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 番外完结 (一袭白衣)
可讽刺的是,他?们又都渴望于趋向人类。
他?们的记忆深处都存有一个记录,也是这个记录让他?们“死”得义?无反顾——他?们都想自己能够像真正的人类一样死得热烈而绚烂,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死得绚烂”。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人类用?几?千年的生命追寻这个答案,但依然没能有所收获。
沈凛也回答不了。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他?摇了摇头,对性偶少年说:“你可以恐惧,不管是程序还?是出于情感,不只是恐惧,你可以拥有其他?的情感,这是你的自由和权利。但是抱歉,现在?我需要你安静一会儿?。花生。”
“是。”
“切断他?的控制。”沈凛说。
仿生人少年并不挣扎,他?乖顺地让花生入侵了自己的系统,在?控制权最后被关闭的瞬间,他?冲沈凛笑了一下:“感谢您的认可。”
他?缓缓闭上眼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希望下次可以认真地服侍您一次。”
沈凛:“……”
这倒也不必。
沈凛蹲下来,从?他?上衣口袋取走那个笛子,然后凑到了唇边。
kp惊了一跳:“你要干啥!?”
kp忙不迭地提醒道:“你吹笛子的话很容易和奈亚连上线,这笛子是什么玩意不用?我提醒吧?你确定要这么做?”
沈凛动作停了下来。
kp长出口气:“你路子太野了,凛。”
沈凛看着笛子,嫌弃地说:“这人刚才吹过,太脏了,我恶心。”
kp:“……”
沈凛:“但我还?想使用?他?,有没有不吹也能使用?的办法?”
kp:“……”
kp有气无力地说:“有。”
第104章 电话
使用笛子的代价是沈凛过了困难的灵感,随后又过了一个困难的意志,这才让笛子发出了两声沉重的呜呜声。
在这之前,修按照沈凛的安排弄醒了昏迷的乔治,听见这两声呜呜的乔治眼神变得涣散,可眼底却蓄起了疯狂的颜色。
kp说:“他意志没过,你成功用笛子控制了他。”
现在的乔治就像是个受程序控制的仿生人,沈凛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先带着沈凛去走廊尽头的私密档案室,打开了里面的密室,阴风拂面而来,血腥味熏得沈凛差点吐出来。
这里阴暗血腥,还有隐约的哭声,沈凛脸色沉了下?来,说:“孩子在哪儿?”
“这里。”乔治径直走向角落,那里是一个巨大的箱子,他把箱子掀开,里面是一堆叠放在一起的孩童尸体,画面残忍,触目惊心。
沈凛脸色登时一变,咬了咬牙,说:“活着的呢?”
乔治走到箱子旁,在尸体里翻了翻,他丝毫没有任何不适,这个血腥残忍的变态已经将这种?这种?该被分尸拆骨剁碎了喂狗的行为当成了家常便饭。
最后,他猛得用力,从尸体堆里拉出来个还活着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只有五六岁,手脚都被捆着,身上沾满了别的孩子的血,他浑身发抖,却放弃了挣扎,眼神空洞地任由乔治拽出来,准备最后的处刑。
他就这样活在尸堆里,感受这些同龄孩子温暖柔软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他也许有过挣扎和压不住的恐惧,都在一次次地无路可逃中以绝望谢幕。
难以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也难以想象他以后的人生要怎么走。
“当初,”沈凛低声说,“杨也是这样的吗?”
修:“……”
沈凛说:“他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可肉体活下来了,他的灵魂呢?是不是永远留在了祭坛里。”
他轻轻碰触了下?小男孩的脑袋,半蹲下身子,对他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等?到了,你的希望。”
小男孩茫然地看着沈凛,过了片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仍是怀疑和畏惧。
“别放弃,”沈凛摸着他的头,柔声对他说,“永远也不要放弃,你要想相信光,然后成为光。”
——
修坐进驾驶位,从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凛,他的脸色不大好,苍白得连嘴唇都几乎不见血色,修心疼得厉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沈凛身边的小男孩,说道:“我去联系埃文,让他找找这孩子的家长。”
沈凛应声:“好。”
车里又是沉默。
修想了想,打开车里的音响,一首舒缓的田园风旧歌谣充斥着车内小小的空间。
这与主流的朋克音乐完全不同的轻柔歌声触动着沈凛的心弦,花生将这首歌的信息推给沈凛。
——《带我回家》
沈凛闭上眼睛,眼前划过很多有关现实世界的画面,他的家庭其实不太和谐。小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幸福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他,世界美好,直到有一天,他提前放学回家看到正在争吵的父母——他们吵得天昏地暗,女人夹带着哽咽的谩骂和男人愤怒的低吼交织在一起,世界崩塌,舞台上的演员撕扯下华美的假面,露出了伤疤密布的狰狞面孔,他才明白自己和睦家庭原来是假象。
自被拆穿开始,他们就不再伪装恩爱,沈凛再也看?不见两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开始彼此怨怼,将婚姻的失败归咎在对方身上
——如果不是沈凛争气?,他们也许会认为沈凛的出生是他们人生的失误,是烙印在婚姻上永远也无法掩盖的瑕疵。
无尽的囚笼将他圈禁了起来,他就像是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在碎裂的青春上一直奔走。
他有时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的眼神和刚才那孩子一样空洞。
但是……沈凛轻轻皱眉,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找到出口的了。
在音乐声中传来几声低泣,沈凛睁开眼睛,看?向旁边麻木枯坐着的男孩,他低垂着脑袋,眼睛通红,眼泪一开始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滚,突然决堤似的开始呜呜哭泣,然后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沈凛偏过身体,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男孩把压力?全都发泄了出来。
kp突然说:“你过个聆听。”
沈凛投掷,成功。
他听见后备箱里响起什么声音,像是来电时的铃声,他对修说:“停一下?车,乔治的手机响了。”
“喂,头儿,能听见吗?”就在这时,瑞克斯的通讯接入进来,“杨又在联系那个人了,但是信号还没截断,花生!起床干活了!”
修把车停靠在路边,沈凛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备箱。
乔治被五花大绑,浑身缩在后备箱里,沈凛在他身上摸索了下?,找到一部手机,耳边是瑞克斯絮叨的声音:“花生,能不能行,都几回了,截断消息这么难吗?操,他把电话挂了,能捕捉到刚才的信号吗?”
与此同时,乔治的手机也停下?了声音。
沈凛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他向瑞克斯确认消息:“杨挂断了电话?”
“是的,”瑞克斯说,“就在刚刚。”
沈凛拿出乔治的手机,解锁之后,看?到一个未接来电,电话那边挂着的名字是“honey”。
沈凛:“……”
他对花生说:“能伪造乔治的声音吗?”
“可以,”花生说,“我很擅长这个。”
过了片刻,花生用和乔治一模一样的声音和沈凛说:“凛,你看?这个怎么样?”
“太像了,”沈凛开玩笑说,“你一开口我就想动手打你了。”
花生哈哈大笑。
沈凛说:“能把我的声音伪造成这样吗?”
kp:“那你过个乔装。”
沈凛投掷乔装,再开口时,经过花生调整过的嗓音在通讯频道里完全变成了乔治的声音。
“太厉害了。”沈凛赞美花生,“无所不能的花生。”
“你要做什么?”瑞克斯还蒙在鼓里。
“瑞克斯,”沈凛认真地说,“你注意观察杨那边的动态,我现在要拨电话过去。”
沈凛回拨那个电话,耳边响起杨的嗓音的同时,他听见瑞克斯的回应:“刚有人给杨打电话,杨接起了那通电话。”
果然。
“喂,亲爱的。”杨的嗓音清润干净,让人一听就浑身舒服,好像能卸去所有的疲惫,从他的声音里获得心灵的平静——这非常神奇。
“刚才在开会,”沈凛模仿乔治的语气说,“宝贝,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杨轻笑了起来,嗓音令人酥麻,“你现在在忙吗?”
“没有,”沈凛回道,“你最重要。”
修:“……”
杨拖长声音,低低地问:“真的?”
沈凛说挠了下?眉毛,不太自在地说:“真的。”
“我很高?兴,但是亲爱的,”杨的声音里充满愉悦,让人听不出一丝虚弱的伪作,“我还是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只是想打电话提醒你,别忘了明天的事情。”
“我记得,”沈凛故意暧昧地说,“但我还是想听你提醒我,告诉我,明天你想我怎么做?”
“嗯……让我想想,”杨发出娇软低吟,但并不显得油腻,反而撒娇得让人心底发软,“我想你一见面就给我一个拥抱,然后激烈地亲吻我,我给大床换了新的床单,是你最喜欢的奶白色,明天晚上十点,我在家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