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主动将这件事情汇报是我们没想到的。”男子看着乔纳森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乔纳森，如果让你去负责031的事情，你有把握做到吗？”
“我……可以。”乔纳森踟蹰了一下，还是不想到手的机会白白溜走，“不过我希望能了解更多详情。”
男子朝他伸出了手，一脸笑意，“如你所愿。”
——
温予忙活了一晚上，才将剧本设计完成，还消耗了放映机的一次充能来了个彩排，确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后，他才往沙发上一瘫，露出一副被掏空的表情。
“怎么这么快就到早上了，我感觉我才搞完。”看着屏幕里的梁霄开店消毒泡咖啡，温予有气无力地直起身子，将自己整的剧本拿来看看。
不知道几宿没睡，温予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疲惫，甚至连他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讲个单口相声。
自从死了以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呢……
上午十点多，穿着便服的赵菡便掀开了书店的门帘。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还比较火热，上午一般不会有人来没开空调的私人书店。
梁霄坐在柜台后面低头看着书，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摆在桌面上，他还穿着贴身的黑色长袖，似乎燥热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梁先生！”赵菡整了整自己的衣角，抹了把额上冒出的细汗。
“叫我梁霄吧。”两人的手一触即放，赵菡只感受到了丝绸手套的光滑。
“额，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赵菡，负责七岭小学的事物以及和你们组织对接。”赵菡将放在包中的文件取出来递给梁霄。
“因为时间有点久了，资料有些残缺，但目前确认的是并没有找到伤亡人员，火灾仅仅烧毁了建筑。”赵菡在旁边解说着，但心里还是蛮疑惑的，她明明觉得那次火灾是一件大事，结果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不过既然翻出来的资料都是这么记载，想必是她记错了，毕竟十八年前她也还是个小孩来着。
“涉案人员也已经全部归案了，这件事情因为历时比较久远，所以说上头也没再拖，估计过几天就能判下来。”
梁霄低着头翻着资料，赵菡能从他刘海间隙中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梁霄并没有给赵菡拿凳子，她也不太好意思开口，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赵菡单方面觉得。
“想必你过来找我也不可能只是帮我送资料的吧。”良久，梁霄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将书店外“营业中”的牌子翻了过来。
“嗯是这样的，我已经跟上级了解了一些MIA组织的事情，现在想与你们组织沟通一下。”
“那你问吧。”梁霄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警官，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从书架后面找出空闲的椅子，递给赵菡。
“要喝些什么吗？”
“额，白开水就好了。”赵菡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梁霄他总有一种特别紧张的感觉。
梁霄倒了水，两人面对面坐着。
赵菡从包里拿出纸笔，一脸严阵以待。
“我想先问一下，这个世界关于神秘侧的部分是产生了什么变化吗，MIA与官方的合同是不是可以有新的变动了。”
梁霄站起身，从柜台后面取出一个袋子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
“你说的蝙蝠。”梁霄淡定地回应。
赵菡的耳根有些发红，没想到梁霄当时都看在眼里。
梁霄继续道：“噬灵，按照MIA内部的划分算是比较无害的E级诡异，过去只存在在地底的深渊里，而如今我在七岭小学就抓到了几只。”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梁霄将诡异的划分等级和存在的地点简略地跟赵菡提了一下。
“诡异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吗？”赵菡有些急切地问出这个问题。
“E到C级的诡异基本不会造成普通人丧命，但元气大伤还是可能的，而更高级的诡异MIA有专人监控，一般不会出现在现实里。”
赵菡在纸上记录着，还是有些忧虑，“能不能将MIA关于低级诡异的汇总给警方一份？”
梁霄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道：“你们上级那里没有吗？”
赵菡的手抖了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室内有些热，她额角已经渗出了不少细汗，“局长没有跟我提过……不过还是要一份保险，毕竟我们要为普通群众负责，不能事事都由你们解决。”
梁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等谈完之后你跟我去一趟MIA的分部吧，我身上并没有携带这些资料。”
“啊？分部？”赵菡瞪大了眼睛，她虽然有些好奇MIA的存在，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去体验体验了，“在清远市吗？”
“可以说在，也可以说不在。”梁霄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勾出一个浅笑，赵菡看到了他脸颊上浅浅的梨涡，“先谈其他的吧。”
什么叫在又不在……薛定谔的分部吗？
将疑惑放在心里，赵菡继续问道：“诡异大量出现的原因你们知道吗？或者说，如何预防一般的诡异？”
梁霄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负责外勤的调查员，关于诡异出现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等下到分部你可以跟那里的监测人员问一下，至于预防诡异……”
他顿了顿，“MIA有很多可以预防E级以下诡异的道具，你们要的话我们可以谈谈价钱。”
“贵么……”赵菡发出灵魂质问，感情她还得负责做生意了吗。
“应该是不贵的。”梁霄思考了一下，回了一个官方性质的礼貌的笑，“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虽然MIA也很想无偿赠与，但毕竟原料还是需要浪费工作人员的能力的……”
“我会和局长说明的，希望有大量的货源。”
“放心，数量可以保证。”
“我还有一个问题。”赵菡踟蹰了一下，手中的笔帽绕着指尖转了两圈，“普通人可以获得异能力吗？又或者说，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非凡？”
第19章 真实（七） 剧本进行时
梁霄似乎早有准备，听到她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有，只不过不少能力从根本上可以看成一种等价交换，因此也会存在缺陷。”
“那么你也有吗？”
“我确实有。”梁霄没有隐瞒，却也没具体说明，“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同的，普通人的身体里也有很大的潜能，虽然大部分都是沉睡状态，但随着灵气的复苏，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会越来越多。”
赵菡抿了抿唇，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种不定时觉醒的能力绝对会给社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梁霄看出了她的忧虑道：“你也不需要过于担心，一般普通人觉醒的能力顶多就是什么控制指甲生长啊，或者头顶发光什么的不具有攻击力的特点。”
“只有灵感高的人才会在这场变革中获得更加非凡的能力，而这种人少的可怜。”
“有什么方式可以促进觉醒吗？”
“有，但也很危险。”梁霄道，“首先要先去参与一个诡异引起的特异空间，只有在与它们进行接触的过程中人们才会感觉到平常察觉不到的气息或者现象，当灵感提高到一定程度，能力也就来了。”
“不过通过这种方式觉醒的能力，战斗力都不会差，可以说也算等价交换的一部分了。”
赵菡表示理解，她将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本子放回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一份空白的协议。
“以前协议的内容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得见，所以说我希望能先了解一下情况再重新修改。”
梁霄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已经快正午了，不如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下午再来找我。”
“你不一起去吃吗？”
“我不饿。”梁霄将早已凉透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重新将“营业中”的牌子翻了回去。
赵菡看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一时间觉得他该不会是饿成这种身材的吧？
赵菡礼貌地告辞后，梁霄将她坐过的桌子用消毒酒精清理了一下，又重新缩回柜台前，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咖啡，他倒不是真的不饿，只是完全不想吃人类的饭菜。
手上的书变成了一本轻松的《故事会》，梁霄却一脸严肃地仿佛在看学术论文。
……
温予控制着梁霄的行动，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卡在30的扭曲度，在赵菡离开后终于舒了口气。
开始设置的详细设定在言行举止中要做到一丝不苟，这着实有些磨人，尤其是在细节方面，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举动，很可能就造成人物性格的偏差。
好在大部分时间扭曲度都是在人前统计的，角色卡在独处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多限制，不然温予估计要先把自己整精分了才能演。
摆弄着还有一次耐久度的放映机，温予在脑海中做着下午的彩排。
那个协议的事情是组织设定时自带的，其中的内容他试着去补全。但关于诡异的出现，温予已经跟系统确认过了，虽然总体情节是由他把控，但还有很多细节是由系统去具现化的，毕竟温予再怎么肝也只有一个脑子，真要让他处理一个世界的异变他怕是直接裂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