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个分明无动于衷。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什么六界第一的美貌,究竟有什么用。
眼巴巴送到人嘴边了都不肯要。
宋时樾手指爬上师尊的腰,换了个姿势将师尊拥在怀里,低声在他耳边:“上次在冷泉里,我对师尊那样……师尊好像生气了,我怕师尊又不理我。”
那次他其实都记得,师尊难受之中隐隐夹杂着愉悦的神色,过后却只有的疏远与隔阂。
他不敢再提起,怕师尊生气,更怕师尊从此都有阴影。
云迟怔了怔,不知道他那日的举动在宋时樾看来竟是那样的意思。
他只是……有些害羞。
若说有阴影,他确实被宋时樾那时红着眼的急躁模样吓到了。
但……
“我没有生气。”
“真的?”
“嗯。”云迟闭了闭眼睛,点头。
再说过后他都抱着徒儿陪他度过清洗魔性的痛苦了。
“我便是在冷泉里与你表白了心迹,你怎可只记得前头发生的事情,把后面的一切都忘了?”
宋时樾心里软软地,在师尊身上蹭了蹭,“我以为你是为了哄我,让我不那么难受。”
世人皆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云迟倒觉得他家的小徒儿这百转千回的心思才让人捉摸不透。
他沉默了一会儿,动了动身子,离开了宋时樾的禁锢,坐起身。
宋时樾躺着看他,云迟在他迷茫的目光中低下头,拉扯身上衣带。
外袍滑落,宋时樾目不转睛看着。
云迟的手指轻微抖动着,几不可见。解开里衣,露出右侧肩膀。
上头是宋时樾那日咬出来的疤。
云迟本就是易留疤体质,深一些的伤口即便是愈合了也会留下印记。
云迟干脆在上头描了一圈,留下冰蓝色的一个牙印轮廓,发着淡淡的蓝光。
“师尊……”
云迟皮肤本就白皙,蓝色的印记在他身上如同艺术品上的雕刻,锦上添花。
随着师尊细微的动作轻轻张合着,那是他的牙印。
看着师尊与他面对面躺下,宋时樾的眼睛陷入他深陷的颈窝里。
云迟不敢直视徒儿,却克服羞怯将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说与他听:“你咬的,我想记着。”
他终于抬眼,被徒儿眼中的炙热烫了一下,心中愈发笃定,“我那时说了很多混账话,你都忘了,好不好?”
二人离得近,说话间几乎是呼吸相互缠绕的,话音刚落,宋时樾已经翻身而起,手指描绘着师尊的肩膀,淡蓝色的牙印光芒愈亮。
宋时樾柔软摩挲着。
“怎么还会发光?”宋时樾压着声音问他。
此处纹身是他用手指一寸一寸画上的,注入了他的灵力,能反映他的情绪。
云迟冷白的肤色上泛起红色。
“因为……我……”
声音越来越小,几近微弱。
宋时樾低头轻咬,贴合的印记。
埋在他颈边,很久很久,声音低哑:“师尊,真的要在白天么?”
气息洒在肩上,酥酥麻麻。
云迟心一横,手臂缠上他的腰身,挑衅道:“白天怎么了?”
“……”
感受到身上的人僵硬了一瞬,云迟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只不耐于他的磨蹭。
宋时樾蹭了蹭他的耳朵:“师尊很快就会知道了。”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头春光明媚,天朗气清,从窗子照进来的光亮让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嘴上说着不必如此,背地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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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没想过实操竟是截然相反的场景,将从前脑海里的幻境一一打破,期待、悸动在这一刻迸发。
他却惊艳于师尊不可方物的美。
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宋时樾显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为难师尊,胡乱地一扯将二人蒙进被褥里。
眼前突然从光明进入昏暗之中,云迟眯着眼睛想适应一下,不容忽视的触觉在黑暗之中却更加无所遁形。
宋时樾近乎虔诚地跪在他身前,俯身在他头顶、眉毛、眼睛、鼻尖一路往下,触及柔软的唇时已是有些急促,他啄了两下,微微抬起身子注视师尊。
云迟已经慢慢适应昏暗,能够看到徒儿眉头蹙着。
当下的情状因他而起,云迟不想在这个时候退缩,坚定地扯了一下徒儿的衣领。
表面云淡风轻,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徒儿正一下一下轻点着他。
宋时樾哑着嗓子:“师尊,一会儿就不能后悔了。”
“可以么?”
徒儿手上湿润的汗浸透了云迟的衣裳,他闭上眼睛低声“嗯”了一声,陷入徒儿温柔且炽热的爱意里。
宋时樾的满足感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怜惜着他的师尊。
世上痴情的人总说甘愿为了心爱的人死去,宋时樾却贪心,他不要那么快离开师尊,他要爱师尊一辈子,疼师尊一辈子,与师尊亲密一辈子。
沉浮之间,云迟说不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只知道徒儿沙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语。
问他——
“这里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么?”
“师尊,我行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云迟抓着他的手,毫无威慑力地呵斥他:“不许将火系秘法用于此处!”
宋时樾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亲了亲师尊耳廓后一枚小痣,“我没有。”
一下又一下贴近,云迟被他凌乱的气息灼得发烫。
才知晓饶是看起来最不耽于情/爱的人也会有这般失控的时刻。
徒儿的叹息声在耳边:“师尊,已经很热了。”
山风动,百花绽。
正午,阳光最灿烂的时刻,一朵紫荆自枝头缓缓飘落,坠入潺潺溪水之中,被浸没、包裹、温柔以待。
云迟累极了,不愿动弹,却又十分享受亲昵后的温存,徒儿自身后严丝合缝地贴着他。
宋时樾没有纵着师尊,将他汗湿着贴在脸上的碎发往旁边撩,在师尊额间蹭了蹭,就要起身。
云迟没有力气,却还是追逐着去挽留他,半梦半醒间蹙起的眉头并不安分,他喃喃着:“你去哪?”
宋时樾抬手拭去师尊额头细汗:“打点水给师尊清理身子,这样睡着不舒服。很快就回来,师尊等等我好么?”
“快点……”
宋时樾心里一软,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低头亲了亲师尊:“好,师尊乖。”
得到了保证,云迟才松了手,安心睡去。
他将自己完全交给徒儿,再醒时身上已是清清爽爽,隐约嗅到丝丝缕缕的飘香,云迟动了动腿。
身子一僵,某处的异样难以忽略,他就那么呆住。
宋时樾将饭菜端进来,就见师尊半躺着,欲起不起。他赶忙进去揽着师尊。
“师尊,要起来了么?”
云迟微微点头,只是刚有动作,又是一声抽气。
“怎么了?”宋时樾见着师尊难以启齿,脸憋得都红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师尊,是不是不舒服?”
他说着就要掀他衣袍。
云迟吓了一跳,将他的手拍开。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云迟只扶着他的手下了床。
脚踏踏实实踩上地面的时候,却有些软绵绵,他拂开了徒儿的手。
宋时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师尊,看着他走路极力想要维持正常的姿势,反而显得怪异。
他又连忙上前将师尊抱起来。
云迟低呼一声,人已经在徒儿臂弯里。他也没有挣扎,任由徒儿抱着他到桌旁坐下。
宋时樾十分贴心地为他垫了一个软垫。
折腾了大半天,云迟居然觉得有些饿了,只顾埋头吃着并不算十分美味的菜。
“师尊,慢点吃。”宋时樾给他夹着菜,一边在他耳边细语:“我做得不好吃,先委屈一下师尊,晚上让人从天香阁里送好吃的来,好不好?”
云迟胡乱点点头。
宋时樾自己也不吃,只顾着看师尊,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一会儿撩撩他鬓边的碎发,一会儿蹭蹭他的嘴角,又忍不住要与他讲话:“师尊,你疼不疼?”
云迟尽量保持正襟危坐,不想回答他。
“软垫坐着怎么样?还可以么?”
“师尊,还累不累,要不要我喂?”
见师尊停下用膳的动作,面色凝重,宋时樾忐忑道:“果然还是不舒服么?那我下次……”
“别问了。”云迟嗔道:“你别说了。”
师尊脸红,宋时樾脸也红,哄着师尊:“好好好,我不问了,师尊别生气。”
他只能笨拙地给师尊夹菜,一顿饭吃下来,云迟碗里就没有空过。
初尝云雨总是食髓知味,宋时樾头两天却又不敢再三索取。
云迟也有心拖着,不肯用法术让自己恢复,于是宋时樾夜夜坚持给师尊上药,不让他帮忙便要委屈巴巴。
云迟拗不过他。
小心翼翼上药,为难的却是他自己。
宋时樾便日日缠着师尊亲亲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