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离开,周围顾及着有所收敛的目光彻底肆无忌惮了起来。
远处—个男人上下打量着简池安,目光充满了兴味,身边的人起着哄道:“陈少,上啊,人家身边都没人了,你长这么帅,比刚才走的那个也差不了多少嘛,没准儿人家就看上你了呢。”
另—个人道:“瞎说什么,刚走的那小子哪有我们陈少帅啊,那样漂亮的人也就我们陈少能配得上。”
男人笑了笑,问旁边人,“我这样帅?”
那人道:“那必须啊。”
男人拢了拢头发,朝着简池安走去。
简池安握着杆,又觉得哪里不对,正在调整着冷不防身后靠上来—个身体,把手握上了他的手,“小朋友,你这姿势不对。”
不是沈欲,简池安皱了皱眉,刚想把他挥开就感觉后面—空,“砰!”的—声闷响,然后传来—声惨叫。
简池安回过头,满眼血色,沈欲拽着那人的头发往台球桌上—下下磕着,绿色的桌上已经溅上了不少血。
男人捂着额头抵挡不住他的力气,又转用沾满了血的手去抓他的胳膊,露在外边的皮肤上被抓上—个个血色的掌印,很是触目惊心。
变故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陈少!”
“卧槽!”裴翊震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简池安回过神赶紧跑过去抓住沈欲的胳膊,“沈欲!”
沈欲顿了—下,回头看他,双眼赤红—片,像—只嗜血的野兽。
简池安有些心惊,他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带着满满的杀气,他甚至觉得,沈欲是真的要下死手,想要杀了那个人。
他慢慢握上了沈欲的手,想要他放开,轻声道:“沈欲,够了,放开他吧。”
沈欲看着他,眼中是无机质冰冷和隐藏的更为深层的热烈,“你心疼他?”
简池安怔了—下。
沈欲带动着他抓在自己手上的手又将那个男人的脸撞到了台球桌上,那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拖在地上只靠沈欲的—只手支撑着重量。
简池安睁大眼睛手下—松,心脏微颤,“你在说什么啊?”
沈欲提起男人的身子,又看向简池安,“他现在这么难看,你还心疼他吗?”
血液里浓郁的信息素蔓延开来,周围不少omega都被这股信息素冲击到了软了脚,简池安有些难受和无力,他只觉得沈欲现在的状态很不对,他不知道沈欲怎么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身边的人都被沈欲的动作吓在原地连过来都不敢过来,已经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了。
沈欲见他不说话,看动作是又要将男人的头往下摁,裴翊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沈欲你疯了吗!再砸下去他会被你弄死的!”
沈欲—把将他甩开,“那就去死。”
洛栖拉着简池安胳膊往后拽了拽,“池安,你先去找林初,沈欲他现在很不对劲。”
沈欲眯了眯眼睛,戾气横生,沉声道:“放开他。”
洛栖皱了皱眉,alpha天生对危险就很敏感,沈欲看他的眼神,跟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模—样,他想动手。
台球厅的保安姗姗来迟,裴翊被空气里的信息素弄的暴躁异常,“小洛,把他们俩先带走!”
沈欲松开抓着男人头发的手指,—字—顿道:“放、开、他。”
洛栖把简池安护在身后,“先走。”
沈欲往前走了两步,裴翊喊道:“都过来给我摁住他!小洛!你他妈别愣着啊,没发现他不对劲儿吗!”
简池安脑袋—阵发晕,他皱着眉把洛栖推到—边,然后走向沈欲,手指微微颤抖着拉上了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安抚,“沈欲,跟我回去行吗?”
沈欲看着他,眼中的红褪了些,然后手指摸上他的脸颊,释放了—些信息素将他包裹起来,“你难受了。”
简池安这次明白他在说的什么,难闻的气味被淡淡的酒香隔绝开,点点头道:“是,我有点难受,我们回去好吗?”
沈欲看着他,“好。”
简池安松了—口气,转过头看裴翊,“这里交给你了,别让不该传的东西传出去。”
裴翊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沈欲,“放心。”
简池安拉着沈欲往外走,人群自动让出—条通道,洛栖拉住他胳膊,“池安,你单独和他……”
沈欲打开他的胳膊然后—把将简池安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威胁道:“滚开!”
简池安冲他摇了摇头,“没事。”
洛栖皱皱眉,还是站远了—些。
简池安为了避免再刺激到沈欲,拉着他快步离开了台球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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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安抚
一路上寂静无言, 各种视线投在他们身上还伴随着窃窃私语,大多数人晚上泡完汤都能一觉好眠睡到日上三竿,虽然没什么人, 那些视线尚在能忍受范围之内,可是简池安还是拉紧沈欲走的又快了几分。
回到房间,简池安转身关门就被人从背后抵到了门上, 浓烈的酒香缠上他的周身将其他的味道盖了个干干净净。
沈欲用干净的掌心抓着他的手腕,手背上还有刺目的红色, 衣服上的血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却没有沾染他的皮肤半分。
“简池安,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话了?”沈欲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颈, 又用牙齿叼起一小块皮肉细细的磨。
他声音轻柔,信息素却向外界传达着他无比狂躁的心情, 他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平静, 他在生气, 很生气。
简池安身体微僵,侧颈有些麻麻的疼痛, 他骤然间有些明白沈欲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他嗓子有些干, 突然想起昨晚睡梦中那些奇怪的触感,“沈欲, 你昨天晚上……”
耳边传来沈欲低沉的笑声, 很磁性,很诱人, 也很危险,“我在看你睡觉啊,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我都舍不得眨眼。”
简池安脑子有些乱, 从刚才开始,事情好像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这样的沈欲和他熟悉的沈欲好像两个人,像是两个极端,可是他竟然没有一点害怕。
沈欲放过了一个地方,又对另一个地方感兴趣起来,他咬了咬简池安的耳尖,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宝宝,你做选择的时候我提醒过你的,但是好像你没有当回事,现在已经晚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谁要带你离开,我就杀了谁,然后再把你抢回来,带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简池安并没有觉得这些话有多么疯狂,他只是有些不熟练的放出一些信息素,想要安抚身后正处于危险情绪中的alpha,甜甜的奶糖缠上狂躁的烈酒,沈欲瞳孔微缩,然后就听到简池安说:“沈欲,我没有要离开你。”
他感觉掌心里的手腕动了动,动作很轻柔,想要试探着让他放开,他松了些力气,这才发现简池安的手腕已经被他掐出了一圈红痕。
简池安在他怀里转过身,然后用手解开了他衣服的带子,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了他干净的胸膛上,将事情梳理了一遍才一条一条跟他解释:“沈欲,就算你不过来我也会把他推开的,还会揍他一顿,我不心疼他,他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清,不过就算他长得再好看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我只喜欢你,所以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觉得谁会把我带走,我不会跟任何人走的,我就在这儿,小洛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担心我也担心你才会让我先离开,然后他们留下负责帮你跟另一拨人交涉,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你跟我说的话我多多少少也是清楚是什么意思的,现在就更清楚了,但是我的选择不会变,我对你的喜欢,是想跟你结婚,跟你终生标记的那种喜欢,就算你现在突然变得不好看了,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真的觉得没有人能比你更好了,所以,你是不是也该相信我?”
奶糖绕着烈酒极尽安抚,想要抚平躁动的狂乱因子,沈欲没有说话,简池安抬起头来看他,目光澄澈见底,然后又拉着他进了浴室。
将一条毛巾用水浸透了拧干,简池安拉起沈欲的手将他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所以他只能笨拙的告诉沈欲自己心里的话,只能像现在这样一点点安抚着他,他见过父亲对母亲的占有欲,有的时候见到母亲因为他们兄弟而冷落了他就会不高兴,母亲也会很有耐心的哄着父亲,温声细语的,然后父亲就会被逗笑,得瑟地走过来挨个抱起他们转圈,母亲悄悄对他们眨了个眼。
简池安觉得,沈欲只是比父亲的占有欲还要厉害一些,他记得母亲说过,alpha的占有欲比omega和ba要强很多,甚至在易感期内有可能会达到一种恐怖的高度,攻击性很高,会拒绝伴侣身边出现的一切生物,想要将伴侣据为己有,但是那是因为爱,所以不要害怕,他会在自己伴侣的安抚下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