?很遗憾,现在想换雄主也没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