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摸着已经断气的王缓,也不在意是否满身是血,他只知道这个人是他拼了命也想要守护的人。
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着,他每时每刻都在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吵架,然后没有吵架是否就会避开这个灾难呢?
王缓看着自己的尸体,被顾惜禁锢在怀里,怨气越来越重整个别墅里面阴气十足。
手缓缓抬起,想抚摸一下顾惜,可是无论怎样都摸不着顾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顾惜触碰不到他所渴望不可及的。
这时楼下缓缓的下来一个人,脚步很轻,站在楼梯旁边 ,满眼嫉妒的看着顾惜怀里的尸体。
“为什么?都已经死了还要霸占着,顾惜的爱既然他得不到那就直接毁了。”恶毒的眼,还有刻意模仿的动作。
顾惜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中。
“你以为,你模仿着他,我就会看你一眼?你未免感觉自己很有魅力?”顾惜因为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的原因,声音有一些沙哑厌恶的道。
“只不过,是伯父捡来的东西,也配和缓缓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缓缓对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活的这么狼狈,每一天都是折磨。”道士突然撕心裂肺的道。
顾惜抬起头冷眼看着他,“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很乐意?现在嫉妒什么?”
怀里还紧紧的抱着王缓,当他看见了那人的脸庞后便皱着眉头,他算明白了,只不过是个疯子罢了。
☆、献祭(2)修
献祭(二)别墅里面的灯,全部熄了,窗户全部有规律的开合着,窗帘也无风晃动着。
“谁来救救我,好痛,我的脸我的脸,把我的脸换给我。”
顾惜也不怕大胆的道:“缓缓,回来了,不疼,哥哥马上就给你吧脸弄回来怎么样?出来见见哥哥。”
站在楼梯庞的人听见这句话,更加嫉妒了,简直都想要王缓魂飞魄散。
从口袋掏出一张符纸,拿在手里,如果王缓现身,他就让王立刻缓魂飞魄散。
理由显而易见,这样就没人和自己抢顾惜,以后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呸,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白无常气愤的想把他下油锅炸一炸。
王缓的魂魄,出现在了顾惜面前,顾惜直接一把就给抱住了他哽咽的道:“缓缓,带哥哥一起走好不好,哥哥一个人害怕,也怕有人在那边欺负你。”
“可是我已经不是人了,我连身体都没有,我想哥哥还是离我远点吧。”王缓有些沮丧,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但是他晓得人鬼殊途,他们终究是无缘了。
那道士在暗处想把符咒,打在王缓的身上。
白无常手疾眼快,直接抢过符,道士看着符从自己手中消失,他是恨不得想让王缓立刻消失。
“不会的,以后我给你弄个牌位供养着 ,这样就不会离开我了,对还有犀角香,可以用这个。”顾惜指了指手中的犀角香。
生犀烧香,人能与鬼通,无价无市,如今这么大一块,也是顾惜费了倾家之力寻来的,也不过是为了能与王缓能多片刻的相守。
白延从角落里走出来无奈的道:“虽然犀角香能让人触碰到鬼的身体,可你的阳寿会减少 。”
他明了这个作用,可顾惜不想和王缓分开,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可以,坚定的眼神从顾惜眼中流露出来。
他跪下道:“求求你,帮帮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求你了。”
道士看见这一幕简直像受刺激了一般,疯狂的朝着王缓身上砸符咒,他就不相信王缓魂飞魄散了,顾惜还这样低三下四的求别人。
判官在一旁冷眼道:“王客,你害人害己,还不知悔改 ,打入跋舌地狱、油锅地狱。”
“凭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凭什么。”道士不甘心地嘶吼着,脸庞也在慢慢腐烂。
看着自己刚献祭回来的脸,一点点的腐烂着,如果这张脸没了那他一会什么都没有了,不行,他绝对不会让脸腐烂。
“用胶水粘上,对就用胶水粘上。”道士快步找到胶水,脸一边腐烂一边滴胶水,可怎样都阻止不了。
“啊啊啊啊,我的脸。”道士在地上打滚着抱着脸痛苦的道。
世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偷换别人的命数,献祭别人得来的脸,可到后来呢,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黑无常直接向前一步,勾出了他的魂魄,那个魂魄,佝偻着腰,年过已有半百。
顾惜看见这一幕,更加恶心了,他感觉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去,这个什么东西辣眼睛。老黑,赶紧给压地府去。”白无常简直都要给自己当场洗洗眼睛了,用长袖子挡住那边的视线。
白延站着道士的尸体旁边,手一挥,一个令牌出现在他的手上,黑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献祭两个字。
“现在只找回了献祭的令牌,不知下次会出现什么令牌。 ”白延望天长叹。
他来这个世界任务就是收集令牌,想必等全部收集齐了,他也能回去了。
他柏拉图式的真纯滤掉了所有关于现实的荒芜,余心向暖,辨不清是悲哀还是悲哀。
想这世人皆苦,可不是人人都是应得。
眼神中充满了慈悲一只胳膊背在后面道:“王缓,顾惜,你们两个愿意跟着我做事?”
两人面面相觑,跪下对着白延磕头道:“当然是愿意的。”
白延也没有让人跪着磕头的喜好,想让他们赶紧起来,于是摆了摆手,神色不是太好看,“只是我会洗掉你们父母的记忆,他们不会经历绝望,醒来便是你失踪的那天,但他们的记忆会是你当天就被找到了。”
白延抬头望了望天,那边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天亮了,他们该离开了。
献祭只不过是千百年来的邪术罢了,而那本《神祭》所载,不过是不入流的玩意,时光东流入海,而真正流逝的其实是我们自己。
真正的神是教人向善,而非窃取他人之性命,更不会引导他人走向邪恶,走向罪恶。 以前白延不知道□□的厉害,如今到是明白了个透彻,这是将人从内心深处的毁灭啊。
“白无常,带他们去登记。” 白延一个人漫步走在大街上,天已经大亮了。
走在巷子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躺在地上的少年被那些人时不时的踢一脚,白延的眼神很好,从远处看是一只被欺负的狐狸。
“怪物,怪物,我妈说你全家都是,怪物,你们都应该死。”
“对,应该死,长得像怪物一样,改天被人送进实验室里,为国家做贡献。”
“不是,我不是怪物。”少年倔强的用小奶音道。
“那薄桑你跪下求我啊。”话里话外满满的恶意。
少年眼中闪过戾气,但巷口出现了一个男人,少年们不慌而散。
留下那只狐狸在那个独自舔伤。 在白延的眼里,被称为薄桑的少年绝对不是,弱者。
“小狐狸,要不要跟着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怎么样?”白延弯腰俯身用手摸着薄桑的脑袋。
被摸的时候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动。也不知道地方是敌是友,薄桑不敢轻易妄动。
“小狐狸,别怕,看你瘦的跟一只奶猫似的。”白延调笑的道,摸了摸他营养不良的皮毛。
薄桑终于提起头,当他看见白延后,整个人都呆了,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时间在他的汹涌回忆中急速缩水,而他此刻仿若幻化成一个无限饱和的海绵,在这无线饱和无线循环的世界里奔涌翻转。
生命的流动是单向的,从过去到未来,而未来……没有任何出路。
郊区的医院西北角三楼床上躺着一位青年。
青年的脸庞俊秀,眼眸突然睁开旁边的陪病人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按着病床旁边的呼叫仪器。
医生赶来后,就赶紧给青年检查身体状态 ,大概检查了一会就说道:“身体并无大碍。具体还要留院观察。”
青年躺在床上回忆了脑海中的记忆,他记得他是未婚,可后来别人告诉他已经结婚了。
这时候,旁边的陪病人员带来一位道长,那位道士长得很漂亮,不应该用美艳来说,陪床人员道:“这是白天师。”
“江湖骗子。”江冽从床上愤然站起,抱着头暴躁的说:“不可能,我没有,我绝对没有结婚。” 白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江冽身上的红线,缠绕在指尖,浑身阴气缠绕,不过那阴气只限于保护他。
突然觉得这次的令牌挺有趣的。冥婚令。
☆、冥婚(1)修
第一章冥婚令
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崽崽。
狐狸崽崽时不时的撒娇卖萌,无辜的眼睛湿漉漉的。
把薄桑带回来的时候,崽崽还是很怕生的,谁知道养了几天后,居然是粘人的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