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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 完结+番外 (明韫)


  谢容皎不觉他对自己的要求严格苛刻。
  他希望世道变得更好,那么他自己至少不能变得更坏。
  “阿辞你说的仗势欺人恐怕是仅仅没给他好颜色看罢?”江景行把脸上散漫的笑意一收,换回正经谈话时的样子,“我信阿辞你心里的规矩分明,用不着我来多说。”
  他随即装作漫不经心随口一提:“再说让阿辞你仗我一辈子的势,我也是乐意极的。”
  等他发觉自己孟浪,懊悔得想跳脚揪着说话时的自己,让自己闭嘴别浪的时候为时已晚,谢容皎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
  仿佛有簇火苗燃烧在他心里,时不时探出一缕撩他一下不说,还经常性不定期气焰高涨,如刚刚那般撺促着他把本应深埋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
  江景行一开始也反复琢磨过自己怎么潇洒甩手过了几十年,偏偏在谢容皎身上跌了跟头,眼看着是要爬不起来。
  只能说情情爱爱这东西来得真是很没道理,硬要带着脑子去解释一通的话,只能说他的阿辞太好,从外表一张皮一直美到血肉骨骼,美到精神魂魄。
  而江景行只是个深爱美好的俗人。
  理所当然倾心。
  谢容皎被秋风一吹,脑子一热,一句“那等群芳会毕,师父你可以和我一起无西荒吗?”伴着远处鹤唳声快要压不住地冲出喉咙。


第50章 群芳会(五)
  谢容皎最终没把这一句问出口。
  哪有仗着江景行势一辈子的道理呢?
  又哪有一辈子和他一起走, 不分开不离别的道理呢?
  天下九州北荒,迟早该由他自己闯上一圈的,凤陵城主府,也在等他回去。
  思及此处, 谢容皎心下忽有些郁郁之情。
  它们来得奇怪,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明他们来由去向, 却偏偏鼓动着他, 叫嚣在他身体里让他把上一句被自己强行压下的问出口。
  谢容皎闭眼。
  再睁眼时他说道:“姜兄给我递了群芳小会的帖子,不如一去?”
  群芳会由北周四姓携手操办, 不容有丝毫疏忽错漏。
  而群芳小会既有一个小字,则是由四姓轮流,十年转过, 今年轮到的恰好是姜家。
  群芳会何等煊赫的盛会?人人翘首以盼请帖, 往往以收到自夸, 以为跻身年轻一辈俊杰之流, 十分得意。
  而群芳会的请帖有定数, 世家宗门、年三十以下入微以上修行者该有的之余,便是由群芳小会发出。
  群芳小会在无甚门路的寒门子弟和散修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谢容皎本不缺请帖,短了谁的也不会短了他的去, 只是姜长澜特意跑来别庄和他叨叨叨叨个不休, 在谢容皎脑子里留下个印象去。
  他如今心神不宁,没多想就顺手把群芳小会抛出来换个话题。
  说实话, 群芳会和群芳小会对江景行而言不过是看的热闹大小, 谢容皎提出, 他当然是一口应允:“好啊,正好看看这届年轻人的风貌。”
  群芳小会比不得群芳会,仍是关系到一家头脸的大事,姜家对其十万分重视,早早收拾好曲江池畔一座数十顷的别庄。
  可惜已是秋日,池上徒留枯零败落几枝荷叶,翠色泛了黄,见不着芙蓉连天,荷香十里的美景。
  是日时,车马长龙在姜家别庄门外留下无数深浅不一的车辙印,天南地北搜罗而来的各色香料余香杂糅在一处,久久不散。多走几步甚至能见着地上遗落的士子玉佩晶亮剔透,女眷珠钗烁烁生辉。
  姜长澜之父姜家家主这两天为忙群芳小会脚不沾地,忙归忙,该见的贵客还是得见,与谢容皎客套两句,不忘披着谢高山皮的江景行,讶道:“谢供奉好生年轻,令人自愧不如。”
  多谢他功参造化的修为,随手捏出来的易容也比人家的真,纵是姜家家主是他旧识,尚且不觉江景行身份有异
  想到谢家供奉中并无年轻一辈,江景行只得违心捏着鼻子认下道:“驻颜有术驻颜有术。”
  谢容皎唇边溢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姜家家主不清楚江景行底细,他可是明明白白知道江景行具体年岁的。
  恐怕要比姜家家主还要年轻不少。
  姜家家主看在眼里,暗道谢家世子与这位供奉的关系倒是亲近。
  他实在忙,加上姜长澜与两人熟悉,年轻人之间相处更说得来,索性把两人交给将姜长澜招待。
  姜长澜乐得忙里偷闲,引着他们去房间路上兴致颇高:
  “听我爹说,这次群芳小会上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有望文武双桂。武道倒还罢,尚比不得四秀,文道上的惊才绝艳,不输当年的陆优游,我爹愿以供奉之位虚席相待,奈何那人迟迟未应。”
  不输当年的陆优游已是极高赞誉,但文人之间吹捧,总会刻意留两分余地,说有某某之才仅仅说明此人才高,倒不是真能和某某比肩。
  姜家家主愿以供奉之位虚席相待确是了不得的。
  姜家列身四姓,排场自不会小,供奉贵精不贵多,少说要半步大乘。能让姜家家主心甘情愿捧上供奉一位,其才学可见一斑。
  谢容皎被他一说,也有几分好奇:“当拭目以待。”
  “听你口气,说不定倒真是下一个陆彬蔚。”江景行说,“我虽不待见他,公道话还是说一句,以陆彬蔚之才,几个供奉也不嫌多。谢初一能用副帅之位将他留下,是谢初一的运气。”
  姜长澜倒没他父亲那么患得患失, “父亲眼光应不会差。就看我们姜家能不能做留得住凤凰的梧桐树了。”
  他送两人到屋内,别庄甚大,不缺房间,给他们两位贵客安排的是间独立房间,告罪道:“本应尽地主之谊作陪的,无奈客人太多招待不过来,我再不过去,怕之后不能活蹦乱跳见到两位。”
  谢容皎自不会介意:“姜兄且去,我与师父不过看个热闹,不如何要紧。”
  隔着层层院落回廊亦能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不绝于耳,群芳会是镐京最隆重的盛会,声势浩大可想而知。
  群芳小会论起热闹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对寒门子弟与散修来说,群芳小会是其为数不多的晋身之阶。
  若在群芳小会上崭露头角,得以入选群芳会,无论将来入世为官,出世修炼,俱是一帆风顺的平坦大道,如何不叫人抢破头颅?
  姜家竭尽心思将这一场群芳小会操办得漂漂亮亮未尝不是欲在士子中得个
  好名声,选几个出色年轻人当门生栽培。
  是双赢的勾当。
  因着这个原因,一下午的时间,谢容皎的院门被敲响过好多次,都是想觅得同道中人,知己好友的士子。
  谢容皎初是不知,以为哪方有旧之人消息灵通,点头道:“请进来。”
  结果在待客正厅候到的却是一位素不相识之人。
  谢容皎将他从额头至下颔打量再三,确认固然是一副满是书卷气的清正长相,自己却没留下过印象,迟疑道:“不知这位兄台是?”
  他有点后悔没把江景行一起叫出来,万一此人与自己相识,自己却叫不出他名讳,多有怠慢,实是尴尬。
  那士子朗然一笑,上前拱手为礼:“在下周煜,此番冒然前来,叨饶之处望郎君千万宽恕。”
  周煜这个名字倒是熟悉,似是姜长澜口中那位有望文武双冠,前途无量的士子。
  得知确是不相识之人后,谢容皎不动声色舒出一口气:“不知周兄所来为何?”
  士子之间的往来,总要有几番三推四却的客套唱和,周煜被他一针见血式直接怔了一怔,随即道:“说来惭愧,在下听闻群芳小会上人才济济,便存有相交之心,行此无礼之举,郎君不要见怪才好。”
  群芳小会前,士子相交互为唱和早为心照不宣之举,倒不能怪周煜来得仓促。他来访对象若换一个,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早早默契报出自家家门来历,然后是好一番把盏言欢。
  谢容皎这才知悉他来意,好心提点道:“怕是要令兄台失望,我非此次参会之人。”
  他婉拒之意已在话中字里行间清晰无疑透出来,不料周煜愈发来劲:“郎君莫要自谦,能得受邀一观资格之人,哪个不是文成武就?今日算是周某撞了大运,敲开这扇门。”
  谢容皎:“...当不得兄台谬赞,我不过占出身的便宜。”
  他差点没把送客二字直白写在脸上,心有七窍的玲珑士子却好似根本不曾听懂他语中暗示,甚至一刻怔愣未有过,自顾自眉眼飞扬说下去:
  群芳小会上文比的辩题以释教为题,论释教在九州传道好坏,我私以为这题目出得极妙,大至社稷江山,小至民生百态,玄如奥义道旨,皆囊括之中,不知郎君可有兴致听我浅见?”
  当今天下虽学说百家纷杂,终究是三家影响最大,流传最广,为儒、道、佛三家。
  相较九州本土立说的两家,起源西域流传而来的佛家饱受争议。
  尤其连年来战祸不断,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佛家积德行善为转世一说,于其无异是溺水之人抓住的稻草。同时在士林中批判着有之,赞赏者有之,两极争吵至今,未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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