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这天齐秀秀和往常一样,蹲在地上浆洗衣物,儿子在屋内坐在地上自娱自乐,一切井井有条。
“齐秀秀,给我开门!”齐秀秀听到丈夫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喝了酒。她赶忙站起身去给丈夫开门。门刚刚打开,丈夫就醉醺醺地晃进院子,手里拿着一壶酒,满身酒气,看上去醉的不轻。
齐秀秀连忙伸手去扶他,吴秀才挣开她的手,力气很大齐秀秀被甩到地上,地面很粗糙,她的手瞬间就破了皮,血珠渗了出来。
齐秀秀感到怪异,今天他气性怎么这么大,往常赌输了都是一言不发回家,今天不似往常,她没有多想,不顾手上的疼痛,想着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去,喝一碗醒酒汤就好了。没想到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衣服,一个重重地巴掌甩到脸上,白嫩的皮肤瞬间显现手指印。齐秀秀被这一巴掌打得发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惹到他了,让他这样打自己。
“你疯了!”一向温柔的齐秀秀难得怒吼,实在是这一巴掌打得憋气。
“我是疯了,你这个娼妇!”这话如晴天霹雳,针尖一般刺入齐秀秀的心脏,她从未被骂过如此不堪的话,双眼憋得发红,忍住即将掉落的泪珠儿,她觉着自己是如此的不争气。
齐秀秀忍住怒气和委屈问:“夫君,你为何如此说?”
“我为何这样说?你说呢?外面的风言风语你难道没听到吗?”吴秀才一个一个问话嘟嘟逼人。
“那些人瞎说的,没有的事,是他们故意污蔑的。”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会没事,但是这话传进丈夫的耳朵里,让他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件事发生在张府,除了张府的人,外人无从得知,而且自己也被赶出张府,谁最恨自己,除了张夫人还有谁,这件事没有张夫人的应允,那些下人们怎么敢往外传,她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
齐秀秀想起那日,她原本想找宋婆子帮忙再找一个活计,刚到门口,还未敲门,听到屋内有声音,她原本不想偷听别人说话,但她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挺到自己的名字,让她实在忍不住偷听墙角。
这一偷听可好,听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语。
“你知道我前段时间介绍到张府的奶娘吗?”宋婆子故意问,就想等这妇人好奇然后问她下一句。
“你和我说过,是吴秀才家娘子。”另外一个妇人回道。
“可闯了大祸了!”宋婆子的语气听上去让人感觉是很大的事。
“她闯了什么大祸?”果不其然,妇人听了立马发问。
“我就只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不然我可没法做人。”宋婆子装作四处张望了几下,凑近妇人的耳边说话,但是声音并没有放低,反而大声了些。
妇人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也将自己的耳朵凑的更近,想要听得更清楚,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齐秀秀,一个有夫之妇,不知廉耻,竟然勾引张老爷,被张夫人当场抓住,当日就赶出张府了。”
“竟有此事!”妇人听了很惊讶,平日里看吴秀才娘子安安静静的不像是这样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千真万确!”宋婆子肯定地说,想方设法想让这个妇人相信,这可是镇上有名的大嘴巴,有她帮忙还怕此事宣扬不出去吗。这件事做得好张夫人肯定会有赏赐,想到此处宋婆子暗暗笑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妇人喃喃自语,显然这件事惊到了她,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那宋婆子竟然和另一个妇人说自己是个狐媚子,不顾有夫之妇的身份在张府勾引张老爷,齐秀秀想要踢开门进去理论,但又想身正不怕影子歪,不与傻瓜论短长,便作罢,却不想当日的作罢造成今日天大的误会。
想到此处,齐秀秀明白是那张夫人借宋婆子的嘴,颠倒是非,将这件事到处宣扬,搞得人尽皆知,为达到泄恨的目的。看丈夫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镇上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多,已经达到宣扬的目的了,张夫人做事可真狠。
☆、谣言八
手腕一阵剧痛打断了齐秀秀的回想,丈夫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将她连拉带拽,拉到屋内,然后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腕,齐秀秀就这样摔倒在地上。
现在的丈夫看上去很可怕,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人,齐秀秀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她吓得不敢言语,呆呆地坐在地上。
儿子看到母亲和父亲进来了,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欢快地想要跑向母亲。
齐秀秀大声喝止:“不要过来!”从未听过母亲这么大声地同他说话,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挪步。
吴秀才抄起竖在墙边的一根木棍,举起来就朝齐秀秀打去,齐秀秀闪躲不及,那么粗的木棍打在身上,疼的她冷汗直冒,被打之处火辣辣的疼。
“夫君,你为何只相信外面人说的话,而不相信我!”齐秀秀想要解释,她不知道此时的丈夫能听进去几分。
“相信你?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不守妇道,只有我还蒙在鼓里,你让我丢尽了脸面。”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走在路上,路人莫名其妙地多看他几眼,他就感到很奇怪,想来那些人肯定听过此事而对自己指指点点,想到此处他就恨得牙痒痒。
“我们夫妻一场,你要相信我,他们是故意陷害我的,肯定是张夫人想要搞臭我的名声,以达到泄恨的目的。夫君你听我说。”齐秀秀用力抓住丈夫手中的木棍,继续解释,“那张老爷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对我动手动脚,张夫人管不住他,就来惩罚我。”
“你可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吴秀才说出这话,显然无论如何他是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而相信外面的谣言。
齐秀秀绝望地闭上眼,泪珠儿扑簌簌的掉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丈夫用木棍一下又一下的击打,身上痛,心里更痛,齐秀秀为自己感到不值,多年的感情抵不上别人的一句话。
耳边响起儿子的哭叫,齐秀秀睁开眼,想要让儿子离得远一点,免得伤到他,还未出口说话,儿子想要去抓丈夫的手,吴秀才习以为常用力一甩,儿子被甩出屋外,屋外是台阶,他的头重重地磕在台阶锋利处,额角顿时血流如注,一切发生的突然,让人来不及反应。
齐秀秀哭叫着爬起来,将摔倒在地上的儿子抱起来,用衣服捂住血流不止的额头,吴秀才也慌了神呆在原地。
小小的一个人儿,躺在齐秀秀怀里没了声息。齐秀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泪流不止,嗓子哭不出声音,顿时心如死灰。
“你放下他吧,已经,已经死了。”齐秀秀感觉耳边有一个魔鬼在说话,她没有回应,心痛地已经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还可以再生。”齐秀秀瞪了他一眼,这还是一个父亲说的话吗,怎么这样冷血,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的精神支柱,他是那样乖,从不给自己惹麻烦,才才来到她身边没多久,就离开她了。
埋葬了儿子之后,齐秀秀每日昏昏层层的,只觉得生无可念,吴秀才陪了她几天后,便不再管她,就让她日渐消沉,想着想通了就好了。
齐秀秀只觉得恨,她从没有这样恨过,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这样离开了她,她恨每一个人,张夫人、张老爷、徐嬷嬷、宋婆子,还有那些多嘴多舌的人,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到处散播谣言的人,她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
她好像看到儿子在向她招手,依然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肯定孤单了,想要母亲的陪伴。
她从木箱中取出那身她出嫁时穿的嫁衣,穿在身上,又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嘴唇看上去还不够红,她又抹上更多的口脂,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点。她想起出嫁时自己是多么心神向往,多么快客,现在就是多么心如死灰。
长长的白绫挂在房梁上,她打了个结,系得紧紧的,将头伸进白绫,踢开脚下的凳子。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对她说:“你就这样死了,不想复仇吗?”
想,她想复仇。
听说穿着红衣,带着怨恨而死的人,变成了鬼,怨气比一般的鬼要强。
看完这些,溪云感觉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这种憋屈的感觉他还从未有过,为齐秀秀感到伤心难过,想必她死前一定很痛苦,污蔑、丧子之痛,足以让一个人锥心刺骨。这一切不是齐秀秀一个人的错,她也不是平白无故地杀人,那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将脏水泼向一个清清白白女儿家的身上,想要将人置于死地,人心是最可怕的,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却是一个个面目扭曲的恶魔。你沉迷于表面的和声和气,却不想被人背后一把推入了深渊。
“小狐狸,在想什么?”冥王打断了溪云的思绪。
溪云回过神来,“我只是为齐秀秀感到不平,那些人太可恶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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