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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说罢,见盏中的茶已半凉,茶香都散了,又亲自斟了盏新的,奉到明苏面前:“只是觉得这茶滋味雅淡,兴许会合你的意,想让你尝尝罢了。”
  明苏点头,接过了茶盏,却不饮,还是看着她,看她是否真的不生气,看了半晌,确定她是真的不生气,她方尝了尝盏中的白露茶,细细地品了滋味,道:“不错,确实合我心意。”
  又接着饮了两口,而后将茶盏搁回了桌上,双手一开始像是不知该怎么放,过了一会儿,又把茶盏端了回来。
  她很拘束,且始终悬着心,不时地便看郑宓一眼,留意她的神色,唯恐她突然生气。
  郑宓自是都瞧在眼里。若单单只是未留意她命人送去的茶,明苏是不至于如此忐忑不安的,说到底还是方才园子里的那句话。
  “是我不好。”郑宓说道。
  明苏一惊,脊背挺直了,坐姿也端正了,愣愣地望向她,口中却已自发地为她辩解:“你没有不好。”
  郑宓摇了摇头:“我不该拿你我的从前做比,也不该逼问你的心事。”
  她停顿了片刻,似是不知该如何诉说,过了好一会儿,方缓慢地道,“怪我总忘记你我分离的五年里,你是一日一日地过下来的,而非我这般只是合了下眼,便到了五年后。
  故而你在我心中,还是六年前,放下公主之位,带着我四处逃亡的那个十四岁的小明苏。
  忽略了你年已二十,早不是事事示人的岁数了。你有心事,是理所应当的,不告诉我也无妨,不必愧疚,也不必觉得对不住我。”
  这宫中谁人没有几件不能与旁人说道的事,深埋心底也是寻常,郑宓先前之所以发问,也只是因明苏闷闷不乐罢了,若非她许久未曾开怀,她也不会追问。
  郑宓这般说,明苏却一点都不觉高兴,阿宓追问。
  她为难,可她眼下愿意体谅,不再问了,明苏却觉不被重视了。
  “可我们从前确实是无事隐瞒的,你事事都与我说,我也无事不能同你言说。”
  “是,可如今已不同了。”郑宓平静道。
  怎么不同了?明苏想问,却又想到有事隐瞒的是她,心头便是一梗,她转开了视线,不再看郑宓,而是望着桌上那盏烛灯,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了,仍旧未曾移开目光。
  她怎么还是不高兴,郑宓不明白,她不愿说,她不逼她了,且算是许诺了往后她有什么不愿与她说的事,都不会追问逼迫了,为何她仍是不满意?
  郑宓也不说话了。
  明苏看那烛火看得眼睛涩涩地作疼,她想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今日再说下去,只怕会更令阿宓不悦。
  她想着便站起了身,郑宓见她起身,知她是要走了,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我送送你。”
  明苏点点头,可步子却不动,她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生气?”
  郑宓一怔,摇了摇头:“我不生气,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她有事瞒着她,不习惯她不再对她无话不说。郑宓笑了一下,笑意有些勉强,也有些自嘲,却唯独没有对明苏的怨怼。
  “以后会习惯的。”她接着说道。
  习惯什么?习惯她们不再无话不说吗?明苏哦一声,以极轻极轻的声音问:“那你以后也会有事瞒我吗?”
  “不会……”郑宓想也不想。
  明苏便明白了,原来是习惯她不再对她无话不说。
  她举步而行,走出两步,心中升起一股自我厌弃,与极度的排斥,她回过头,极快地道:“我杀过人!这便是我瞒着你的事,我的手上沾了鲜血。”
  她一口气说出来的,像是害怕说得稍慢些,便会没有勇气说下去一般。
  郑宓断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可她也没惊慌,问:“杀了何人?”
  “我杀了……”明苏一顿,脑海中再度涌现那血腥的场面,脑仁剧烈地作疼,她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自我厌弃之感更加浓烈起来。
  “我杀了程池生的几名心腹。”明苏接着说道。
  程池生的几名心腹?郑宓知晓程池生是何人,问道:“可是因我?”
  明苏点了点头,把那时的事说了一遍。
  郑宓这才知晓,原来明苏是到了半年前方知她已被杀的,原来她一直以为她是有意将她抛下,有意令她流落江南,让她自生自灭的。
  这其中竟有这样多的误会。郑宓过了会儿,方道:“这也算是以命偿命,你不必太过歉疚。”
  明苏顺着她的话说道:“我明白。”却不敢看郑宓的眼睛,又道:“那我先走了。”
  郑宓道:“好……”
  明苏走出两步,又不放心似的,回过头来,说:“我没有瞒着你的事了,以后也不会有,我们还是无话不说的。”
  郑宓笑了一下,道:“对……”
  明苏的眼中便染上了暖暖的笑意,她望着郑宓,又道:“阿宓,我喜欢你,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不要说傻话。”郑宓笑着道。
  明苏用力点了下头,这才走了。
  她一走,郑宓的笑意便散了,她挨着桌边坐了下来,心中空荡荡,既茫然,又揪疼。明苏不仅有事瞒她,还学会了说谎骗她。
  五皇子还未判,但前几日她才将程池生以附逆之罪判了斩刑。主犯未判,先判从犯,可见她是恨极了程池生。
  倘若杀了那几名心腹真使她歉疚至此,她绝不可能对程池生毫不留情。
  郑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酸,又有些疼,唯独没有恨,也不是生气。
  明苏待她是真心的,她方才虽未提及她离开客舍后,她身无分文是如何度日的,但她知道,明苏必然是吃足了苦。
  五年间,她不知她已不在人世,不住地寻她,得知她亡故后,又很快发觉她便是郑宓。
  若非一心都在她身上,她何必苦苦找寻,又如何能敏锐至此,连借尸还魂这等灵异之事她都深信不疑。
  故而郑宓不生气,只是她很难受。
  明苏却自以为将郑宓骗过去了。她对郑宓愈加愧疚起来,她竟然说谎骗了阿宓。
  明苏不知旁人说谎后是什么模样的,但她很心虚,且越发地想粘着阿宓,唯有在她身边,她方心安。
  接下来数日,每日郑宓来给她送晚膳,明苏都缠着她,不让她走。
  “阿宓,你多陪我一会儿。”她拉着郑宓的手,总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留她下来,第一日是她新得了一幅画,请郑宓为她品鉴,第二日是她头疼,让郑宓为她按按,第三日是那日的亲亲她还想要。
  郑宓自然都依她。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纵容她,明苏越发地心安,她忍不住说出了她在意了好几日的话:“阿宓,如今并无什么不同,我们还与从前一样的。”
  “是……”郑宓顺同道。
  明苏笑了笑,拉着郑宓的手却是紧了紧,她又道:“阿宓,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
  “是,喜欢到除了你,谁都不行。”郑宓言辞笃定。
  明苏的双眸弯得像月牙,她连连点头,跟着道:“我也是。”
  过了半月,郑家的旧案审下来了,结果自然是彻彻底底地翻了案,且是认证物证俱全,一件件铁证摆上来,无可置疑。
  群臣上表,请皇帝下诏罪己,恢复太傅与先皇后的名誉,并退位让贤。
  这与过去皇帝被迫禅位,却多少还是保有颜面不同,这一回,皇帝是彻彻底底地被剥下了帝王之尊。
  他知已被明苏拿捏着,只能顺她之意,也就一一照办了。
  十月十一,皇帝下诏罪己,称:“咎罪过失,深切在予。”
  并恢复郑家名誉,追封郑太傅为齐王,享宗庙供奉,恢复先皇后皇后之位。
  十月十二,皇帝下诏,禅位于信国公主,公主当日于太庙即位,并封其父为太上皇,嫡母皇后为皇太后,生母淑妃为淑太妃。
  宫中里里外外地忙碌起来,新君即位,太上皇自然要移宫。
  明苏将他迁去了北面的上华宫居住,上华宫不大,但住太上皇与他的妃嫔是绰绰有余了。
  上华宫戍守的禁军自然经明苏精挑细选,侍奉太上皇的宫人自然也是太上皇从未见过的。当日便将太上皇移了过去。
  接下去几日,后宫中全是迁居的妃嫔,那些妃嫔自然不愿离去,不少人仗着有些脸面哭哭啼啼地寻太后与淑太妃做主,欲留在宫中,不愿随太上皇迁去上华宫。
  此事自然有太后做主,明苏并未过问,她去寻了淑太妃。
  淑妃升作了淑太妃,也仍是往日的模样,这宫里大抵唯有她的南薰殿最是清静。
  明苏过来时,宫人们都改口称陛下。明苏还有些不习惯。
  淑太妃笑道:“过几日便好了。”
  明苏并未多纠缠于此,只是环顾殿中,道:“母妃留居南薰殿并无不妥,只是儿臣欲为母妃增添些摆件,母妃便允了儿臣吧。”
  这是小事,淑太妃无可无不可。
  明苏见她答应,面上便有了笑意,又道:“还是该将您与皇后并尊太后的。”
  皇后尊为太后,淑妃则封淑太妃,原本是应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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