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篌眼见耍不了嘴皮子,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鸿钧。并不是他不想同意,从刷好感度开始,罗篌就明白当好感度超越朋友和亲人之间,就会崩出原本正常框架,发酵成“情愫”。
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意味着他跟鸿钧,至少得有一个下不来床。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完成任务,他是不会把好感度刷满的。
毕竟鸿钧虽然符合自己品位的长相,谈一场恋爱其实也挺好的,但要是谈一场要去半条命,他还是顶不住的。
而他之所以一直没点头,是因为他觉得眼下并不是最佳的答应时候,总觉得差点什么。
罗篌认为自己要是点头答应,好感度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点。
或许是这没来由的第六感,让他突然无比冷静,他深吸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挺中意你的。只是结为道侣并非小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若真的答应,你我以后势必一体。”
”我也不瞒着你,在天墟内我曾受过伤,想要恢复怕是难了,更不要说往后证道成圣,那更是虚无缥缈的事。而你能得造化玉碟看中,又何愁不能成圣。”
说到此处,他脸上适时表露出疲倦不甘:“量劫之下,唯有圣人千古不灭,我眼下虽说不惧任何生灵。可等圣人出世,我又该如何?你成圣后,若有朝一日,我身陨在量劫之下,你又当如何.”
看着鸿钧眉头越皱越紧,好感度一直停滞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
罗篌明白是时候放最后一波演技了,他面上显露出矜傲:“再怎么说本座而今也是圣人之下第一,如何能接受自己不如道侣,说出去太丢本座颜面了。”
鸿钧沉默,这倒是极为吻合罗睺的性子,似乎对他而言,自己若有朝一日超过他,且又是他的道侣,他势必会觉得受挫。
鸿钧并没有感受到挫败,反而因为罗睺这般想法心生欢喜,至少他并非不喜欢自己,只不过是他放不下脸面。
“要是我能治好你身上的暗疾,解了你的后顾之忧,你愿不愿意同我结为道侣”鸿钧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给他今日的果敢一个交代。
罗篌一撇嘴,神情散漫道:“勉为其难吧,毕竟我还挺喜欢你这张脸的。”
看着又往上飘了2%的好感度,加上最开始的5%,已经涨到7%,系统不由得惊诧。
毕竟这种回答是或否的送命题,罗篌这是答了个解,还拿了高分,委实大胆且骚。
与此同时,小胖娃身上的数据检测也跟着出来。
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罗篌乍一看扫过去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不由得皱眉。
看来或许除了能影响虚空外,这小胖孩没有其他特点,这么说他是不是就能动手收点利息回来了?
“你再看看这份数据”系统见罗篌毫无反应,直接又传过来一份数据。
罗篌虽然不懂系统此举的用法,但却还是顺着看了下去。系统贴心的为数据断做了功能解析,相当于概括数据段的作用,一眼看见,方便查看。
而罗篌也很快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两份数据数据段作用分析太过有相对性了。
用通俗的形容,就对比武侠小说里的毒药和解药的两大功效。能完完全全利用逻辑瓦解掉前头数据的作用。
好似无限循环里头加了个判断,判断完符合条件后直接强制结束循环,打破原来的无解。
“这另一份是什么?”第一份是小胖娃身上的数据,那么这一份又是什么?
系统沉默片刻后,抛出个巨大的炸弹:“是心魔的数据!”
罗篌:“. . ”
他神情骤然明亮,猛地回过头看着流着哈喇子啃灵芝的小胖娃,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满意。
要不是刚刚拒绝往鸿钧他非得在此仰天大吼一声,这就是后世病毒和防火墙啊!
所以,这才是小胖娃是天墟里出来的原因?很大概率这小胖娃便是封印阵法的阵眼里孕育出来的生灵,才会如此克制心魔。
要杀死心魔单靠自己肯定不行,若是再算上小胖子瓦解数据的本事,自己未必不能将心魔那一半元神净化瓦解,从而补全残缺的神魂。
如若真的能做到,那就意味这他能拥有完全的元神,这样他也就不用在原地故步自封,也有机会问鼎圣位了。
而且他也能完成系统交代的任务,从而获得数据奖励。
系统哪里能想到,当检测出小胖子的数据后它还极为不相信。
可跟心魔留下来的数据一比较,还真是让罗篌误打误撞,找到了所谓破除心魔的“道具”。
只是,眼下还有个最大的问题,这防火墙不知道该怎么启动?
“他身上所有数据处于编译状态,数据不使用自启动,无法运行,根本没有办法杀死心魔。”
这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倒是让罗篌冷静不少。
他明白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小胖子身上的数据自启动,还有就是找到心魔,这两样事再加上造化玉碟,罗篌突然感受到糟心。
还是得先把眼前的事处置完。
第38章 小胖仔的名字 反正你猜不到
眼下最为棘手的, 是要让造化玉碟彻底绝了让鸿钧修无情道的念头。
自己前头的软磨硬泡,已经让它有了几分动摇,再加上鸿钧突如其来的开窍, 造化玉碟可谓是鸡飞蛋打。
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没捞着也不说,还把对方越推越远。
“你想必也看到了,鸿钧显然不是修无情道的那块料”罗篌摊手,觑着装死的造化玉碟, 神情散漫又不屑:“我知道你听得见,与其单方面受|羞|辱|,倒不如各退一步”
原本他是想着温水煮青蛙, 慢慢熬到其放弃。但小胖娃身上的秘密牵扯甚广,闷在三十三重天注定毫无头绪。所谓事从根头查,要想找出头绪,无疑还得去巫族的神祠走一趟。
毕竟东西是在哪处捡来的, 真要说有些蛛丝马迹,也只能从那处查起。
要离开去神祠,无可避免会腾出空子让造化玉碟钻。
如鸿钧所言, 带走造化玉碟却是不能的。没有玉碟, 鸿钧只靠自己领悟大道, 还不知要多久,自己一来一回, 其中谁都没有准数,耽误的功夫更是海了去。
可若是留下,又会埋下巨大的隐患,万一造化玉碟死性不改,再偷摸着趁着鸿钧闭关使诈, 自己再想折回来,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不像捡了芝麻丢西瓜是能取舍的事,因为任务改造进度,差百分之一凑不满,同百分之九九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同样的任务失败,都是白搭。
罗篌沉声道:“你有你的大任要担,我也有我的私事要查,何苦要互相耽误。能达事者,无外乎远近,又何乎高低,你死咬不放,你与我耗损的东西,永远也填不满这口没有底线的窟窿。”
话说的这个份上,本就没有再考虑所谓的后路,比的也就是看谁更能豁出去。
罗篌急,造化玉碟只会比他也急,说句不好听的,都是一个地一辆车,有必要非得分个前后座、挣个谁屁股大、占椅子多?
无情道又非三千大道里最拔尖的,排在它前头的大道也不少,有良路不行,却要钻崎岖小路,又是何等想不开。更何况最要紧的,还是当事人自己愿不愿意。
唯有其私以为好,参悟领悟起来也能勤奋有干劲,也才有所谓的日夜不缀,勤学苦修。
可若其对之异常排斥,哪怕只需抬脚一迈就能取得不凡,他也懒得去抬这腿。如此浅显的道理,造化玉碟始终一叶障目。
见其依旧没有反应,罗篌多少有些许暴躁。
“还是不肯松口?”鸿钧见其耸头大脑从结界里出来,脸色也稍作一沉。
罗篌心情并没有太好,故而不大做回应,只是轻轻地摆手示意:“再熬几日看看”趁着这时间,他也该好好规划,去了神祠后要如何查起。
而说起神祠他不由得头疼,头疼自己离开时为何要多此一举,摆下平复灵力的阵法。
算算这其中相隔的时间和阵法的转化效率,小世界自毁后酿造出来的混乱灵力,想来应当已经平息干净了。
巫族多半又迁回神祠,而巫族在哪处繁|衍|走动,势必会将原本的现场破坏得一干二净,他去了后也只能是大海捞针,根本不知从何处查起。
不明自己要拿什么去查,也就更没办法查明,要如何解开小胖孩身上的“秘密”。
谜团雾似的砸了个劈头盖脸,两辈子没多管闲事,好不容易醒悟后,体验了一回做好事不留名的壮举,没想到壮举没看见,反倒是掉进自己给自己挖的大坑里。
他要是一开始什么都不做,眼下也不会如此被动。
鸿钧仔细的盯着罗篌,见他脸色几变,手掌紧了又松,接过话道:“不如由着我去试试。”
他说话时极为认真,浅色的眼睛笼着淡淡的光,里头藏了无数的话,仿佛先一步替主人开始游说。
罗篌却有其他顾虑,造化玉碟等的就是鸿钧主动送上门,要是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
自己这些日子,岂非白白严防死守了?这要是出了什么变故 ,在眼皮底下偷了塔,他非得自己把自己呕死。