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太恶劣了,需要交给警方处理,学校一定会严加调查。”
“我已经报了警,”陆潮生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嗓音微哑,“警方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能到。”
医生听出了他声音不对劲,蹙眉:“你又是怎么回事?”
托简凡星的福,他的信息素太浓了,竟是将陆潮生的Omega信息素味道掩盖了下去。
再加上医生是个Ba,对信息素的味道不太敏感,此时居然丝毫没有察觉,空气中还有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陆潮生张张嘴,正欲回答,忽然被人抢了去。
“没什么,”温雁晚手臂环过陆潮生的肩,手掌掰过他的头,试图掩饰他过于殷红的面颊,“他刚才和恶势力作斗争,受到了惊吓,现在身体不太舒服。”
“需要我看看吗?”
“不用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医生隐隐觉得,这两个Alpha的相处模式似乎不太对劲,但既然温雁晚都这么说了,他也没追问。
忽然想到什么,医生又转向简凡星:“对了,你半小时前的医疗费还没交,还有刚刚用的抑制剂,都要补起来。”
简凡星:“……”
简凡星:“我知道了。”
补交完费用,简凡星不经意瞥见脑袋被包成粽子的贺亦诚,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伸手指了指,问医生:“那人怎么一直不醒?他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最多晕一会儿,”医生无奈,“你太善良了吧,他那样对你,你还关心他。”
简凡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怕我同学把他打出毛病了,要把追究责任的。”
“那你就放心好了,他伤得不重,轻微脑震荡都算不上,晃晃就醒了。”
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医生视线在温雁晚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挑眉:“说起来,你这位打人的同学身手可真好。”
是个练家子啊!
“嗯?”简凡星好奇,“因为他一下子就把人砸晕了吗?”
医生摇头,眸间闪烁着诡异光,隐隐有些兴奋:“能‘哐哐哐’砸这么多下,都没把人砸成脑震荡,只是给砸晕了,啧啧,有够厉害的啊!”
简凡星:“……”
陆潮生:“……”
温雁晚:“……噗。”
警察到得很快,没过几分钟,刺耳的警笛便划破天空,短暂地打破了校园的欢乐。
校方从操场赶了过来,没有比赛的吃瓜群众都围在了校医院楼下。
如医生所说那样,警察上来后晃了贺亦诚两下,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贺亦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腕就被拷上了镣铐。
直到他被拽下了医院楼,刺目的阳光射在脸上,四周围满了喧闹的人群,贺亦诚这才彻底清醒。
视线瞥见相依下楼的温雁晚和陆潮生两人,贺亦诚瞬间目眦尽裂。
他朝着人群拼命嘶吼,扯嗓子大喊,声音哑得快要呛血:“陆潮生是个Omega!那就是那天在厕所发/情的Omega!他根本不是Alpha!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妈的是个Omega!他是Omega!”
人群怔了怔,立时爆出小片惊呼:
“什么鬼?陆潮生是omega?”
“他做梦呢吧,陆潮生那么A,怎么可能是Omega!”
“还有厕所发/情什么的,真不是他脑子出问题了?”
人群里,陆海逸的瞳孔却猛地放大。
贺亦诚疯了般大呼小叫:“陆潮生是Omega!他是个Omega!你们这群傻逼都被他骗了!他他妈的根本不是Alpha!他是个——”
话语忽地梗在喉间。
“说够没?”
从笼罩着自己的阴影里抬起头,他对上了温雁晚的眸子。
黑沉沉的两只,眉宇间溢满冷戾与寒意,一丝温度都没有,如同注视着一块腥烂的腐肉。
令人心生无限恐惧。
“你以为你说的,有人会信?”
温雁晚嗓音很轻,低哑磁性,却听得人头皮一麻,明明身处烈阳之下,却无端冒了一身冷汗。
似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温雁晚轻笑了一声。
他俯身,在贺亦诚耳边轻轻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一字一顿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陆潮生,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废了,嗯?”
他起身,拍了拍贺亦诚的肩。
只一瞬间,贺亦诚便软了膝盖,后背也冒出阵阵冷汗。
就在温雁晚触碰贺亦诚肩膀的瞬间,属于Alpha最浓烈的信息素竟是化作利刃,贯穿了他整个肩胛骨,只差一点,便抵达他的后颈腺体。
警察趁机将他塞进车里。
温雁晚转身,面对寂静的人群。
“他吸食了致幻剂,产生了幻觉,所以才有刚才那番言论。”
温雁晚眉眼微弯,一撇一捺,浓黑如墨笔,五官俊朗得紧。
依旧是一副见惯了的好人面容,他温柔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管三吴彦祖,冰心大美人,审核小姐姐人家富贵花,晋江文学城世界一流女性站!
第40章 命运-撒娇-礼物
温雁晚他们作为当事人,跟着一起去了趟警局,做了笔录。
事情挺明了的,监控录像忠诚地记录了一切,与温雁晚他们的叙述所差无几,于是他们只录了口供,签了字,很快就能从警局出来。
倒是贺亦诚那个家伙,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对,中途把他送去医院,验了个血,结果表明,他的血液样品里确实含有违禁药物。
药物的主要效用是致幻、性/兴奋、以及强行提前Omega的发情期等等,与视频中贺亦诚和简凡星的表现也相符。
调查期间,贺亦诚一直鼓着眼睛嚷嚷是陆潮生害了他,仔细询问,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警察换了个问题,直接问他最近食用过哪些食物,是否能确定,这种情况是人为陷害,还是个人问题。
有趣的是,听到这番询问,贺亦诚竟诡异地陷入了沉默,只在偶尔被追问的时候,嘴硬似的非说是陆潮生害的。
话题又被转回了起点,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所谓陆潮生害了他什么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倒是贺亦诚本人,表现得十分心虚。
贺亦诚平时玩得开,最近因为陆潮生的事情,心里窝火,便从朋友手里买了新的进口料,用得有些频繁。
简单来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他平时玩这种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温雁晚莫名心凉。
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
碰巧贺亦诚在这天吸食了违禁药品,碰巧他进了校医院,碰巧简凡星受伤,与他进了同一间病房。
冥冥之中,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正牵引着万物朝着既定轨迹前行。
怎么也逃不掉。
温雁晚的指尖隐隐缩紧,一寸一寸,似要嵌进肉里,他却毫无所觉。
这算什么?
命运?
难道命运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吗?
所有,他呢?
他的命运又是什么?
“温雁晚……温雁晚……?”
微凉的嗓音窜进耳朵,将温雁晚飘散的思绪重新勾了回来。
一瞬间,温雁晚的立时弯了眉眼,他看向陆潮生,嘴角习惯性地勾起。
“嗯,怎么了?”
“你走神了。”
温雁晚立时道:“抱歉。”
陆潮生不语,他垂着眼睫,视线从温雁晚用力到发白的指骨上,不动声色地划过,忽然伸手,握住了温雁晚的手腕,触感紧实有力。
像是被针破的气球,只一瞬间,温雁晚被卸了力道。陆潮生顺势将它拿起来,置于自己眼前。
浓密的眼睫依旧垂着,丝丝缕缕的眸光从那两片鸦羽下溢散出来,在温雁晚指间一圈圈缠绕。
陆潮生打量着这只手。
精致,漂亮。
手型线条干净流畅,指甲修剪整齐,骨节分明,根根指尖修长白净,微曲的骨节包含男性力量。
像艺术品,又莫名色/情。
定定注视两秒,陆潮生忽然双手捧起这只手,与自己的面颊紧贴。
轻轻蹭动时,唇瓣与鼻尖触碰温热柔软的掌心,似有若无的轻啄,炽热鼻息间是代表舒适的微叹。
他心想——要是能放进嘴里,好好尝一尝,或是让它,触碰自己的全身,该有多好。
所以。
要么,就把这手取下来,送给他。
要么,就给他好好保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这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他的。
知道吗,嗯?
温雁晚任凭对方动作。
陆潮生的脸太小,他的手太大,紧贴在他脸上时,似是能将它整个捂住。
他盯着掌心露出来小片白皙的面颊,瞥过对方浅淡的眉眼与单薄的眼皮,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的念头
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陆潮生一定会将它含进嘴里。
从手腕到指缝,再到指尖,一根根地舔舐干净,一毫一寸都不会放过。
被自己的脑补惊到,温雁晚回神,暗道自己真是有够变态的,似是掩饰,他双手捧起了陆潮生的脸。
见对方修长的眼睫向上掀起,浅色眸光微凉,他凑到对方眸下,轻笑:“怎么忽然撒起娇来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