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安心感是别的人给不了的,于是,他便越发想念仝阳。
对方才刚走两天,他都几乎要把对方念叨死了。
正想着,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正是他想着念着的这个人发的:“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灵异事件?”
遇到了,不光遇到了,还不止一次,但他显然不能这么回,仝阳还在工作,他不能让对方为了他的事情分心。
他立即回复道:“还行,我没有多大事,你怎么样?”
那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亮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发送过来一句话:“方便打电话吗?”
看来这人删删改改了很久,还是觉得消息里说不清楚。
闫云书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手指在那个“语音通话”按钮上停放了很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按了下去。
刚一接电话,就听见对面那人的声音:“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回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不行,我需要你,闫云书想这么说,但他没有,他只是笑笑,说:“不用了,我能一个人安顿好自己,你先忙你的工作吧,我们下星期就要出差了,今天我向领导申请不要房间,不知道能不能批的下来。”
仝阳却还是不放心,问:“你的石头还顶用吗?真的没法处理了吗?”
闫云书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决心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对方,他自己一个人不懂这些东西,但是这不代表比他接触这东西时间更长的仝阳不知道,如果他想知道司机的话有几句是对的,那为什么不去把他心中的疑点告诉对方,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司机,他说这东西碎了就变成招邪的邪物了,没法再戴,如果想要继续起作用,就必须要把它碎裂的那片敲掉,只留下完整的一块戴着,要不然,就把它磨碎了冲水喝,不过他说冲水喝也不靠谱,会让人魂魄离体。”
最后一个倒是不太现实,但如果他把这东西磨掉裂纹继续佩戴,到底能不能保证它的效力和从前一样?
“我只听说过把这东西磨成粉后,再冲了蜂蜜水喝下去可以治噩梦,其他的东西,我确实没有了解过。”仝阳说道,“他说的这些东西似乎有些可信度,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闫云书推测着:“难道是它的特殊才能?”
仝阳啧了声,说道:“如果它真的有特殊才能,就不会死了。”
第39章 保持通话
“那人是个鬼,”仝阳说道,“云书,鬼话不能尽信,我看,它昨天告诉你的那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假的。”
闫云书听着对方的声音,情不自禁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直到和对方一致,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禁不住地羞耻。
他这样,好像个变态。
“云书?”仝阳等了等,没有等到回应,有些疑惑似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
“我听着呢!”闫云书说道,他微微提高了音量,试图掩饰他刚刚的行为,他干咳了一声,把一样放回到原先的高度说道:“怎么了?”
仝阳说:“你刚刚是不是走神了?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闫云书感觉自己脸有点烫,忍不住用手在脸颊旁边扇了扇,给脸降降温,好让自己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不出异样,他刚刚确实没有听对方说话,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提出来,毕竟这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于是他便说道:“没关系,你继续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传来轻轻的笑声:“我还是再说一遍吧,你这回可听好了,你这个小呆子。”
这三个字简直让闫云书的脸再也止不住发烫的步伐,朝着沸腾的方向去了。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自欺欺人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对方确实是个优秀的男人。
每一个性取向为男性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仝阳这人的性吸引力十分强大,那是一种独特的、带着灼人攻击性的美,或许是因为对方来自异世界,所以他身上便被赋予了一种神秘感,引人探索,吸人注意。
所以,闫云书会出现这种反应并不奇怪,人都是视觉动物,很容易因外表的美丽而心动,更不用说,仝阳的美丽不只在外表。
心动可以说是喜欢的开始,但并不能被归类为喜欢,它是人对某些人或物感兴趣的开始,很容易出现,也很容易消失,一个人可以对很多东西心动,这种情绪出现得太快,却十分美妙,往往会引导这人继续追寻心动目标,直到他的心动因为某些原因中止,或是因为某些原因升华。
心动是爱情之始。
它在人生的长河中出现,明明灭灭,浮浮沉沉,点缀了荒芜,驱散了灰雾,为感情的开始做下了若有若无的标记。
“我刚刚说到了,那个司机说的话很多没法取证,所以不能尽信,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的鬼,鬼话是不可信的。”仝阳说,“你先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等到我们一起去发鸠山的时候,去问一下老石,他应该能知道一些。”
闫云书点点头,他做完这个动作又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他的反应,便说道:“好。”
可以解决就好,他已经受够了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进到恐怖的噩梦中的生活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疯掉。
他心有余悸地想着,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实在难以分辨真假,如果他今天的想法可行,那么这是对深陷噩梦的他极大的助力。
这样想着,他的左手手腕便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仿佛还残留着血迹和被咬断的伤口。
“我以前没有得到石符的时候,倒是真没有你这样频繁,那会儿只是常常做噩梦,并不是时刻都有危险,况且,我后面自己研究出来一个分辨方法,慢慢地就不会再那么害怕了,能在梦里保持理智,就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仝阳说,“我当时在睡觉之前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把它掐出红印,等到睡着了进了梦里,发现胳膊上没有指甲印,我就能判断出那不是现实世界,然后想办法打破梦境,就能出来了,你倒是可以试试。”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疼,但是还挺有效的,只不过你只需要做的区别梦境就行了,不用再在这上面进一步,点到为止,不要强求其他。”
闫云书本身并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所以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其他?”
“没什么,我小时候这么干,后面发现这样做的厉害,就想再进一步,看看能不能捉住那骚扰我的东西,结果差点丢了魂。”仝阳说。
“那还挺要紧的,怎么找回来的呢?”闫云书讶异道。
“家里人找了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婆,给魂魄抓回来了。”仝阳似乎不愿多谈,“你可别学我,我现在不在你跟前,你万一整出来什么事来,我没法迅速赶到,怎么护住你。”
这话说的有趣,像是他把保护闫云书作为自己的责任,将自己认作保护领主的骑士一样。
他说着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回神道歉:“我是说……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才会这样。”
他这样说话反而让闫云书觉得内疚了起来,快速回应道:“我没什么,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况且,你来以后,我的生活确实改善了很多,我的确很需要你的帮助。”
仝阳笑了,说:“那挺好的,我以为你会生气。”
生气吗?有些人确实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觉得这话是在贬低自己没有男子气概,但闫云书并没有,他只是因为对方的关心而感动,心中在意的并非所谓的“雄性气魄”,甚至很乐意自己被这样关心。
像个小孩子。
“怎么会,这都是小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多解释,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闫云书能看到他自己的表情,那么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今天刚想到可以用某些符号告诉自己身在梦中,你就说了这样的方法,看来咱们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我还没有投入实验,还不知道自己想的有没有效果,有你的经验一定会妥帖很多。”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方法?”仝阳问道。
“我想着,可以试试用些外物,比如手上戴的红线,这就比你那个法子好,起码不会掐得肉疼。”闫云书说。
两人都笑起来。
“确实有效果,这个方法是不错,但是你还要记住,你发现自己身在噩梦的时候不要太惊慌,也不要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容易心惊,你发现自己在梦里,直接暗示自己快点醒过来就可以了,做得太明显,会被盯上的。”仝阳说着他的经验。
“还有吗?”闫云书在心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备忘录一行行记下。
“还有,除了这红线,以后要是有机会,最好上个双重保险,再找另一个东西记下,这样万一遇上什么突发事件了,还能换另一个。”仝阳说,“最好也是这种离你很近,随时能看得到的。”
这话不假,但以闫云书现在的能耐,能让自己记住一个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