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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 (安度非沉)


  沈希夷楚楚可怜:“好吧,人家走了。”
  李守诫忽然沉下声:“睡完就没事了是吧?我不想和你多聊,带我走,早上送我回来,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心里被那句话搞得心烦意乱,不知道牵动了哪条神经。有什么将要发现的微光在昏暗之处闪烁,即将要被抓到手心。
  她才踏出家门,疯了的妈妈就猛地咳嗽起来:“不许去!”
  “诶?”她回过头,发现她的疯妈妈不停地咳嗽,然后举起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木棍准备砸死沈希夷。
  不知道为什么,李守诫那一刻看见月光投在她妈妈身上的剪影,忽然出现了幻觉。
  举起的木棍仿佛锋利的剑,佝偻的身躯在那一瞬变得极其挺拔……
  脑海中的微光呼之欲出,李守诫无意识地呢喃着:“师……”
  接下来的字还没出口,就被她妈的木棒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不要脸!”
  她第一回 挨打……但感觉不像第一次,刚刚无意识呢喃出的字已经忘了,沈希夷躲过木棒,牵起她的手:“快跑快跑。”
  “诶?”
  她莫名其妙地,被刚见过两三面的女人牵着跑出家门。
  想要回过头看看她妈妈,于是挣脱了沈希夷的手。
  沈希夷再次握紧了她。
  可目光转回去时,她的疯妈妈再次平静,进入屋子,咕哝着听不懂的疯话。
  她很想再次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希夷捏得太紧,几乎弄疼了她。
  “沈小姐。”她回脸严肃地喊对方,发觉沈希夷抬头凝望着天空,莫名其妙地皱着眉头。
  嘴唇微微张开,吐出难以理解的词句:“狐狸……蛇…… 我是……瞎子。”
  在她还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嘴里吐出的莫名其妙的话之前,身子忽然一晃。
  沈希夷忽然埋首在她肩窝,紧紧拥抱她。
  好像怕她变成沙子从指缝溜走,她喘不上气:“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我差点就忘记你了。”
  李守诫一脸莫名其妙:“我回去了。”
  “我每天来找你!”虽然是感叹句,声音却是又酥又软,好似在撒娇。
  李守诫魂飞魄散,看她难缠又说了句莫名的戳心的话赌气答应,谁能想到纠缠没完没了:“不准!”
  可家的地址已经被人知道了,李守诫恨自己见识浅薄。
  沈希夷轻快地吻她,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熟悉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然后踏着肉眼可见欢快的步子离开。
  这都是什么事儿…… 李守诫扶着额头眉头紧皱,慢慢回屋,其余人都睡下了。


第129章 审判现场
  我有要做的事,唐宜也有。
  她的事好像是牵在我的事上的嚼环,我任由唐宜这只敌对意味分明的手,牵引到被宰杀的地方。
  所以我只能断开联系,抛弃手头所有的牌,重新开局。
  舆论,公司,友谊。
  “再说,大家手里都有势力。天人教还没有几年根基,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们掀桌子不玩了,换上我们的桌子。唐宜想铲掉自由党,就得上我们的赌桌,考虑我们的规则。现在你有资格这么玩,得有大佬的觉悟。”呆瓜提点我,我似懂非懂,心里概括为不管唐宜玩什么,怎么针对自由党,我们只做我们的事,不被任何人干扰。
  我还是偶尔会觉得我是需要躲在唐宜后面的那个苦厄,呆瓜让我“掀桌子”的时候我还反应不过来,后来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那段时间,我跟随着呆瓜安排训练营的事项。
  呆瓜,龙老大,和其他人一起共同完善了这个计划,作为自由党公开于众的第一步。
  在此期间,自由党向我展示它惊人的能量。就我所知,在军部高层和修真局高层都有自由党的核心人员,但修真界因为改革派重组委员会时间太短,还没有打入到权力高层。
  中层岗位,底层岗位,都有着自由党的身影。就像是紧贴华夏星的斑驳蛛网,从北到南遍布自由且缄默的面容。
  训练营场地安排在沙境,守土派问题搁置争议,一番操作之后,合法拿下了沙境这一大片地方作为活动场地。
  训练营的大致流程是这样的,公开招募愿意参加的人,免费报名,筛选资质,收费训练。
  个中原因暂时不表,总之流程暂时定下之后,各方人员就需要到位。
  我万万没想到,为活动背书的那位镇场的人是苍云真人。
  我本该卖个关子,但是他实在不低调,他一到沙境就晃着拂尘问凌霄去哪儿了,真情实感地来拥抱过去的回忆,然后他看见了我。
  我也不想让人失望,但是我的记忆之树一看见这老头好像就萎,以至于我大脑空白,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发愣,不太及时地行了个礼。
  他失望而去,呆瓜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住。
  我后来才想起在我还是凌霄的时候,总是和苍云真人打架,凌霄从来是不怕什么真人假人的,她无所畏惧,以至于我现在本来不算好欺负的面孔和神情显得软弱顺服,就像被拔去逆鳞的龙。
  “他看起来很伤心。”我说。
  “可能因为故人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望向呆瓜,他似乎看什么都很清楚,即便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凌霄,我也和过去他们记忆中的那个朋友不同,过去已经过去了,这也就是我只能在呆瓜面前收敛起嬉皮笑脸和贫嘴,平静地思考事情的原因。
  他不习惯穿鞋子,嘴里神神叨叨地说某地是圣地,他赤脚踩着发烫的沙子,用脚趾夹出一只硬壳虫,踢开,双手背后,声音格外温和地换了个话题:“身体不要紧?我刚看见你吐得很难受。”
  “有点勉强。”
  在沙境,我的身体的确遭不住,呕吐与脱水齐攻,唐宜所说的都是实话,我才来没几天,已经肉眼可见地消瘦。
  我对呆瓜说了我与唐宜守土派见面所聊的话,谈了谈我这具身体在沙境就相当于时时刻刻被天敌压制。呆瓜说:“那为什么还要来?”
  我笑笑,也岔开话题,说我晚上走,离开凤吟山的时候开启了终端,一大堆事情当中,一份强制调遣令点名要我去修真局接受青龙城寨事件的调查。
  我来是因为赌气想来,难道唐宜说我在这里会死,我就真的会死?
  硬着头皮来,我已听见死亡的脚步声。这具身体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呆在沙境。
  我一直在想,那时唐宜执意要飞回天上给我偷疫苗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如果真的建立宗教,难道一瞬间的念头就足以让她放弃之前坚持的原则么?如果说她长久的想法就是听天人的话,在绝望中建立虚假希望的宗教,那么,她直接任我自生自灭不告诉我,让我死在沙境,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现在赌桌上已经发牌了,我俩坐在桌子两侧,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方则亦的消息我一条也没回,我看着那些询问我自由党到底什么情况我是什么情况,有什么他可以帮忙的一大串消息,逐条删除,那时我已在去上央城的梭车上,门口站着四个炼气期修真者,我旁边坐着两位筑基把我夹在中间。
  我是去受审的,日记不是造假,但是一面之词不可信,还要听我的证词。
  我杀火纹男这件事,修真局初审过后会提请议会审第二轮,然后再去军部,再绕回委员会,总共审四次——即便是自由党的人脉和我师兄共同给我打听,也改变不了我得被审四次的事实。
  如果证实我有罪,我已经坐牢一年的基础上,再根据审判继续坐牢——或者按照修魔者待遇,移交修罗地狱。
  为了避嫌,我师兄在两天前被调离上央城处理临时事务,特别办事处的证词由他的副手与那个攻击我的十二人之一来提供,虽然后来这两人没有派上用场,毕竟自由党的证词无法证明我是修魔者,而证人挺多,他们没有排得上号。
  修真局的审判厅坐落在一片烟灰色雾气之中。我站在雾外的时候忽然凝视起雾气表面的符阵,接待员敷衍地说:“苦厄道友果然符阵造诣深厚。”
  也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赞叹。
  “这道幻形符的符阵师是谁?”
  “并不清楚,道友快入席吧,大家都到了。”接待员又急又怕,急我三心二意,怕我临时逃跑,擦一把汗,又冒了出来,恨不得把我推进雾里。
  我有点看不懂这个符阵,这该是一天一换的遮掩行踪,迷惑外来者的幻形符,在古修时期常用于各派山门。凡人上山求仙问道,走了半天还在原地,多半就是陷入这种幻形符,回去慨叹自己没有仙缘。
  可面前这道符阵很显然是个嵌套符阵……套了四层,加了一层毒雾,一层通讯。
  除了凌霄还有这样优秀的符阵师?我符阵造诣有限,仅凭直觉认为它像凌霄的手笔……但时间太久,所以我十分困惑。
  看来接待员在焦急等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踹我几脚,笑脸刚收起,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唐宜在另一个接待员身后走来,那身神棍气质的道袍和沉默笃定的眼睛都让我眼神礼貌避让了一下——然后我拖着接待员走入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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