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我要!”小团子只能伸手拼命往前想要靠近师尊,然而力气实在不敌师尊,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
“乖,别闹。”云迟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这副模样,会让人有罪恶感的。
云迟不理会他幽怨的眼神,反而松了一口气的,心情颇好地从柜子里取出小团子的衣裳来给他。
比起时不时做出让他脸红心跳举动的宋时樾,云迟现在还是更喜欢软软的小团子。
云迟将小团子塞进被窝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乖乖睡觉,不准动坏心思,不然师尊要生气的。”
小团子闷闷不乐哼了一声,钻进师尊怀里,声音沉闷:“师尊欠我两次了。”
云迟眉眼微弯,有些无奈:“哪来的两次?”
“不管,就是两次,我现在是小孩儿,师尊该让着我,我说两次就是两次。”他耍赖般蹭着师尊的脖子,发泄性地在他锁骨之上咬了两口。
云迟嘴角勾起,忍不住又在他圆滚滚的脸上揉搓了一把。
翌日清晨,云迟身上重量陡增,压得他难以呼吸,反应十分迅速,云迟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宋时樾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云迟的脸颊蹭上他光/裸的胸膛,瞪大了眼睛。
他的衣服又碎了?
不对……
云迟反应过来,一把把人推开,在徒儿怔愣的目光中翻身下床。
宋时樾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师尊为何突然如此。
他胡乱抓起云迟挂在床边的衣裳胡乱穿上,又扯了件外袍下来,起身去追师尊。
“师尊,怎么跑出来了?”
宋时樾出门在长廊尽头看到了师尊,刚一出身,面前的人却加快了脚步,消失在眼前。
他快步追上。
长廊拐个弯之后的小路通向宋时樾的寝殿,前方无路可走,云迟愠怒之中胡乱走着,竟不知不觉走进了死胡同。
“师尊别跑。”宋时樾已经追上了他,敞开外袍给他披上,又将人揽入怀里。
天气冷,宋时樾又来不及穿外袍,因而云迟触及他的皮肤都是一片滚烫。
“哼。”云迟的害羞多于愤怒,也不是真的在跟他生气,只是气自己被他骗了还傻乎乎相信了,有些无地自容。
宋时樾抱着师尊将人推进屋里,他的寝殿。
刚关上门,宋时樾搓了搓手,又抱上师尊,低头在他颈边吐出热气:“师尊,好冷。”
“谁让你衣服不穿好就跑出来了?”云迟嘴上斥责他,双手却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忍不住圈紧他的腰,在他后背蹭了蹭。
明明是他自己先跑出来的,徒儿本就是出来追他,他知道是自己没道理再先,说完也是一时语塞。
好在宋时樾照单全收了:“是,是我不对,师父别生气。”
他态度好,云迟趁此机会将一直郁闷的事情一股脑儿往外倒:“你早就能恢复原身了是不是?那衣裳明明是因为变大而被撑破的,你却说是我……”
“还有先前在东垒壁,你明明清醒地知道是我,还对我做那样的事……”
云迟这会儿完全不知道何为害羞,只管控诉他:“还有!在魔宫的时候,你噬魂煞发作,是不是也是假的?不然为什么我一出去找爻你就跟着来了?你明明已经睡下了。”
“是。”宋时樾全都认了:“是我不择手段想要亲近师尊,我不该骗师尊,可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云迟:“???”
他磨了磨牙,学着小团子喜欢做的举动,在宋时樾肩上咬了一口。
徒儿没有动,乖乖站着给他咬,还贴心地微微把肩膀往前送了送。
云迟松口后听得他一声轻笑:“师尊,咬太轻了。”
他说着松开了云迟,当着他的面解开一带,露出一边的肩膀,上面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宋时樾语气莫测:“应该再用力点。”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气都白撒了,云迟认栽,心下叹气。
“师尊。”宋时樾摩挲着他的耳垂,垂眸看他:“在魔界,只有认定的伴侣能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
“师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衣裳半解,肩膀还露在外头,说着如此露/骨的话,语气却如此坦荡。
云迟咬着牙将他的衣裳拉上来,将衣带拉紧:“谁让你随随便便脱衣服了?”
宋时樾眼睑耷拉着,乖顺站着,等师尊给他系好衣带才说:“师尊放心,我只在你面前脱。”
“我是师尊的人,自然只给师尊看。”
“……”云迟郁闷。
耳边传来声音——
“仙尊,掌门来了,请仙尊打开结界。”
云迟收起了放松的神色。
终于来了。
“你现在能变回小团子么?”
“什么?”宋时樾错愕。
“呃……我是说,你能不能变小?”
宋时樾点了点头,摇身一变可可爱爱的小团子,身上的衣袍也随之一起缩小。
云迟本来还打算回去给他换衣服,如今却是不用了。
小团子将小手伸进师尊,摸索着去牵他的手,抬头看他:“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魔功无法再用,先前从师尊给的秘籍上学的都还记得。”
云迟点了点头,牵着小团子出门。
他没有打开结界,也并不打算让孟煜卿入内。
孟煜卿站在外头,脸中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见状眼中升起薄怒:“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云迟本就比他要高一些,如今又是站在台阶之上,垂眸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平静,竟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
他语气疏离:“掌门有何事?”
孟煜卿身后跟着一众弟子,许是面子上过不去,他笑着往前,往台阶上迈了一步:“师叔不请我进去坐坐?”
宋时樾拉着师尊往后退了一点,与之拉开距离。
孟煜卿的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眯了眯眼睛。
“你知道我素来喜静,辞凰殿不轻易招待人,有什么事便说吧,我还有贴画未画完。”
“师叔还真是有雅兴。”孟煜卿转而看向云迟,“看来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过错。”
“哦?”云迟一挑眉,饶有兴致看着他:“那你说说,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孟煜卿冷笑一声,藏于衣袖之中的手掌却已悄然攥紧。
就是这样,他讨厌的就是云迟这副永远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模样。
“东垒壁残存的弟子和西止山、图南岛联合向我反映,说你凌云仙尊私通魔界,恐对上界不利,师叔可有什么话想说?”
“有什么证据?”
“师叔还不承认?许多人都看见了,师叔如何证明你没有?”
云迟眼尾向上,几不可闻一笑:“笑话,我为什么要证明?应该是那些说我私通的人应该拿出证据吧。”
“呵。”孟煜卿低头轻笑,“啪啪”鼓起了掌。
“好啊,师叔既然如此固执,那最好从此都藏好了,不要让人发现,否则……”孟煜卿突然看向宋时樾,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届时我也保不了师叔。”
孟煜卿走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寻常,往日里向云迟传递信息的弟子莫名其妙又都会每日来一趟,向他汇报,说西止山掌教使和图南岛门已经启程前来清虚北境,扬言要将凌云仙尊赶出上界。
弟子劝他:“仙尊,要不您还是先去外头避一避?”
宋时樾发现近来送膳食过来的弟子似乎都有意无意跟师尊保持距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匆匆放下东西便离开,仿佛师尊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有一次他听到门外守门的人议论师尊,当场就要出去收拾他们,可都被师尊拦住了。
师尊还是一如往日,似乎丝毫不受影响,还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有时还会带着宋时樾前往幻境喂羊,好似外头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直到有一日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结界产生动荡,有人正在试图破坏结界,云迟不得不出去。
孟煜卿带着西止山掌教使和图南岛掌门立于他门前,神色凄楚:“师叔,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出这样的事……”
云迟没有理会他,却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猝然一笑。
第63章
“竖子竟如此猖狂,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图南岛掌门指着云迟破口大骂:“当日你指认玄阳私通魔族,不惜用剑灵将他逼供,如今才知原来你才是那个与魔界暗通款曲的人。细细想来你当日所说的证词又如何能够当真?”
“玄阳或许就是被你这小人设计陷害,我今日便要为他报仇!”
若说云迟轻蔑,他倒是没有说错,因为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云迟的目光一直不在他身上,反而隔着人群落在最后边那个人身上。
魔界的海尚。
云迟冷笑,不为别的,他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为了揭发他与魔界勾结,竟然请了一个魔界中人来指认?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群让开一条路,海尚走上前来。
“凌云仙尊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