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长高了些?”舒逸忽然问道。
“有吗?”曲笛踮了踮脚。
“之前我抱着你还得弯一下腰,现在倒是能直直地站着了。”
曲笛小小个的,抱在怀里正好。
“咱家的小孩长大了啊……”
“谁是你家小孩。”
两人就这样站着,也不说话,两人交换着体温,曲笛也放松地靠在他的怀里。
好像没那么冷了,连手都暖和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曲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道:“我还有工作呢。”
“这道具你都检查多少次了,排练也没出过问题。”
他紧了紧搂住他的手,说:“今晚早点回去吧,晚上冷空气要来,可能还会下雨。”
曲笛看了眼窗外,的确开始飘小雨了,风也刮了起来。
他第一次起了偷懒的心思,明天早点过来看看好了。
曲笛握住舒逸在自己胸前的手,轻笑着说:“回去吧,今晚我们吃火锅。”
他也的确很久没有分出时间来陪一陪舒逸了。
第二天,曲笛起晚了,其实也不算晚,就是没时间提前过去看看道具的情况了,他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
当他到的时候,果然已经开始布置现场了,苗月杉也早就到场了。
“笛子。”
“苗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苗月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他们十点钟才到,你也别太紧张了。”
曲笛点点头,问苗月杉:“道具我昨晚来不及检查了,要不然我现在看看吧。”
苗月杉叫住了他:“这也不是你负责的区域,道具老师会负责的,你先去后面看看演员的准备情况吧。”
“好。”
曲笛来到后台,来的人不少,主演已经全部到齐了,正在化妆。
唐夕言坐在最边上,可能早就到了,因此他已经收拾好了,正低头看着杂志。
听见有人和曲笛打招呼,唐夕言抬起头,视线和他对上,他愣了一下,只是朝着曲笛点了点头。
曲笛笑了笑,也对着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段时间他们的交流不少,但是都是关于表演方面的,脱离了工作,两个人可以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曲笛刻意避开,唐夕言不敢靠近,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关系。
唐夕言是真的很怀念以前曲笛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那时候,他还只是把曲笛当做朋友,肆无忌惮地开玩笑,毫无顾忌地勾肩搭背。
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曲笛已经有主了。
天天看着舒逸在剧组里和曲笛互动,看着那些人小声说着“相配”,他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很难受但是却说不出什么。
棠艺的人来得很准时。
但是曲笛却发现,除了唐朝白和他的助理邱文翰,就没有其他人了。
苗月杉也有些惊讶:“只有你们俩吗?”
唐朝白说:“不然呢?”
他回头看向邱文翰,问:“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邱文翰也很无辜的样子:“我说你会过来看一次完整的排练。”
“我还以为你们集团派一队人过来考察呢。”
之前不少投资商就是这样,还要带上几个记者,写篇报道买个热搜。
唐朝白说:“只是过来看看进度,你们随意点就好。”
可是棠艺的总裁就站在这里,现场除了几个见过世面的,很多都是新人,哪里能放松得起来。
苗月杉将站在自己身后的曲笛拉到前面来,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编剧,曲笛,之前你们还没有见过吧。”
唐朝白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略带深意地说:“我们之前见过,那时候就觉得曲先生是个有能力的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曲笛没听出其中的意思,伸出手,说:“你好,叫我笛子就好了。”
唐朝白盯着他的手看却迟迟没有动作,曲笛有些尴尬,想要收回来,唐朝白却伸出手握住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人的手很凉,也没多少肉,骨骼分明。
“你好,我叫唐朝白,合作愉快。”
“合……合作愉快。”
唐朝白放开他的手,曲笛把手藏在身后,偷偷搓了搓,这人的手可真热。
唐朝白吧目光从曲笛身上挪开,对苗月杉说:“苗老师,开始吧。”
大家落座,灯光暗了下来,表演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海星呀,大家是不是开始上学了呀,要努力学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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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鹿:每人说一个你们想要的ooxx场景。
唐大:办公室,穿正装的那种。
唐二:其实我蛮想在家里的落地玻璃前……
舒逸:那个剧院就很不错。
唐大唐二os:狠还是你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曲笛:……你们当什么都没听见。
某鹿:大概会有?
第39章
一切都还算是顺利,除了中间有个演员走位出了一点问题之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最后一个场景。
主角死去,遇见了当初因为救他而死去的跳海少年,少年的声音如从地狱般传来,鬼魅恐怖。
“你已经死了。”他说道。
唐夕言扮演的跳海少年从身后扶着主角的肩膀,一挥手,桌上出现了一张纸。
“只要你签下你的名字,那么,你就是我的了……”
到这里,灯光全暗,背景逐渐浮现火光,似乎要将两人吞噬。
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背景板,营造一种迷幻堕落明明灭灭的感觉,但是曲笛却发现有一块背景板好像是卡住了,并没有动起来。
看来道具还是出了问题,他正想要站起来,苗月杉拉住了他。
“只是小问题,没关系的,先不要打断他们。”
唐朝白似乎也看出来上面出了一些小问题,他转过头询问地看向曲笛,曲笛抱歉地小声说道:“道具出了点小问题,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他就不顾苗月杉的阻拦跑到后台去了,唐夕言还在说着台词,其他两个演员也相继出场。
“怎么回事?”
曲笛找到了道具老师,道具老师说好像有一个地方卡住了,已经找人去看了,背景板是不透明的,有人在后面也看不见。
他看向台上,唐夕言的戏份快要结束了,他背后那块背景板还是一动不动,他有些急,对道具师父说道:“我去看看。”
他才跨出了几步,就发现那块背景板摇摇欲坠,下一秒就朝着唐夕言他们砸过去,唐夕言正巧走到了中间,绝对是躲不开的。
现场不知是谁发出了尖叫,曲笛脑袋一片空白,他想都没想就朝着唐夕言跑了过去。
快五十公斤重的背景板就这样重重地砸了下来,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唐夕言将跑过来的曲笛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身下,用他的后背抵挡着砸下来的板子。
疼痛席卷了唐夕言全身,他说不清哪里痛,只觉得整个人都散架了一样。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曲笛瞪大了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唐夕言被压得动弹不得,他只是紧紧地把曲笛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处压。
“没事的,别怕。”
曲笛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力。
他无措地抓住了唐夕言的衣服,想要安慰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只能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流血了……。”
耳边传来了杂乱的声音,似乎是他们尝试着将他们身上的背景板搬动起来。
唐夕言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笑意:“我还是第一次离你那么近,第一次……这样抱着你。”
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血液带着信息素的味道扩散开来,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但他护着曲笛的手却完全没有放开过。
当背景板被抬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唐夕言的声音,轻轻地飘进了他的心里。
“我喜欢你。”
背景板从身上挪开,灯光有些刺眼,他看见了舒逸的脸,他满脸的惊慌失措,喊着他的名字,模糊中他好像还看见了唐朝白,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两人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曲笛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脚踝扭到了,短时间内不能走动。
唐夕言被送进了手术室。
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轰动,一群记者堵在医院门口要进去采访。
曲笛包扎好之后就让舒逸带着他来到了手术室门前,唐朝白和邱文翰在外面等着。
唐朝白只是瞟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靠在墙上,衣服有些凌乱,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散开了,胸前的纽扣解开了,领带也拉开,一脸的颓唐。
舒逸让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了,他问邱文翰:“怎么样了。”
邱文翰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回道:“还在里面,头部受伤,肋骨断裂,幸好没有刺穿肺部,医生说还算乐观。”
曲笛很是着急:“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
邱文翰还没说完,唐朝白便沉着声音说道:“不劳你费心了,这件事情对夕言造成的损伤,棠艺的律师会估量的,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