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微笑:“……好的,我知道了迟总。”
他到时候就怕这话说了,胡自狸第一个就要冲到他CM公司。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据说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特别不对付,双方仿佛别着一股劲儿,没事儿就爱斗。
从胡自狸出道开始,这两人上热搜的方式简直五花八门,简直不忍直视,但是要说两人那么水火不容也不至于,这不是过生日一个送住宅,一个送别墅,听着就让人羡慕。
迟暮没有找到胡自狸,也懒得去杂志社堵人,自认大人有大量的饶他一回,找了几个朋友打了一下午麻将吃了顿饭才回家,甩手掌柜当的十分得心应手。
出了电梯,他对已经洗干净的门表示了强烈的满意,结果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屋子里面到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房间里面更是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刺鼻味道,呛的人难受到无法呼吸。
这些手印都一样大小,不止家具和地板、墙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手印,让人背脊发寒,仿佛来到凶宅。
这要是一般人,指不定给吓出了心脏病。
还好迟暮不是人。
他关上门,慢悠悠的去打开窗户散味道,掏出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怎么了?”接通电话的胡自狸声音有些疲惫,“我今晚有戏,有事赶紧说。”
“看不出来,你还挺忙。”想象着电话那头胡自狸俊美的脸隐在暗处,眉心微微皱起,好看的眉眼泛着淡淡慵懒,迟暮哼了一声赶紧打住脑补画面。
胡自狸轻声嘲讽:“毕竟我是演员,年纪轻轻就拿影帝,比你这种继承家族企业还只知道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一样,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人。”
瞧瞧这话,说的好像他自己就不是富二代一样。
迟暮满不在乎,并且骄傲道:“谁让我招财?我就算是不在公司,公司照样能赚,你不在剧组,那剧组还能拍戏吗?”
胡自狸:“……”
这人脸皮真是厚的没边了。
“不跟你废话了,就想问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胡自狸不解。
迟暮瞬间放松下来:“我怕你想我,所以赶紧打个电话来问问,让你听我的声音增加想念。”
“……”胡自狸低骂一句,“神经病。”
然后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迟暮眉梢微挑。
他和胡自狸一起长大,两人小时候总是会被妖怪或者死魂缠上求愿。迟暮是无所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自狸这个普通人也会遇上,还总是一起,所以这次迟暮才不得不留个心眼。
得知胡自狸那边没情况,他瞬间舒了口气。
三下五除二洗完澡,迟暮开了瓶红酒拿上杯子,躺床上边喝边看电影。
电影太过让人沉浸,迟暮一时喝的有点多,逐渐上头,迷迷糊糊的关了电视睡觉的时候不过才十点左右。
只是他睡下去的时候,又敏锐的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人正在盯着自己。
依然是那股非常粘腻的视线,又特别冰冷森寒,仿佛只要找到那双眼睛与之对视,就会坠入万劫不复。
凌晨十二点,迟暮似是有感的坐起身,看了眼窗外黑的仿佛只有一层幕布的天空。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悬空在他的窗外,精致的蓝底绣花鞋掉了一只,上面绣着精巧的两只鸳鸯。她皮肤惨白又青紫,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败之气,一双没有眼睛的眼眶周围糊满鲜血,正从黑黝黝的眼中缓缓往下流着血红色的泪,贴着她的脸颊,一路滑到她微弯的唇角边,转瞬没入她黑色的唇。
她沾满鲜血的左手贴在窗上,指甲黑且长,而右手食中指并拢,正在有规律的在窗户上缓缓敲击,一敲,便留下不少的血迹。
夜幕将她红色的身影映衬的诡异又可怖,而迟暮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女鬼冲着自己悲戚的又哭又笑。
迟暮一脸冷漠,他都不是人,还会怕一个来找他求愿的死魂?
难怪猫眼没坏,他昨天却只能看到一片血红。
只不过是因为他都是隔着猫眼在和这个女鬼对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本文已经完结,可宰。
第2章
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下一瞬被女人再次敲响的窗户打破,她缓缓地抬起双手,毫无顾忌当着迟暮的面开始剥自己脸上的皮。
黑色的尖利指甲宛如上好的刀片,只是触碰便轻而易举的划开额头,破开一道没有流血的人皮缝隙,紧接着她慢条斯理的用指甲捻着皮,向两边缓缓剥下,露出皮下的森森白骨,以及攀附其上正在蠕动扭曲的蛆虫。
女人剥着自己的皮,又哭又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你想要我帮你剥皮吗?”
明明是隔音的玻璃,可是她的声音却冲破了窗,直达迟暮的耳膜,仿佛这声音就在他的耳朵旁一般,说出口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森冷寒气吞吐在自己脖颈上的感觉,就像毒蛇一样缠绕自己。
迟暮淡定的瞧着她把自己的皮剥到脖子后,那原本还有点醉意的脑袋瞬间被蛆虫恶心清醒。
这一言不合就恶心人的操作是怎么回事?
迟暮翻身下床,迅速拉上窗帘,隔绝那空中的恶心玩意儿,眼不见为净。
也几乎是瞬间,迟暮感觉到那股粘腻的视线在他身后盯着他。
下一秒,他耳边传来女人悲伤又毛骨悚然的声音:“为什么不剥皮?”
靠!
老子长那么帅,也能让你剥皮?
迟暮转过身,就当没看到她,秉承着‘不回应就不惹麻烦赶紧让妖管局的来处理’的心态,忍着恶心绕过,随手捞起沙发上的衣服穿好,准备走人。
明明他已经九年没有再遇到这种事了,为什么突然又有死魂找上门?
哪里出问题了?
迟暮想不通是哪里出问题,总之打死不搭理。
女人如影随形的跟在迟暮的身后,剥完脸上的皮,她又开始抠自己原本就没有的眼珠,她像是要掰开自己头骨一般的狠劲,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又血腥。
见迟暮不理自己,她就宛如疯了一般,肢体开始抽搐,那只剩一只绣花鞋的脚弯出了诡异的弧度,她缓缓的趴到地上,像一只变型的蜥蜴,只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就在客厅的墙壁上光速爬动。
迟暮刚拿上车钥匙就看见这幅光景,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天花板上都会有血红的掌印。
女人疯狂地制造血手印,头骨里面的蛆虫因为她的动作掉的客厅到处都是,白胖胖的蛆蠕动起来像一条条才刚出生的小蛇,它们一个挨着一个,缓缓的聚在一起,大的吃掉小的,然后变得更大,又逐渐吃下比自己还小的蛆。
而女人头骨里面的蛆虫直到此刻还在源源不断的掉落,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
好家伙,居然在自己家里堂而皇之的玩起‘贪吃蛇’。
迟暮看的直皱眉头,他唰的打开门,与门外正准备敲门的胡自狸手刚抬起按门铃的姿势,与他遥遥相望。
迟暮:“……”
胡自狸:“……”
沉默几秒。
胡自狸见迟暮大半夜穿戴整齐,眉眼还带着厌恶和恶心,自然而然归于迟暮对自己的态度:“你有病?电话怎么打不通?大晚上的还想去哪儿?继续来剧组找我麻烦?”
“我去。”迟暮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胡自狸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想到客厅里面的现状,不等胡自狸往里走,迟暮二话不说一巴掌糊到胡自狸的眼睛上,准备直接拎着这个大明星离开这里:“赶紧走,别进来。”
但是迟暮显然忘记了胡自狸的洁癖,他根本没有让迟暮碰到自己,头十分迅速的一偏,闪身就进了客厅。
看到眼前的景象,胡自狸倒不是说被那个女人吓到,而是被客厅里面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蛆直接给恶心的原地干呕。
迟暮动作迅速的捂住胡自狸的眼睛,把人带到自己怀里,借着身高优势贴着胡自狸的耳朵咬牙冷哼:“让你走不走,非要进来,进来找不痛快?”
“有病……”胡自狸狠狠瞪他一眼,咽下翻涌的恶心。
眼睛被迟暮大手覆住,什么都看不到,仿佛刚才所见都是自己错觉。
可是客厅里面胡乱爬动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人,正在疯狂制造血手印,甩下一条又一条的蛆。而客厅里面大吃小的蛆就像是贪吃蛇一般,越来越壮大,不光能看见它们扭动时候那笨重又恶心的躯体,甚至还能听见那让人不能忍受的咀嚼声,一直在两人耳边回荡。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咀嚼时候的声音。
这特么短短两分钟,迟暮就收到胡自狸骂他两遍有病,迟暮少爷脾气直接上来了:“谁有病?你才有病!什么心理素质,说吐就吐,你还是个男人吗?!娘们儿兮兮的!”
“我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胡自狸咬牙切齿,“放开我!”
迟暮看了眼客厅,抱着他的腰拖着往外走:“不行,我先带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