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将手中的名册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他的名字:“布莱尔,你是最后一个。”
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敏感的神经,雌虫的眼神变得阴冷,冷喝道:“早就听闻池中校的鼎鼎大名,那今天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
话音刚落,布莱尔半伏下身体,跳出了人群,一腿横扫池的下盘,凌厉如扑击的野兽。
池迅速后撤避开,拉开两人的距离,但雌虫速度极快,一击不成又马上缠了上来,攻势密集如擂鼓。
周围的军雌们都看呆了,布莱尔显然不是和他们一个级别的,池在交手中连连后退,只来得及守住自己的要害,甚至没有机会向他发动攻击。
这个速度,连几个月前在演练场和中校一组的那位长官也达不到吧?基地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变态的苗子?
布莱尔的攻势越发猛烈,见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池中校就只有这个程度?”
当年拒绝主人时态度那么嚣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就这种水平还敢说自己坐到这个位置没有靠山?
池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维持着只守不攻的打法一直被逼到墙边,直到墙上的计时器秒数归零。
布莱尔以为自己已将胜利抓在手中,想给池最后一击。但他弯下腰的瞬间,池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飞身跃起,如同凌空的飞鸟。
他一脚踢出,布莱尔瞬间倒飞出去!
雌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砰地一声撞在墙上,耳边阵阵嗡鸣,只有一道声音还是那么清晰:“一分钟到了,布莱尔,接下来是特殊指导时间,我不会再对你留手。”
全场寂静,一旁的军雌们不寒而栗,忽然间理解了为什么会有医疗室发出惨叫的传说。
原来是因为训练室隔音太好,惨叫传不出来,大家才会有这种误会啊!
池中校言出必行,说给一分钟就给一分钟,连这种目中无人的刺头儿也不例外,真乃长官中的楷模。
军雌们感叹池中校的实力之强劲,以为这次训练就算结束了,正打算起身,地上的布莱尔忽然暴起,宛如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向池猛扑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池迅速后仰,以一种弯曲到极限的角度和雌虫擦身而过。
布莱尔一击不成,立刻又要发动攻击,逼得池不得不和他拉开了距离。
雌虫的攻势前所未有地猛烈,两人交手时甚至能看到一道道残影,看得围观群众们目瞪口呆。
布莱尔的速度又比之前提高了,还是几何倍数的越升,已经到了他们完全看不懂的级别。
池集中精神,精准地和雌虫的拳头擦过,不再刻意控制自己出手的力度。
他重重的一拳击在布莱尔腹部,雌虫也只是停顿了一瞬,怒吼着再次扑了上来。
这时池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布莱尔速度很快,攻击的力度也极强,精准的程度却差了不只一个档次。与其说他是在有策略地进攻,不如说更像发疯了。
雌虫头上暴出分明的青筋,连脖子都涨成了红色,池立刻决定不再拖延时间,毫不留情的一掌劈在布莱尔后颈上,把他劈得一个趔趄,几乎要马上摔倒。
但布莱尔还是站住了,回过身来发出一声怒吼:“你怎么敢……我才最优秀的那一个,你明明什么都不如我!”
他双目赤红,显然已经不在正常状态,握紧拳头准备发动最后一击。雌虫的手青筋毕露,指间闪过一瞬不起眼的微光。
多年在战场上的直觉此时发挥了作用,池伏地一个翻滚,避过了劲烈的拳风,空气中闪过极轻微的撕裂声,那是什么东西被发射出来才会有的声音。
布莱尔一击落空,他的速度太快,前冲的惯性还没有止住,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瞬间掀飞出去。
又是一声巨响,雌虫再次狠狠地撞在墙上,连周围的地板都在震动。
布莱尔终于动不了了,眼前一阵阵地发白,刚刚的冲击力已经大到足够让一个雌虫脑震荡。
周围的军雌已经傻了,刚刚池的最后一击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布莱尔就已经砸在墙上变成了一块破布。原来他们的敌人在战场上面对的是这种变态级别的对手吗?
但这时也有人看出布莱尔的不对劲了,雌虫红涨的面庞正在慢慢变白,额角的青筋消失,整个人都变得虚弱下来。
池回过身,迅速地扫视全场,检查场地的状况。但什么痕迹都没有,那道一闪而过的微光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已经消散在空气中。
池走近布莱尔时,他甚至还在笑:“你看出来了?”
雌虫意有所指,池却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兴奋类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你服用之前就应该明白。”
布莱尔大笑:“我明白什么?明白你的实力就是比我强?你不觉得你太自大了么?”
他的声音颇大,听得一旁的军雌都忍不住往后躲,怕沾上他这个麻烦。
池依旧不为所动,只公事公办道:“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但是你犯规了,布莱克。”
“违规使用兴奋药剂,按军规罚三个月禁闭。”
他曾经在地下拳击场呆过一段时间,就交手那几分钟布莱尔的状态,绝对和药物脱不了干系。
池相信自己的观察,那枚莫名消失的暗器也是,雌虫出手的那一刻绝无好意。
见池不为所动,布莱尔也不在意,只压低了声音,如同吐信的毒蛇:“要得意就趁现在吧,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池脚步一顿,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了,警卫队冲了进来:“怎么回事,是谁按下的警报?”
他们吃了午饭正昏昏欲睡呢,忽然一个警报炸响,差点吓得跳起来。
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一看,主场的居然是池中校,顿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警卫队队长看到墙角边倒下的雌虫,不由得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长官,您看您是不是应该……”下手稍微轻一点?
他们刚刚在门外都听见那声巨响了。
在场的军雌一看他误会了,不等池开口就争着解释道:“不是池中校的错,是这个家伙吃了违规的药物!他刚刚像疯了一样,中校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才……”
警卫队队长面色一肃,上前查看了布莱尔的状态后,立刻转身对带来的人道:“将他带回去再做处置!”
等警卫队把人带走,池指点过剩下的军雌,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见识过池大发神威,雌虫们都乖得小鸡崽似的,一言一行都带着敬畏,感谢池之前没有认真出手。
他们也看出长官不想久留,问过问题就迅速撤退,不敢耽误池的时间。
就算是这样,等池走出基地大楼时,夕阳也已经落下,天边粉紫相接,美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时光脑忽然亮了起来,居然是兰泽的通讯。池走到无人处接起电话,雄虫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刚结束工作?”
池:“已经结束了,您找我有什么事?”
兰泽也刚刚完成配药的准备工作,随手翻着药理书道:“今天早上刚刚接待过保护协会的人,来问问你有没有意向投靠我。”
保护协会又和投靠他有什么关系?池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们没有怠慢您吧?”
兰泽:“这倒是没有,还给我带了礼物上门,被我好好招待了一番后就回去了。”
池直觉有哪里不对,迟疑了一下才道:“我能问问您是怎么招待的吗?”
被好好招待了一番,这个措辞表面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和兰泽联系在一起就难免不让人多想。
兰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冷笑了一声说:“他们给我带了个亚雌过来,我当然也不能这么不识相。只是两杯茶而已,怎么对得住他们的一路辛苦?”
季令涵最后是扶着墙出去的,阮希扛不动他,只好在一旁帮拿着薄荷糖。
直到最后,季理事的眼神都难掩不甘,盯着阮希的目光简直要把他射出个洞来。
兰泽只当没看见,临走前还送了他们两袋茶叶,顺便嘱咐阮希要多分季令涵一些。人家这么用心良苦,他又怎么能怠慢了难得的客人?
池一听他的语气就能猜到大概了,但还是追问道:“您收下了他们的礼物?”
兰泽:“你很想知道吗?”
他凉凉地反问回来,池反而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听到雄虫闷闷的笑声:“真的不想投靠我?别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那个礼物只是个小亚雌而已,用不着你这么上心。还是说你对他们的礼物不满意,想再送个新的给我?”
第20章 车流
兰泽打电话不只是为了闲聊,问过池的轮休时间,让他在约定的地方等自己。
池也遵守约定,在基地一千米外的一家咖啡店前等他,等来了一辆疾驰的黑色轿车。
浓浓的绿荫下,黑色的车辆呼啸而来,车身的曲线流畅优美,涂漆泛着幽幽的光,骄傲得像只矫健的黑豹。
兰泽今天开的居然是陆行车,这种车型如今已经相当少见,这一辆估计是定制款,只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