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仆人准备好食物瓜果,梨奈快七岁的弟弟里间圣坐在床上吃着零食,见爸妈和姐姐进来后突然开始放声大哭,里间绘见状赶紧抱起儿子哄了起来。
梨奈实在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告知里间泉一郎自己要回去休息,借口离开这气氛压抑的地方。梨奈走后,里间圣就像是关闭了开关一样止住了哭声,趴在母亲肩膀上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
“阿圣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拥有里间家的一切的。”
回到自己房间后,梨奈可算是松了口气仰面倒在床上,松软被褥的舒适感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里间橘奈可怜巴巴地蹲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埋头哭泣着,梨奈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副孬样,忍不住踢了她一脚:“喂!够了吧?我不过是占据了你身体两天,用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求你了,别这样,你不能这样……”里间橘奈眼眶通红,她抓着梨奈的腿一个劲儿地央求道,“求求你……”
梨奈冷哼一声踢开懦弱无能的本体,她揪住里间橘奈的头发,与她四目相对:“记住了,你就是个无用的家伙,没资格掌控这具身体,永远没有资格!”
一个狠狠的推搡让里间橘奈陷入了沉思,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梨奈的精神力太强了,或许让她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再害怕做那些事情了……
梨奈很不喜欢和里间橘奈对话,她挠挠头准备离开潜意识。里间橘奈攥紧拳头,用尽全部气力对梨奈说:“我可以允许你占用我的躯壳,但同样的,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凭什么帮你?”
“你不要忘了,身体的主人终究是我,我不和你争不代表我不能压制你。”里间橘奈目光坚韧,她强忍着身体的疲乏感站起来,把手搭在梨奈的肩膀上,“东言哥哥,请你保护他,我知道你很强,比我要强……”
“就为了步风东言来求我,真是个蠢货!”梨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动手推开里间橘奈。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是个混蛋,但是无所谓,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里间橘奈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梨奈后退两步,她便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无力地支撑着这个孱弱的灵魂。
“啧,真是麻烦,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好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消失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梨奈从梦境离开后一睁眼,早已然是日上三竿,她赶紧穿衣洗漱坐在屋子里看起无趣的书来。按照里间绘母子俩的性子,不过十点就会到她这里来骚扰,以前里间橘奈是不会理会的,但她可就不一样了。
…………
俞蒙川和泽坂瞬进入地下室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全密封的实验仓,有几个穿着白衣的实验人员在里外忙活着,见到两人后并也没有惊讶,机械般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再往里走,他们发现了许多装着胎儿的容器,不断地有琥珀色的液体往里输入,胎儿的脸色惨白,体型较一般的要大上许多。
泽坂瞬把手附上容器壁,里面的胎儿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竟睁开溜圆的眼睛回视,还张嘴露出冒着寒气的尖牙,嘿嘿笑着。
“这是什么怪胎……”俞蒙川一身冷汗都流出来了,传说中的克隆人是这个样子的吗?
两人接着往里走,迎面碰上个戴着面具的实验人员,他手里端着一大盆非常可疑的红色液体,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依旧选择性地忽略了外人的存在。
面具人把盆子里的东西倒入培养器内,连接的导管将这些液体吸出并和胎儿容器相通,原本的琥珀色变为鲜红色,胎儿们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瞳仁由黑转红,身体细胞代谢开始成倍地增长,很快便长成为一个个成年男性大小。
俞蒙川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些克隆人的面目,一阵短促的警报鸣笛声响起,接着整个地下室都颤动起来,实验人员们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他们抛弃了整个设施,并启动了自毁程序,将所有的成果与一切悉数销毁。
俞蒙川和泽坂瞬作为旁观者看着这过去的终结,地下室重回平静,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全息投影仪在为他们回顾这些场面。
泽坂瞬把投影仪捡起来,它播放完这段内容后就再也无法重启,也不会有人再看到这些东西了。
那隐秘的实验,究竟是在做些什么?而那些没能看清脸的克隆人又是谁的?陈家,到底在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瞬,快看!”
俞蒙川在地下室的废墟堆里发现了一本日记,被掩埋了这么久它居然没有被大自然分解也是个奇迹。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语言,不过这字迹的潦草程度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巨人空间内,那个写满红色怪物的日记本。
这不会是巧合吧?还是说,一切都能串联起来?
第一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陈氏科学院正院,陈惜正在侍弄花草,这看起来不像是位严肃古板的女科学家会做的事情,但没有人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陈惜最放松最惬意的。
俞蒙川和泽坂瞬从地下室上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到方沫泠那道楼梯下面去看看时,方沫泠黑着脸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她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痕,满头满脸都是灰,看起来很是狼狈。
“方小姐,你……”
“别挡路!”
方沫泠如死灰般的脸上显露出厌恶,一道戾气化形朝俞蒙川袭来,被泽坂瞬的科尔摩多之眼轻松挡下。方沫泠这种态度让泽坂瞬很不满,是看到了不愿意承认的真相了吗?就这样找人发泄?
“妖刀魔女,里面有什么?”泽坂瞬很不友善地问道。
“和你无关,创世神大人,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所创造的世界没有一点关系,你也不需要为我的生死存亡负责任。”
方沫泠对在地下室看到的东西避而不谈,好看的黑色眸子里全然无神,她第一次感觉妖刀逆珞负在背上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俞蒙川看得出来方沫泠现在压抑着不安,痛苦,后悔,种种负面情绪让她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只是在凭借精神力强压着罢了:“方小姐,你早就知道自己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了,既然如此,你已经在精神上自由了,不需要在意瞬以后会做什么。”
在方沫泠看来,面前这两个人都不是会帮助她的人,她也不指望会在他人身上寻求到什么安慰。
“创世神大人,你之前说知道我是谁,那现在我问你,我是谁?”
泽坂瞬听着方沫泠这略带质问性的话语,心头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忿来,这丫头真的是太没有方家人的样子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在俞蒙川面前为难自己。
“你是方家双星基因所创造出来的的克隆体,方漠沉的妹妹,方蓿和方茜的小姑姑。”
泽坂瞬脱口而出方沫泠的身份,俞蒙川确实没有想到方沫泠和大哥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毕竟姓方的人那么多,他总不会轻易把他们归为一类。
“对,对,好极了……”
方沫泠的声音是从齿缝间咬出来的,她还没有从一个撕心裂肺的真相中缓过神来,凛说出她的身份后她反而释然了。
对,她就是一个连亲人都未曾知晓的存在,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怪物。
方沫泠失魂落魄地从两人身旁穿过,一步步地走向那个被她打破的洞口,纤瘦的身影慢慢隐没于黑暗中。
“你们都看完了?”陈惜端着盆花从正院方向走过来,见俞蒙川和泽坂瞬都看着通道口,心里也猜出七八分,“沫泠已经走了啊,我就说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算了,结束了也好,你们二位呢?还想知道些什么?”
俞蒙川还是比较关心那些克隆人的事情,他迫不及待地问陈惜:“我想知道陈氏科学院到底在做什么?或者,曾经做过什么?”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科学事业,为了这个世界能够有更加美好的未来。”陈惜一脸认真地看着两人,“异能者不可能永远为这个世界带来安稳,而我们可以。”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泽坂瞬以为自己在过愚人节,这种玩笑也敢开?陈氏科学院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觉得这世界可以被他们拯救?
陈惜没有一丝要反驳的意思,她怀里抱着的那盆鲜艳的红色花朵散发着无形的甜蜜香气,泽坂瞬闻到后皱起眉头,俞蒙川觉得这气味似曾相识,他控制不住地把手伸向那盆花。
“别碰!”
泽坂瞬差点把花盆掀飞,他这幅样子让俞蒙川诧异,不过是一盆花而已,用当洪水猛兽一样防范吗?
“泽坂家主,你以为你掌控了整个世界,但实际上你不过是个没有授权的黑商,你无法真正将这个世界保护好,如果我们陈家不参与进去,一切就都完了。”
陈惜松开手,花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陷于泥土中的那部分花根现出真容,居然是一个苹果大小的人形头颅,眉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