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策:“你们两个都没动用魔修?”
“她要是用了硬闯,我肯定也会用的,不过尊上放心,她怎样都是打不过我的。”
菁锋十分肯定,作为魔尊武护法,自然要比十二音阁的副阁主魔修高很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惊燕之所以没有动用魔修,应该是音冰玉下了命令让他们这段时间收敛。
风策点点头,嘱咐了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说罢,起身准备出门亲自去一趟十二音阁。
菁锋本想跟着风策去十二音阁,但被风策阻止,只让他把侯府守好。
菁锋有点失落,看着风策离开,正巧把十来年账簿整理好的菁诀打着哈欠路过,他抱着有问题的几本打算找风策,就见菁锋盯着没人的地方,奇怪得很,上前拍拍他左肩,趁他回头攀着他右肩探身看他。
见着一副哀怨模样的菁诀,菁诀乐得很:“发生什么事了?又被尊上训了?”
菁锋皱紧眉,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看了看菁诀叹了口气,才问他:“菁诀,你有没有觉得尊上不大对劲?”
说起这个菁诀精神一支棱,严肃得很:“你看出来了?我也觉得尊上从那天起…”
菁锋蔫蔫的,得了认可就自顾自继续说,打断了菁诀的话:“对,尊上越来越偏心鱼芜了,之前除了菁络有什么事都是喊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叫鱼芜,鱼芜都要跟尊上形影不离了。”
菁诀默然闭了嘴,菁锋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很识趣将自己怀疑压在心底,拍了拍菁锋肩膀,道:“我说你是怎么了,原来是尊上对鱼芜好你不高兴了,你想想,当初是鱼芜拼死把尊上从上云峰带回魔域的,救了尊上的命,尊上现在不宠信他宠信谁?咱们两个还是省省吧,你不惹事给尊上添麻烦就好了。”
院子里春树冒尖儿,有燕子从天上飞过,吟叫了两声。
菁锋想着鱼芜的确算是救了尊上,尊上能对他好也是理所当然,于是把不平衡压了下去,但心里总归是不高兴的,只闷闷不乐去操练留下的府兵。
菁诀看着菁锋离开,边叹气边摇头,叫了走远的他问了一句:“尊上在府里吗?”
菁锋远远回一句,语气极酸:“去十二音阁找鱼芜了。”
菁诀:“……”
风策走到从十二音阁一楼走到二楼,才看到鱼芜。
鱼芜正和叶少卿坐在一起吃饭,鱼芜一边将桌上饭菜风卷残云般吞下,一边还抽空和叶少卿说话。
风策走过去鱼芜才发觉风策来了,慌忙把嘴里东西咽下,站起身:“世…世子。”
叶少卿见着风策把这小护卫吓得差点噎着,笑道:“世子来了,一同坐下吃点儿?我有好酒。”
说着拿起桌上装酒的青瓷瓶晃了晃。
风策坐了下来,鱼芜立即规规矩矩站在风策身后,风策回头看他一眼,道:“坐,跟我说说惊燕。”
“好,好的。”
鱼芜立马拉着凳子坐下来,抬头看向风策,正想说就被叶少卿笑着接了话题:“世子早上不是被惊燕姑娘缠着脱不了身么?怎么现在突然想起她来?”
风策看向他,不语。
叶少卿给他倒酒,边看他一眼:“惊燕姑娘的事我知道一些,世子不如问问我?”
鱼芜立马摆手:“说什么呢,我家世子对惊燕姑娘不感兴趣,只是心肠软担心音姑娘教训过头了,到时候反倒说我们世子不好。”
“哈哈哈~”叶少卿笑道,“原来是这样,惊燕姑娘回来后就把自己关房内不出来,阿音可没有说她什么,世子可放心了?”
风策沉闷地看着眼前叶少卿递过来的酒,说:“音姑娘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叶少卿将杯中酒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去邀风策喝一杯:“明日踏青游湖,世子可否要一同去?”
风策本想说他不喝酒,但鱼芜在身旁,鱼芜是知道魔尊风澈有多爱酒,便只好拿起酒杯承了叶少卿邀请,将酒一饮而尽。
风策隐忍下辛辣味,问他:“还有谁去?”
叶少卿笑得风流绝代:“当然是阿音,太傅,还有几个美人儿。”
说罢喝了酒,砸吧砸吧嘴,感叹一句:“可惜干清去了梁州,不然多个人更热闹。”
才一句话的功夫,风策便明显感觉酒劲上来了,于是将事问清楚:“明日几时,在哪儿见。”
“最迟巳时一刻,东郊柳榭见。”
“好,其他的事,你和鱼芜商量。”
风策说完便起身,他从小没有沾过半分酒,本以为魔尊爱饮酒,他喝一杯并不算什么,但现在才知道这和他压根没半毛钱关系,烈酒下肚,现在不离席鱼芜见着他一杯倒,定然起疑心。
鱼芜要跟上去问问,被风策拦下:“你和叶公子好好商量。”
回府距离太远,找音冰玉她比鱼芜更容易疑心,为今之计只有上楼去找温别,看能不能借他房间休息一下醒醒酒,正好他瞧见自己喝醉酒,更能放下他会是魔尊风澈的疑心。
第18章 醉酒霸床
叶少卿见着风策有些不大对劲,先前白皙的颈子有些泛起醉酒的粉色,耳朵也粉了,问鱼芜:“你家世子不会喝酒?”
鱼芜对他的质疑不屑:“怎么可能?我家世子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风策走到三楼,见温别房门前乜泱没在守着,心道二人这时候若是出门去了那真是太不巧。
走到温别房门口,风策便觉脑袋晕乎乎,身体仿佛又不能受自己控制,正巧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敲了敲门。
乜泱警惕的声音传来:“谁?”
风策喉咙被烈酒烧得难受,声音也沙哑,道:“是我,风策。”
很快乜泱打开门,见到面颊醉红的风策吃了一惊,风策自以为步伐很稳地跨进房门,就被门槛绊得一个趔跌,十分失态地接了乜泱的一扶。
风策:“…谢谢。”
乜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世子不必客气。”
随后,乜泱正了正神色,到外面关上门守着去了,想到风策方才不同往昔的模样忍不住笑意。
风策脚踩棉花走了几步,压根不知道自己走得歪歪斜斜,最终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
那人声音清冷,问他:“喝醉了?”
风策垂着沉重的脑袋点点头,抬起手揉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以为一杯可以,没想到酒这么烈。”
风策随着带着护卫,喝醉了自然是让护卫送他回府比较好,怎么会往他这里跑?
温别继续问他:“喝醉怎么不回府?”
风策虽然晕乎,但也知道温别在试探自己,于是回道:“不想让人瞧见我这模样。”
他抬起头看向温别,醉得迷离的双眼微微眯起被长睫覆盖,眼下的醉红连成一片,如同火烧云,将粉白的肤烧得绯红,唇瓣也被灼烧得红透,如同五月开得绚烂的石榴花。
的确,这个模样不能让其他人瞧见。
温别看一眼只觉有些口干舌燥,干咽了口口水,将他扶着坐在自己床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风策喝下,拉紧他的手,问他:“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他还是记得温别极其不喜别人不经允许触碰他的私人物品,有一次他的小师妹不经他允许碰了他的扇子,要不是因为仙器丢不得,他也不会连着擦了几个时辰,风澈知道后还嘲讽他好几天,落下一个“洁癖精”的外号。
他能让自己坐下来歇着就算不错了,风策并非得寸进尺,只是他脑袋发沉,晕乎得只想闭眼睡觉。
温别微微叹口气,颇为无奈:“睡吧。”
得到允许,风策松开温别的手往后一倒,秒睡过去。
温别见人睡姿,心底升腾起一阵无奈:“…”好歹把鞋子脱了。
但无奈归无奈,他还是搁下茶杯,低下身替他把鞋子脱了,帮他摆正身子,又拉了叠整齐的被子给他盖上。
温别看着风策睡着,想到方才忍不住的燥意,心情十分复杂。
他定力不该如此差。
“泱儿,进来。”
确认风策睡熟,温别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静心,并喊乜泱进来。
乜泱进来后看见风策居然睡在温别床上,震惊后看见温别铁青的脸色,猜想方才定然是风策不顾师父阻挠一头睡上去。
那样子想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于是在温别冰冷肃然的神情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别看向她,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意识到不对的乜泱立马收了笑意,惊得对温别拱手低眉行了礼,“师父有何吩咐?”
温别道:“你坐过来。”
乜泱有些胆颤挪步走过去坐在温别对面,等着他训话,过了会儿,却听到他问:“泱儿可有喜欢的人?”
乜泱纵然是有也不敢说,正襟危坐,回道:“未曾有过。”
随即温别沉默了,乜泱抬头悄悄看一眼,见他似乎在为什么事深思熟虑,试探问:“师父是有什么心事?”
温别眉心一蹙,把乜泱吓了一跳。
他道:“无事,稍后你去厨房要一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