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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老婆他超凶 完结+番外 (秃子小贰)


  谁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长时间,又在这儿站了多久。
  那名中年女人站在挂了红花的黑木轿旁,手捧一套叠好的红长衫和黑马褂,似乎就一直在等着他。
  沈季泽终于哭了,顾不上男人不哭,也顾不上擦泪,咬着牙哭得浑身发颤。
  他想张口喊,随便喊什么,不管是爸妈小叔,还是财爷卢茸,可就像被魇住了似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一句也发不出。
  死一般的寂静中,中年女人走上前,沉默地抖开手上的衣物,给沈季泽先穿红长衫再套黑马褂。
  她的动作僵硬死板,但力气非常大,沈季泽还想跑,被她一把拽住胳膊,拿眼睛死死瞪着。
  沈季泽发现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不受控制地抬胳膊转身,配合那女人穿衣服的动作。
  他张着嘴无声地流泪。
  不能嚎哭出声的哭让人肝胆俱裂,分外痛苦。
  穿好衣物后,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退回去,从一名呆滞站着的人手里接过木盒子,又递给了沈季泽,示意他回到队伍中去。
  队伍在月光下继续往前,安静无声,只有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粗噶的老鸹叫。
  沈季泽心如死灰地走在其中,手捧一只木盒子。
  身旁那个小女孩又对着他嘻嘻了一声。
  他手一哆嗦,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嘻嘻。
  沈季泽不知道这是要走到哪儿去,要干什么,这个梦已经脱离他的所知范畴,真实得不像是个梦。
  不对不对,这就是梦。
  他拒绝承认。
  又走了一段后,前方出现了灯光,映出影影绰绰的房屋轮廓。
  这是村子吗?有人吗?
  沈季泽浑身一震,心里升起了希望。
  不管那里有没有人,村子和灯光都代表了人气,将他的恐惧都驱逐了不少。
  领头的一名长衫男人停下脚步,用沙哑刻板的声音喊道:“奏乐——”
  一声唢呐响起,凄厉地划破静夜,铜锣紧跟着敲响,一声紧似一声地传向远方。
  没有谁命令,正在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沈季泽也跟着站着没动。
  不一会儿,山路前方出现一队人影,朝着这方向行来,停在他们这群人面前。
  领头的人骑着匹高头大马,穿着红长衫,胸口戴着朵大红花,一看这身行头,就是正准备拜堂成亲的新郎官。
  沈季泽的内心并没有因为这群人的到来而好转,反而更加惊惧了。
  且不说新郎官的装束和打扮不是现代人,他那张脸也和这里所有人一样,大白脸上涂着红脸蛋,嘴角往两边夸张地咧着。
  唢呐和铜锣声更加响亮,震得沈季泽额头突突地跳。
  新郎官一队人和他们队伍汇合后,刚放下的黑木轿又被抬起,齐齐往村子方向行去。
  沈季泽捧着那个木盒子,动作僵硬地跟在队伍里。


第15章
  队伍很快便进了村子,一路吹吹打打地往前走,最前方还有人撒着彩色纸屑。
  纸屑纷纷洒洒飘扬,有一小张贴在沈季泽嘴边,他没法伸手摘掉,连努动嘴角让纸屑自己掉落都做不到。
  沿途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没人出来,也没谁透过窗户往外看,沈季泽都不知道那些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队伍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前,这院子大门上挂着红绸,还挑着红灯笼,一看就在办什么喜事。吹鼓手又奏了一小段后也停下,周围瞬间恢复安静。
  可也太安静了,整个村子连声狗吠都没有,安静得像座坟墓。
  “落轿——”一道沙哑刻板的声音响起,黑木花轿被放在地上。
  轿门打开,一名顶着红盖头的红裙女人被扶了出来,踩在院门口铺就的红毯上往里走,身旁跟着那名从头到尾保持咧嘴表情的新郎官。
  “快点走,别站着。”一直跟着沈季泽的中年女人又催道。
  沈季泽端着木盒子,和那名小女孩一起进了院子。跨进院子的瞬间,就被眼前情景唬了一跳。
  院里放了数张方桌,每张桌边都围坐着人,密密麻麻坐满了院子,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沈季泽跟着缓步前行,没法侧头去打量他们。只用余光瞟到他们都呆呆坐着,桌上摆放着酒菜,却没人说话也没人动筷子。
  穿过院落进了屋,堂前坐着两名面无表情的老人,瘦削枯槁得像两截老树皮,没有一丝活人气,泥塑般纹丝不动。
  新娘子和新郎官在屋中间站定,沈季泽自动走到房屋左侧,身旁的女孩儿走向右侧,和他遥遥对立,其他人就立在了屋子两边。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女孩儿缓缓裂开血红的嘴,沈季泽吓得还不待她绽出笑容,就慌忙转开了眼珠。
  “一拜天地——”尖声的司仪高声喊。
  新郎新娘对着空地跪拜。
  “二拜高堂——”
  两人又缓慢转身,对着堂前坐着的两名老人跪下。
  沈季泽看那新娘子起跪之间动作不是很自然,像是关节被锈住,有僵直的卡顿感。
  这次跪下俯身后,新郎都已经站起身,她还伏在地上,大红的盖头也垂曳在地。
  屋内寂静无声,两老人和新郎都维持着原动作,只有站在沈季泽身侧的那名中年女人走上去,托着新娘子的胳膊扶她起来。
  咔。
  沈季泽听到一声脆响,是新娘子身上发出来的。
  咔咔咔。
  连接三声脆响。
  接着,他看见新娘子的头一顿一顿地下垂,红盖头飘然坠地,露出一头长发和已经断裂的半边脖子。
  那颗头摇摇欲坠挂在胸前,仅靠一层皮肉连着。
  !!!
  沈季泽浑身发凉血液倒流,他想大叫着逃跑,可两条腿不停使唤,想转开脖子,可他脖子像是焊在了肩上,不能转动分毫。
  谁来打醒我,妈,爸,小叔,快来打醒我,让我起来做作业上厕所随便做什么都好。
  财爷,卢茸,快推醒我啊,我被魇住了……
  救命……
  扶着新娘子的中年女人丝毫不惊讶,只用手将她头托住,站在一旁的司仪走出去,从桌上的饭碗里抓起一撮煮熟的米饭,又走了进来。
  中年女人把新娘子的头往上推,脖子合拢,司仪将那撮米饭涂在那断裂的口子上,再用手指抹平。
  咔咔咔。
  新娘子转动头颅,脖子上已经看不出裂口。中年女人又把红盖头捡起来,罩在她头上。
  沈季泽眼睁睁地看完这幕,虽然心里在尖叫狂吼,却没法控制脸上做出任何表情,看上去只是脸色白了点,汗水多了点,牙齿也在咯咯作响。
  “夫妻对拜——”司仪退回自己位置继续未完的程序。
  咯咯咯……
  “礼成——”
  咯咯咯……
  等到拜天地结束,新郎新娘进了一旁的厢房,中年女人突然开口:“把身契交给亲家。”
  沈季泽听不懂什么叫身契,但他听得懂亲家两个字。
  还来不及细想,便看见对面的女孩儿走向堂前坐着的老太婆,而自己也不受控制地走向那名老头。
  老头两只眼睛凹陷在干枯的皮肉里,被头顶的灯光照着,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沈季泽停在他面前,托着手上的木盒子递上去。
  这老头从他进屋后就没见着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表情,胸口更是没有起伏呼吸。
  就在他怀疑这其实只是雕塑时,老头突然伸手,鸡爪一样冰凉的指节搭在他手背上。
  沈季泽浑身汗毛炸起,想拨开那只手。好在老头只搭了一瞬,就将木盒子接过去,搂在怀里。
  “亲家,公子跟我们走,以后就是他俩陪着你们了。”
  沉默地交接完木盒子后,半晌没吭声的司仪又出声道。
  沈季泽看见老头打开木盒子,抖抖索索地取出里面一张黄纸,因为隔得不是很近,上面的字他看不清。
  那老头看了片刻黄纸又看向他,嘴里发出干哑的一声:“好。”
  沈季泽突然觉得不对。
  老头的神情,还有司仪那句以后就是他俩陪着你们了的话,都让他觉得不对,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老头拿着黄纸,颤巍巍伸向桌上点着的烛火,显然是想要烧掉。
  沈季泽心跳得很快,他下意识想去阻挠这个动作,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黄纸离烛火越来越近,老头咧开没牙的嘴。
  司仪和中年女人也定定瞧着,脸上依旧没有神情,眼里却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亢奋。
  砰!
  关闭的院门在这时突然被撞开,发出轰然巨响。
  门扇被撞成碎木四下飞溅,而一道白色的小身影,已经飞一般冲了进来。
  卢茸刚进村就发现了异常,如果说村外白叔叔的气息越来越少,那村里就完全感受不到了,多了种不好闻的味道,隐隐透出腥臭。
  这和以往的梦境都不一样,让他心生起警惕。
  他小心地在村里寻找,看有没有光团,却惊讶地发现村里还有人,却都集中在一家院子里。
  这些年来,除了昨晚见到沈季泽,他还是第一次在梦中见到这么多人。他脖子上挎着自己的衣服包,在那家围墙下团团转,琢磨着是不是要先找个地方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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