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看戏被殃及而且还被打了,他是第一回听到。
不过看良丞说起白天的事,就算是不信也信了,这种八辈子血霉的事还真给碰上了,真是一脸的无奈,不由得笑开了花。
饭桌上也随着两人的出现多了些笑闹,很是融洽。
回去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吃饱了的良丞正坐在副驾驶上听着音乐浅眠着,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直到被抱着洗澡刷牙才稍稍清醒了些,他挂在池落的身上像只树袋熊一般,低喃着道:“池大佬,你上高中的时候有很多人追你吗?”
“怎么突然问这些?”池落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但片刻后却又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搂着去了床边,又道:“是不是秦宁后头又说了什么?”边说边掀了被褥躺了进去。
也在同时,方才还明亮的卧室此时却陷入了黑暗。
良丞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看着同自己面对面躺着的人,笑着点了点头,“他说好多人给你送过情书不过你都没有收,但高三的时候你收过一个人的,他说我和那个人有些像,所以......”
后头的话他没有再说了,就如同这件事一样。
原本他是不想问池大佬的,因为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属于过去的事了,自己就算是问了怕也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可他又怕,怕池大佬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因为自己同那个人很像,这么多人的情书都没收唯独收了那个人,应该是喜欢的吧。
这般想着,他缓缓地沉下了眸,不敢去看了。
只是他不敢,池落却是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了头,漂亮的凤眸里边染上了一抹笑意。
良丞看着他的笑,心里边的委屈也越发深了,果然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一提到就笑了。
“吃醋了?”池落当然也看出了他的失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良丞为自己吃醋,心尖甜的好似裹了蜜糖一般,又道:“是信他还是信我。”
恩?
良丞听着他的话迷糊的应了一声,接着才低低地出了声,“信你。”
只要是池大佬说的自己就信,哪怕最后真的是这样,自己也信。
“小醋兔。”池落看着他委屈的模样笑得越发喜悦,好半天后才搂着倚在了怀中,轻哄着道:“他说的应该是我们班的班长吧,那会儿收是因为我的卷子和他们不一样,正巧那天中午我走的晚他又发卷子,然后卷子和信就一块儿到我手上了。”
他说着轻吻了吻良丞微红的薄唇,在上头啃咬着留下了浅浅地牙印,这才又道:“不过我也没在意,正好这一幕让秦宁给瞧见了,他就以为我收了信。”
“啊?”良丞迷糊的应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解释会如此简单,这是真的?
他完全不敢去相信最后真相会是这个,可后头又想到了相似,轻眨着眼道:“那他说我和你们班长很像是指什么?”
“像?”池落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又道:“他的话以后少听,你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我甚至一度怀疑当初最后填了咱们美院就是为了你,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填最高学府结果却填了桃山美院,应该就是为了你吧。”说着不由得轻笑出声。
当初人人都以为自己会填最高学府的志愿,就连自己也以为会填。
可没有,因为那一天正好有同学在看桃山美院的图册,不知为何自己也跟着瞧了一眼。
也正是这随意的一眼,导致他在填志愿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学院,就连下笔时也都是它。
那会儿其实他还是有机会改,可莫名的就很喜欢这所学院,无论他们如何劝自己也都下了决定。
最后他以学院最高分录取,也是那一天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永远都忘不掉的人,那一眼要了他半辈子的魂。
如今想起来才知,原来自己都是为了良丞,为了这要了自己半辈子魂的小兔子。
这般想着,他搂着人倚在了被褥间,低眸吻上了他染着水渍的薄唇,将那属于自己的甜腻全数卷入口中。
至于良丞被这么亲吻有些缓不过来,尤其是那句为了自己更是不解,好半天后才挣扎着道:“什么为了我,那时候池大佬又不认得我,我才不背这个锅。”
他才不要背这个锅,一个完全能上最高学府的人却入了桃山美院,虽说桃山美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学院可同最高学府比起来还是有些稚嫩。
而池落这会儿说是为了自己才不填的,这要是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撕了,所以他是坚决不背这个锅。
不过他不想背,池落却是非得他背,而且是背定了。
所以当亲吻落下时他仍是在挣扎,踢着双足就要逃出去,好半天后才哑着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背池大佬的黑锅,不背不背!”说着还张口咬了池落的舌尖。
不过他怕会咬疼了池落,所以咬下去的时候力道极轻,只稍稍咬了咬。
可这也足够让池落停下动作,他搂着人往软枕上倚了些,这才扶着他的双足倚在了自己腰上,笑着道:“闹上瘾了是不是?”
“嘿嘿。”良丞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片刻后才伸手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娇笑着道:“池大佬这儿真的是我吗?”
池落看着他的动作攥着就将他的手搂在了怀中,亲吻着他的杏眸,哄着道:“从来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信你。”良丞缓缓抬起了头,薄唇轻启着吻上了他的下颌,又道:“池大佬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如果你骗我,我就不要你了。”说着低低地笑了起来,可那笑中却带着一抹坚定。
无论池大佬以前喜欢的是谁,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着,只要有一丝自己是被当做替身的存在,自己都无法接受,哪怕池大佬现在喜欢的是自己。
所以,池落不要让我发现,只要一丝我都会毫不犹豫弃了你。
池落当然也清楚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没想到自家的傻兔子醋劲也挺大,笑着亲吻着他的唇,最后落在了他的耳畔处,“乖,我只有你也永远只有你。”
“恩。”良丞乖乖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人,微颤着道:“要做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浅浅的暖香弥漫在屋中,清音也在此时缓缓而来,在这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第二日天未明,屋中再次传来了低沉的清音,哭声伴随着哽咽声传来,惹人心弦。
良丞哭的厉害,双足半倚着露在被褥外头,白皙的身形染着薄汗伴随着暖光泛起了漂亮的光晕。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什么,是在哭这场闹事还是在哭心中小小的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能哭着来发泄。
而他的不安池落也注意到了,指尖轻抚着他不断落下清泪的杏眸,哄着道:“乖,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听话。”说着还抚着替他舒缓,绕着他在自己的怀中绽放。
可即使是绽放了,良丞却仍是不愿睁眼,只有眼泪一个劲的落入软枕间,哑着声道:“不要!池落你看的根本就不是我,不要!”
“乖,我看的一直都是你。”池落知道他是还记着昨天的事,突然有些后悔带着他去秦宁那儿吃饭了,本也只是想带他入自己的圈子,结果反而出了岔子。
一想到这傻兔子昨天晚上做噩梦被吓醒以及现在这幅模样,他只觉得心尖疼的难受,疼得好似要滴血了一般。
这也使得他不断地哄着,哄着自己这只爱多想的小兔子。
可轻哄声非但没有被听进去反而还扰的良丞心底越发的空落,就好似方才这句话也不是再同自己讲,好似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一样陪着池落做这种事。
那个人在高中就认识了池落,两个人认识了三年,再加上大学四年一共是七年。
而自己同池落也不过才两年而已,两年的时间算的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越是这么想他便觉得心尖越发疼了,挣扎着就要结束这场闹剧,哭着道:“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我不要做工具人!我要回家!”边说边闹着要起身离开。
“你说什么!”池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也使得他低身轻哄着道:“乖,我知道是秦宁那些话让你多想了,真的没有,别说那些好吗?”说着连话音都轻颤了起来。
良丞看着他低身而来哭的越发厉害了,伸着手就开始推拒,可无论他如何推都毫无办法,甚至被那些异样闹得浑身轻颤。
从没有同现在一样如此讨厌和池落做这种事,从没有,恶心的他想吐。
这个念头才出,他快速侧过了头干呕出声,就好似要将胃里边的东西全部都吐出去一般。
可吐了半天也只有清水吐出来,可仍是觉得恶心。
“怎么了?怎么了?”池落看着他开始干呕心疼的抱在了怀中,安抚着道:“是不是胃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别怕别怕。”说着才要起身。
只是他这动作才出,良丞就一把将他给推开,匍匐着扑在了床面上,捂着胸口再次干呕出声。
好恶心!
他在干呕了好一会儿后才虚脱地躺在了边上,半阖着眼疲倦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