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上班去了,你可记得你的工作,别迟到了。”闫云书抽了张纸擦嘴,慢条斯理地拎着包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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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发光》
季光有个小秘密,他的xx会发光。
他长了个激光棒。
但他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能从重重阻碍中发现他的秘密!
季光×严涧
长激光棒的受碰上了眼很尖的攻。
第2章 云端在哪
闫云书拎着电脑包坐公交车去上班。
车上少见的人不多,竟让他在早高峰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位置坐。
大巴上上下下的,一会儿人就上满了,司机还不罢休,坚持着要拉人,每站都停。
人一多起来,各种味道就扑鼻而来了,体味、包子味、炸果味,各种各样,像是开了早市。闫云书坐得恶心,就低头玩手机,假装看手机,是不是还抬头看看窗外的风景,通过玻璃的反光看看后边站着的人。
“叔叔,你能让让吗?我的课本掉你腿下面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过来一个小孩子,大概五六岁大,背了个脏兮兮的书包,眼睛晶亮,看着皮得很。
闫云书皱了皱眉,双腿避了避,给那孩子让路。
“叔叔,你让让呀。”
还不够吗?
闫云书撇着嘴又挪了挪。
“叔叔,你让让呀。”
怎么还够不着?该不会掉到凳子那边了吧?
“叔叔,叔叔,你让让我呀,你让让我呀。”
孩子的声音从靠近车窗的地方传出来,却莫名让他心里一紧。
他的心剧烈跳动,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慢慢探头往下看去。
哪里有什么孩子,有的只是一具泡大了的、肿胀的尸体罢了!
他的喉间溢出一声恐惧的悲鸣,看着白色的小虫慢慢从小孩子的尸体里爬出来,起点或许是眼球,或许是鼻孔,又或者是耳朵眼儿,总之,是哪里的一个孔洞。
那小虫爬到了孩子的眼睛上,那双晶亮的眼睛这个时候被水肿盖住了它原本的色泽。
那具尸体离他的脚只有一公分远。
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着,想吐,但喉咙很干,唾液咽不下去,他叫不出来,吐不出来。
来人啊!你们看不到这里有一具尸体吗?
他梗着脖子往车厢里看去,那副场景却给了他更大的刺激。
车厢里已经没有人了,连司机也不知所踪,可是车子依旧在平稳地往前开着,不知道要开向哪里。
一种冰凉的触感从他的脚踝往上缓缓延伸,那是一直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慢慢地,摸向他的裤腿脚,沿着他的裤腿脚往上游走。
青白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膝盖便再也够不到了。
闫云书浑身僵硬,只能愣愣地坐在那里,心跳像是惊雷一般在他的耳边炸响,他却只能僵硬地任人摆布。
他心知要逃,却没办法动作一步。
救救我。
快来人。
孩子冰凉的发丝蹭到了闫云书的小腿,扎得他后脊背发凉。
“闫云书,明天来钓鱼啊。”孩子用他熟悉的口气说道。
这是云端的声音!他猛地低头一看,发现这孩子长着和云端一模一样的脸!
他顿时像是被抽干了筋似的瘫软了下去。
“小伙子,小伙子你还好吗?”
闫云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公交车的地上,公交车上站满了人,各种气味依旧源源不断地向他的鼻子进攻,他却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这样污浊的空气。
满车厢的人都在或不满或担忧地看着他,却都是活生生的。
有两个男人扶住他,关心地看着他。
“我……”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干得厉害。
“喝点水吧小伙子?”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他听见水,便立刻又回想起刚刚的景象,浑身一抖,连声拒绝:“不!我不喝水!”
“你怎么了?好好好,不喝就不喝,你刚刚晕倒了,我和这位大哥刚好在你旁边,把你接住了。”那个男人说道,“小身板儿太瘦啦,你这身体素质……还有事儿吗?”
“没事了,谢谢大哥,我这是低血糖。”闫云书勉强笑了笑,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因为他从来没有低血糖晕倒过,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心里一阵阵不安,刚刚那幅恐怖的场景,大概也只是一个出现得太过突然的噩梦。
但他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是低血糖。
“小伙子,没吃早饭吧?来,我这儿有点糖,你吃了就好多了,回头记得吃早饭啊。”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塞进闫云书的手里,扶着他坐上了一个位置。
前面一直开着车的司机听见了,叹了口气,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吃饭,这怎么搞?不就把身体给整坏了吗?”
车厢里的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说着“是呀是啊”这样的话,闫云书也只能跟着笑笑,心里却好像堵了个大石头,沉沉的,喘不上气来。
和昨晚那诡异的梦境联系起来,大约是他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才总是做噩梦,可是做噩梦就算了,为什么一连两个噩梦都和云端有关系?
是不是预示着,对方会有生命危险?
云端是他的发小,是他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与原来的自己唯一的联系,云端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他……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心里不痛快,便提前下了车,愣愣地走着进了公司,坐在工位上回忆自己的噩梦,越是恐怖的梦境,他记得越牢固,现在倒是怎么都忘不掉了,拿出自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想着,他小的时候确实出过一次事,他落水了,是云端把他救了上来,从那之后,他们就越发形影不离,连他后来与父母赌气离开老家出来工作,云端都陪着他。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云端一定不能出事。
他这样想着,看到电脑弹出一条新闻:攀云口市九路车与十一路车发生车祸,九路公交车落水,二十三死五伤……
十一路车是他上班的时候经常上的一辆车,而九路车,则是云端每天上班的时候乘坐的公交车!
妈的,难不成他的噩梦成真了?!
他想起做噩梦的时候梦见过的小时候的云端溺死的样子,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吓得他大白天的冷汗直流,伸出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地点上那条弹出的新闻,仔仔细细地把它从头到尾好好地看了一遍。
九路车的车牌号是E4458,十一路车的车牌号是F1380。
他看着这两串数字,咽了咽口水,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不记得自己早上坐的那个车的车牌号具体是多少,只能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现在再看着两串数字,心理暗示一上来,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坐过的那辆车。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这两辆车是在十分钟前出的事,事故原因则是九路车因抛锚停靠在了桥边打了双闪提醒后边的车注意,结果车灯被后边来的商混车挡住了,转弯过去的十一路车司机走了神没防备,直接顶上了前边停靠在那里的九路车,把一车厢的人都撅河里了。
当时九路车出了故障实在没法再前进一步,司机停靠在那里有意让乘客都下来,谁知人还没下来完呢,就跟着车下去了。
看完了新闻,闫云书试图安慰自己:车上的人下来了一部分,没都下河里去,再说了,这车上指不定没有云端在呢,那小子每天早上都磨磨唧唧的,说不定迟到了呢。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不经意间瞥见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拍大腿——他怎么把手机给忘了?与其在这边猜来猜去,不如打个电话问问云端到底出没出事。
他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虽然他在手机里存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但是此时,只有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才能让他稍微感受到一点安宁,他心中忐忑,听着电话那头电流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捏紧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什么?空号?
怎么可能?
他皱了皱眉,按下挂断键,再看自己拨打的手机号,不对啊,没一个错的,怎么就是空号了呢?
闫云书不信这个邪,他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进去,重新拨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又是一遍。
还是空号。
怎么回事?难道通讯公司出bug了?这不能吧?他又尝试着给别人打了个电话,这次没事,通了。
他看了看自己前两次拨出记录,又一次按下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还是那个机械女声,又是那个熟悉的台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和他大脑中存在的现实完全不同,他明明记得昨天的时候还和云端有过通话,今天怎么就成了空号?
这种与他所知的事实完全不符的情况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直接懵了。
不急,可能云端昨天正好掰了卡,今天要换新的。
他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脸色也有点发白,他正想再打一遍,结果却看到主任正在往这边走,于是他不得不放下手机,开始工作,一边工作,心里一边想着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