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涩大惊:“虫虫,回来………”
他喊得没有小卷毛的动作快,慢了半拍。已经闯进去的小卷毛被爸爸喊得吓一跳,停下脚步呆呆地转过头来问爸爸:“啊?怎么了?”
皇涩见儿子没有什么变化,不由得将刚刚那颗慌乱的心收回了肚子里,转而去看这会儿正好整以暇盯着他打量的费拉基米尔,原来被耍了。
他再次侧开身,皇涩微微点头示意,便擦着他进入了德玛西亚军校机甲系的进化种双人寝。
刚刚应该被费拉基米尔屏蔽了听觉,这会儿进来后就能够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了。
“哇,这个很酷哦。”自来熟的小卷毛也没争得费拉基米尔的同意,就私自拿起费拉基米尔的私人物件。那是一个机甲模型,与他的猩红收割者一毛一样。
“虫虫没礼貌!快放下。没有经人允许怎么可以随便去动别人的东西?”
扁扁嘴,有些些不高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委屈的开口:“噢。”
“没关系。我喜欢这孩子………”又是一句模棱两可让皇涩听不出好坏的话。
“爸爸……”小卷毛用无辜的眼神望向皇涩,漂亮哥哥都说没关系了,所以虫虫摸一摸行不行?眨巴眨巴眼睛,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也跟着左右摇起来,一副撒娇的模样。
“不行。”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这个人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所以最好少招惹。
小堪塔斯失望极了,上一秒还侥幸摇摆的尾巴也蔫吧了下去,慢吞吞地收进了连帽服里,很不高兴很不高兴地缩回了小爪子。
皇涩走过去抱起小卷毛安静地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费拉基米尔跟着飘了过去,悬浮在皇涩的侧面继续盯着他看,就算皇涩不拿正眼去瞅,费拉基米尔照样能出现在他的“旁光”里。
皇涩有些尴尬,所以很刻意地在忽略费拉基米尔那过于殷切的目光,便忽略了他怀里的小卷毛。
被爸爸抱着的皇憧抬起了头,七色的瞳仁直勾勾地朝着皇涩身旁的费拉基米尔看了过去………
五分钟后,申寅生走出浴室,在看到皇涩跟小卷毛的那一刻是先惊后喜:“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过去,接过往他怀里爬的小卷毛,那个妻奴的模样倒是令边上冷眼旁观的费拉基米尔目瞪口呆。
“爸爸说要给大哥爸一个惊喜哒,所以我们没有告诉大哥爸哦。”
“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
“没有。”
“那稍等一会。等我换了衣服出去转转在送你们回家。”
“好。”
对于机甲,皇涩也有过幻想。但由于政府对待机甲的控制很严格,所以皇涩一直没有去学习驾驶机甲。
首先驾校的费用很昂贵,另外即便他学会了也买不起机甲,再者,由于他自身等级的问题,也是没有那样的资格的。
皇涩回绝了申寅生提出到校外转转的想法,他知道申寅生入校期间是不能随便离开校区的,加之他对机甲很向往,便主动要求申寅生带他在德玛西亚军校内转转、看看。
“你来的还真是够巧。刚好有一场对抗赛,走,我带你去瞧瞧。”
小卷毛骑在申寅生的肩头,抱着大哥爸的脑袋高高在上,没有人注意他,所以他不必很刻意的去掩饰自己的负面情绪。
“真是太好了。哦对了,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怎么了?”
“熊大你认识吗?对这个人的了解有多少?”
“他是大姐生意上的伙伴。好像是俩个人共同合作了某个机密项目。”
“除此之外呢?”
“那你自己星网就能查到了。”
“哦。”
“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提起他?”
“他今天来了。”
“来找大姐?那你没说大姐不在吗?”
“不。不是找人的。”
“那他?”
“他就是来咱家睡了一个觉……”
“???”
“那个,而且是在你的床上……”
“他怎么你了???”
→大恐龙误会了,扭曲了皇涩的意思!
“不,你别激动,我想你可能理解错误了,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他上我床上干什么?”
“还有九尾………”
“????”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你听我跟你说阿生………”
然后,皇涩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申寅生学了一遍,听的大恐龙瞠目结舌,巨鬣狗进化种居然会有这么不要脸呢吗?
“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管太多。而且也不是你能管过来的。”
“我就是比较担心。”
“你的担心也不能够改变什么。所以,还不如不要想那么多让自己烦心。”
“嗯,我知道了。你和费拉基米尔没有什么吧?”
“什么是什么?”申寅生忽然凑近了皇涩,在他耳边笑吟吟。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们俩个不君子。”
“原来不是吃醋是担心打架啊……”
“本来也是这样的。”
“没什么。另外之前说的那个主持寿宴就那么算了吧。”
“怎么就算了?不是答应了吗?”
“听你的听我的?”
“别吵。既然答应了就去吧,而且,我也不想这件事继续僵持下去,毕竟你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他一定没有那个胆子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一个人去,叫我怎么放心?”
“你又急!”
“那你觉着我还错了呗?”
“随你怎么说!”
计划去观望台看机甲赛的俩个人话赶话地争执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第54章 狂兽节
一面是爸爸,一面是“妈妈”,小卷毛左右为难。
最后摆着恐龙尾,乍吧乍吧的跟在皇涩的屁股后面负气离开了。
一路上小手都紧紧地攥着爸爸温暖的手掌,绷着小脸小心翼翼。
“爸爸…………”声音小小哒,扯了扯皇涩的衣袖摇了摇,“虫虫丫丫疼……”
爸爸走的又快又急,他的小短腿完全跟不上爸爸的节奏嘛,而且还有很远很远才到家,可瞧爸爸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打算做城市飞梭回去的。
于是,小卷毛声音小小的抗议,脚丫子真哒痛痛嘛。
被儿子这么一拉一摇的,皇涩这才后知后觉,心里大骂自己煳涂,赶紧弯身抱起了儿子。
他现在的心境好多了,面对小卷毛也不再像那次事件之后那般骇然了,基本上又恢复如出,有时候皇涩看着儿子的七色瞳仁出神,这双眼睛明明是纯洁无暇的,可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感到畏惧这双眼睛的呢?
不可思议。
小卷毛最喜欢跟爸爸贱了,一看皇涩心疼他了,赶紧顺杆往上爬,抱住皇涩的脖子凑上就吧唧吧唧地亲,用热乎乎的小唇瓣儿去碰撞爸爸的温暖的脸颊,心里美美哒。
“真生气了?”伸寅生的音波突兀闯入皇涩的脑海中,他在精神连线。
皇涩没吭声,继续背着儿子大步往前走。
“我错了还不成吗?”大恐龙的声音在皇涩的耳畔盘旋,“别生气了夫人,乖……”
→_→哄儿子呐?乖什么乖,用词不当!
“你看你,咋还我越低三下四你越走呐?”
怎么?对我低三下四你还挺委屈呗?
“不委屈,不委屈,夫人在上,怎么说怎么是。”
你挺委屈的。宇宙最牛进化种,A区堪塔斯,是自己作了!
“怎么说话呐,什么作不作的,你作那说明我宠的好夫人嘿嘿……”
→_→鄙视你,油嘴滑舌的恐龙不是好恐龙。
“……………………”
其实在伸寅生死皮赖脸的与他精神连线的那一刻,皇涩就已经不生气了,就是碍于面子在那绷着。
他们精神连线了一路,皇涩居然也没觉着又走路又背儿子沉,到家之后伸寅生又跟他说了几句耍流氓的话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精神波。
以后的一周时间过的与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在他准备启程随费拉基米尔去血球的前俩天,申寅竹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中。
皇涩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主动过去跟女汉子打个招唿,顺便与她说一下自己要动身前往血球的事。
站在走廊里徘徊良久,最终那手也没冲着房门敲下去。
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申寅竹从门内走出,她没有出声,而是无言地看着皇涩的身影被夜色下的灯火拉得修长,有些落寞,有些孤寂。
碍于小卷毛的粘人,皇涩没有说出真相,要走的信息完全没有透露给儿子,像每晚一样,父子俩洗过香香之后在床上嬉闹一番,然后抱着小卷毛关灯睡觉。
只是这个夜不太安生,兰克的母亲又在幽幽地低泣,她坐在河边的树下,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最近很不太平,总有新闻曝出人口失踪,跟兰克一样,全是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夜很黑,配上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一切变得都惊悚起来。
皇涩怕小卷毛害怕,赶紧伸手轻拍儿子的嵴背示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